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英,为夫也高兴。为夫现在恨不得站在房顶上,大声的告诉所有的人,我严明要当爹了。”
难得,一向斯文的严夫子兴奋的说话的声音都变的高昂起来。
纪梅英不记得自家夫君有多少年,没有这样高兴过了。就心怀忐忑怕扫了他的兴致:“夫君,万一……?”
严夫子晓得纪梅英要说什么,就安抚她道:“为夫刚刚与李郎中说了咱们家的状况,李郎中当时就回了为夫,娘子是喜脉。”
纪梅英在自家夫君这里得到准确的答复,喜悦之情是溢于言表。
可是她开口唤了一声:“夫君~”之后,再也说不出来别的言语。
严夫子也同她一样,夫妻俩就这样面对面坐着,双手交握,却什么都说不出来,任彼此眼中的情意流淌。
佟氏那边得了夏妈妈的传话,激动的情绪一点儿都不比严夫子两夫妻少。
“夫君,咱们要怎么办?”
佟氏是替纪梅英高兴,不管到什么年月,能有个自己血脉相连的孩子,这就是一件天大的喜事。
何况是严夫子夫妻俩盼了这么多年。
谢文安是晓得的,妇人怀身子三个月内不宜向外宣扬,就提议道:“蓉娘,你明日让牙行的人,送两个人过来。”
“买人?”佟氏想不明白,好好的,自家夫君为啥要买人。
“是的,买人。买一个小丫鬟,是为了伺候你的。再买一个懂得伺候人的妈妈,给严娘子送过去。”
佟氏听谢文安说完,才有些难为情道:“还是夫君心细,我都没有想到。”
谢文安揽过来佟氏的肩膀,小声的安慰她:“蓉娘,遇到事情咱们也不用着急,你多想想,总会想到的。”
佟氏把谢文安的话记在心里,又默默的点点头。
第二天早上,佟氏就使人去了牙行。牙行的人听说,是县令夫人要买两个得用的人,立刻就选了两个很不错的人送了过来。
小丫头,十四五岁,瞧着就是个懂事儿稳重的。
而那个妇人,四十多岁的模样儿,干净利落一看就是个勤快的人。
佟氏细问之下才知晓,二人还是母女俩。
这样就更好办了,妇人夫家姓高,大家就继续唤她高嫂子。
至于这个小丫头,佟氏征求了晴姐儿的建议,取名字为:翡翠。
母女俩也没有想到,她们居然有这么大的造化,竟然能到县令大人的家里当差。
尤其是翡翠,以后的差事儿就是贴身伺候县令夫人。一想到翡翠以后就是县令夫人的贴身大丫鬟,母女俩暗自庆幸的同时,高嫂子也悄悄的叮嘱闺女。
“闺女,你以后一定要好好的伺候县令夫人。这样的好差事儿,可是别人几辈子求不来的。”
“娘,您放心,我晓得。”
……
隔天,谢文安才腾出来工夫审问了白小兰舅舅一家。
已经在大牢里被关了两天的一家人,在牢里才晓得他们得罪了谁?
狱卒们得了裴小峰的暗示,晓得这一家子完蛋玩意儿,竟然敢骂大姑娘,这还了得?
所以,这两天没事儿,狱卒们就修理这一家人。先说一下,曹王两家押走之后,这大牢里哪还有什么事。
可想而知,这一家人被狱卒们修理惨了。
对于这种想不劳而获,还要害人的畜牲,谢文安向来是讨厌至极。
只是瞧见这一家子的惨样,判决就简单多了,男的三十大板,女的十大板。行刑后让衙役把他们扔到城外,还勒令他们永远不许再踏进松岭县城。
那一家子,可是抱着美好的愿望来的,他们以为白家老的老弱的弱,白家的所有就可以任他们随意索取。
只是他们没有想到,这美梦只做了两天,就屁股被打烂了再扔出了县城。
县令大人说的明白,以后松岭县城不允许他们进入。
白小兰对于这个判决是感激不尽,白家现在就剩下一个空壳子,银钱都给爷爷奶奶瞧病了。
她仔细的思量过后,买了几尺细棉布,自己动手做了几副鞋垫,托裴小峰送去给谢大姑娘。
依晴接过来一霖和小牛带回来的鞋垫,很是喜欢。拿给佟氏瞧的时候,佟氏也赞不绝口。
“这小姑娘的绣艺真的不错。”
想到白家的境况,佟氏也很是同情那个小姑娘,就让王妈妈请了李郎中去给白家二老仔细瞧瞧。
王妈妈回来之后,把李郎中的大概意思说给佟氏。
其实白家二老根本就没有什么大病,一是年纪大了,二是思虑过重,三是缺医少药,吃食上也太简陋造成的。
佟氏:“别的咱们帮不了,这次的医药费用咱们给结了,还有米面,给送过去两袋子,让他们度过难关。”
“是。”王妈妈带着人,把米面送去白家。白小兰感激涕零,跪下去对着县衙的方向,给谢县令一家磕了三个响头。
白老爷子和白老太太,知晓曹王两家没有了,他们又遇见了一位这么好的县令,是心情大好。
老两口躺在炕上,嘴里一个劲儿的念叨:“咱们遇见了好人。”
白小兰也陪着爷爷奶奶高兴,他们是真的遇见了好人,他们家子会好的。
……
整十天,李郎中又亲自登门给纪梅英诊脉之后,在严夫子夫妻俩有些局促不安的目光里,笑着说道:“严娘子这是喜脉无疑。”
一向稳重的严夫子是喜上眉梢,与李郎中道过谢之后,又奉上双倍的诊金。
一直守在旁边的高嫂子,也开口连连道喜:“恭喜严夫子,严娘子。”
严夫子亲自送走李郎中之后,又张罗去打酒,他晚上说啥也得请大家喝一杯。
与周大冲他们那一群糙汉子喝酒,一杯酒下肚,谢文安就被佟磊和洪三送回屋去了。
两杯酒下肚,孟照德舌头也大了,与严夫子一起勾肩搭背,喊着哥俩好就回了西院。
周大冲:“咱们还是抬着桌子回咱们自己院子里去喝吧!”
“好嘞。”
洪三看了一眼佟磊,“还好他们抬着桌子回东院去了,不然下一个躺下的就是咱们俩。”
佟磊:“我可是打死都不喝,不然你表嫂不能让我进屋,就是进屋了,你表嫂也得吐的稀里哗啦的,看着都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