“呵呵,我也纳闷儿,我咋就瞧上她了?”这是曹景辉的心里话,也许是莺表妹比那只母老虎耐看些?他是一直是这么告诉自己的。
没有那个庶出的侄女儿在场,王氏的脸色显然是和悦多了。
曹景辉从进门的那一刻,可以明显的感觉到他娘的烦躁。所以就又问了一句:“娘,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让您的心情这样不好?”
有儿子真好,不像那个老东西,根本就不管她的死活。有儿子在,王氏也似乎有了主心骨儿,就把县衙新颁布的告示和儿子说了一遍。
“这样的事儿?对咱们家是大大的不妙。”因为曹景辉是嫡长子,无论是曹大满还是王氏,做什么都没有瞒过他。所以自家有多少间铺子,曹景辉是了如指掌。
“如果这些铺子都交税金,咱们家真的少了一大笔收入。”
“是呀!所以娘才着急。”王氏一想到以后的银子要少了好多,她就觉得浑身上下哪儿都不好了。
这会儿,曹景辉也有些急了,毕竟他是曹家的长子嫡孙,曹家的一切将来可都是要交到他的手上。
王氏见儿子的眉心皱成了川字型,就心疼了。“辉儿,慢慢想,娘不着急。”
“娘不着急,可是我着急。”曹景辉说到这儿,脑子里就想出来一个奇思妙计。
嘿嘿,这个主意肯定不错。作为男人,还是最了解男人。好色是男人的天性,他就不信哪个男人不喜欢年轻鲜嫩的女人。何况听说,那个乡巴佬只有一个和他一样的乡下原配。
“娘,儿子有主意了。”曹景辉自认为自己的主意,绝对可以称得上是无往不利,就得意洋洋的与王氏说了自己的想法。
听了儿子的主意,王氏也觉得可行。这世上哪有不偷腥的猫?
“只是,辉儿,咱们大张旗鼓的给那个乡巴佬送个女人,他能收下吗?”
“娘,那要看是什么样的女人。要是您大侄女儿那样的,铁定是够呛。那不是想结交人家,是给人家添堵去了,我估计送去也得让人家赶出来。”
曹景辉越说,心里越是憋气,他也想把那个母老虎赶出去,可是他娘却偏偏的护着。
想到这儿,他就带着一些对他娘的不满,说道:“要是五妹那样的,我估计那个乡巴佬,都得恨他爹娘少给他生了两只眼睛。”
“你这个熊孩子咋说话呢?你媳妇儿胖乎乎的多好啊!一瞅就旺夫。”
“娘,拉倒吧!跟她在一个炕上睡觉,我都不敢睡实喽,我怕她一个翻身把我给压死。”
“你这孩子。”
“娘,您可别忘了,她睡觉多没规矩,一脚把您儿子大头朝下踹地上。那可是大头朝下呀!那就是天气暖和,那要是冬天,您儿子都得被冻硬了。”
儿子提起来这事儿,王氏立刻就闭嘴了。谁让自家侄女儿睡觉没个规法,睡着了就跟打架似的,哪天晚上睡觉,上夜的丫鬟婆子都得给她捡几次被子。
这也是儿子不进侄女儿的屋子,她也不敢多说,她也是怕睡到半夜儿子又被踹到地上。
曹景辉见他娘总算是有了顾忌,才接着说道:“那乡巴佬儿,儿子也见过,看外表就是个自命清高的。您要送个长相一般的女人,他未必瞧的上。所以,您还是下点儿血本,把五妹送过去一定能成。”
王氏虽然不待见那对狐狸精母女,但是她也得承认,那个小狐狸精长的的确勾人。
“可是,咱们同意送过去,你爹能同意吗?”
“我爹怎么不同意,把五妹娇养长大,不就是为了在这个时候帮衬家里的吗?”
“辉儿,还是你想的透彻。”
“那当然了,我可是您儿子。”曹景辉这最后一句,可算是说到王氏的心坎里。
母子俩又商量半天,就达成共识,等晚上曹大满回来,一起和他说叨这件事儿。
……
县衙门口,今日来交税金的人还是不少的。开家具店的肖家,更是早早的派人来交税金。
谢文安坐在自己的屋子里,正在与孟照德说话。
“三天之内要是不能交上税金的,就让官差去催缴。五天之内不能交上的,就让他们交滞纳金。”
滞纳金这个词,可是自家小棉袄教给他的。他细一琢磨,这个词用的还挺不错。
“嗯,我觉得这个法子可行。”
二人说着话,根本就没有关门,旁边屋子里的曹县丞和李主簿,都听的清楚。
李主簿还好,他们家的铺子不多。可是曹大满不行,他用打压和陷害等卑鄙手段,低价从别人手里弄来不少铺子,他自己现在都不记得他们家有多少间铺子。
最重要的一点,这些铺子到了他手里之后,根本就没有交过税金。
那么多的铺子,要是都交税金,那可是要不少银子。
而且最重要的一点,他那些铺子以前能赚到银子,是他搞垄断。可是以后他想搞垄断,那是不可能的了。
唉!真是愁死了。
终于熬到了下衙的时辰,曹大满跟火烧屁股似的,上了自家的轿子,并催促轿夫们快点儿回去。
两个轿夫只好加快速度,紧赶慢赶的往回快步走。
终于回到了曹家大院,曹大满下了轿子,拎起来袍角就往主院跑。
路上有腿快的小丫鬟,忙跑回去给夫人送信儿,“夫人,老爷回来了。”
一直趴在炕上没走的曹景辉,还纳闷儿?“娘,我爹今儿咋回来这么早?”
“谁知道呢?”王氏也觉得很意外。
曹大满颤颤巍巍的跑进上房,见大儿子也在。心道:这小子关键时刻还行,知道他老子遇上难事儿。
夫妻多年,王氏见曹大满的脸色,就晓得这个老东西心里不痛快。忙上前接过来曹大满的官帽放好,又亲自帮他脱掉官袍。
等曹大满在靠背椅上坐好,王氏才接过来小丫鬟刚泡好的茶水,递到曹大满手边。
“老爷,您先喝口茶水润润喉咙。”
“嗯。”不得不说,王氏是最了解他的。从他踏进上房的那一刻,王氏做的每一步都是恰当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