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当她见依晴直勾勾的望着前方,就以为依晴被吓着了,忙开口唤依晴回魂。
“晴姐儿?晴姐儿?”春桃见依晴对自己的呼唤声置若罔闻,就有点害怕了。“晴姐儿,你怎么了?快点儿说话呀!别吓二婶。”
春桃的声音逐渐加大,声音里还夹带着一丝恐慌,不仅惊动了只有两步之遥的谢望春和刘氏。
连东厢里坐在炕上的佟氏,也听见了春桃唤依晴的声音。佟氏奋力的爬到窗台前,用力的隔着纱窗看院子里的情景。
谢望春:“晴姐儿。”
刘氏:“晴姐儿?”
“晴姐儿,晴姐儿?你快点儿告诉娘,你怎么了?”
在爷奶忧心的目光中,和娘担忧的呼唤里,谢依晴才仿佛回了魂。
爷爷奶奶担心的神情,让依晴心头一热,她忍着心里的悲愤,才一个字一个字的说出来自己刚刚断定的事。
“爷,奶,是她把我推下山坡的。”
依晴纤细的小手,牢牢的指着还在不停挣扎的韩氏说道。
……
听了依晴的话,所有的人都愣住了。
婉姐儿和一峰更是被依晴的话,直接吓傻了。
“怎么会是娘,推的晴姐姐?”
听了大孙女儿的话,谢望春的目光瞬间变冷,像鹰隼一样狠狠的盯着韩氏。“晴姐儿,你真的确定是韩氏推你的?”
“爷爷,我可以确定,那天就是她把我从山坡上推下来的,韩氏那天就穿的这条裙子。”依晴指着韩氏大声的说道。
“你放屁,你个死丫头片子,就会胡说八道,就会诬赖好人。”
“嘁。”看热闹的人一片嘁嘁之声,有人更是开口说了一句:“你韩氏要算好人,这世上就没有坏人。”
韩氏却没工夫理会瞧热闹的人,她第一次发现,谢家老爷子的眼神中,散发出来凶狠的光芒,像足了一匹饿狼,盯的她头皮发麻。
怎么办?她现在要是承认了,她担心下一刻就会被谢老爷子咬死。
她绝对不能承认。
想到这里,她也不挣扎了,对着依晴破口大骂。“你个小贱人,跟你娘一样的贱……啊!”
谁也没想到依晴从地上爬起来,操起来戳在旁边的镐把,照着韩氏的肚子,就猛击过去。
一击即中,大家听见韩氏的哀嚎,差点儿被惊掉下巴。
我的娘啊!谁也没有想到,平日里斯斯文文的小丫头,下起手来绝不手软。
无论是穿越之前,还是穿越之后,依晴的处事方式都没有变。对付这种满嘴喷粪的,你真的没有必要搭理她,只需要寻找趁手的家伙。比如:镐把。狠狠的揍就完了。
揍完的效果,你会发现出奇的好,短时间内,她肯定没有力气再骂你。
不信,你们看韩氏。
看着蜷缩的身子,还在不停的哀嚎的韩氏,依晴没有一丝怜悯。
“韩氏,这是你欠谢依晴的。”
想到那个可怜的小女孩,依晴觉得只揍韩氏一镐把,好像太便宜她了。只是她现在,真的不方便再出手。
可是从小到大,谢依晴吃过很多东西,就是不吃亏。
想到这里,谢依晴可怜巴巴的瞅着二叔。
谢文忠在听见晴姐儿指证,是韩氏把她推下山坡的,就愣住,他从来都没有想到,韩氏竟然敢害晴姐儿的性命。
就在他发懵的当口,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就瞧见晴姐儿委屈的小眼神儿,一直在看着自己。
乖巧懂事的侄女儿受了委屈,他作为叔叔,哪能不为侄女儿出头。
……
谢文忠没在想下去,只是扬手就给了韩氏一顿响亮的大耳刮子,韩氏当时就觉得脑袋瓜子嗡嗡响,连哀嚎的声音都变小了。
“打的好。”刘氏恨透了这个毒妇。“我想起来了,晴姐儿出事儿那天,韩氏的确穿过这条裙子。那天吃过早饭之后,韩氏就说想去镇上买绣线,还非要带着婉姐儿一起去。”
奶这么一说,婉姐儿也想起来了,那天她娘真的是穿的这条裙子。
她知道,这是她娘最好的裙子,只有过年或者去傅家的时候,她娘才会穿,那天正好是娘带她去过傅家。
一想到,晴姐姐说的话是真的,婉姐儿的身子就开始不停的颤抖。她娘为什么要害死晴姐姐?她娘好可怕。
“老二,抓住她别松手,我去取绳子咱们把她送官。”
谢老爷子的一句话,王氏才如梦初醒。她做梦也没有想到,谢家大房的晴姐儿,居然是她大闺女给推下山坡的。
“这……不会的。亲家公,你们一定是弄错了,大丫怎么会推晴姐儿?那可是要人命的事儿,大丫可是晴姐儿的二婶,她怎么会做伤害晴姐儿的事?这肯定是弄错了。”
刘氏听见王氏还在替韩氏狡辩,就冷哼了一声说道:“你觉得你闺女有当晴姐儿二婶的模样儿吗?”
王氏:想到以往闺女的所作所为,她真的不敢保证。可是闺女不能送官啊!想想官衙那是什么地方,闺女要是被送了官,这一辈子就完了。
“亲家母,不能把大丫送官啊!大丫要是送官了,她这辈子就完了。”
“真是笑话,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她害人的时候,就应该想到后果。”
王氏:“……。”
刚刚赶到的谢文成,义正言辞的开口把王氏怼的张着大嘴,却不知道该说啥。
见王氏无言以对,谢文成才开口问谢望春:“叔,您现在就要把韩氏送官?”
“是,咱们不能在容忍这个毒妇,继续害人。”
大家一听,谢望春说的有理,韩氏连晴姐儿那么小的姑娘都害,谁知道这个恶心的娘们儿,哪天在发疯,会不会害自己。
得到大家一致同意,谢文成亲自赶着驴车,和谢望春一起押着韩氏去了镇上。
谢文忠却被留了下来,谢望春怕家里的男人都去了镇上,万一家里有什么事儿,家里不能没有男人在场。晴姐儿的事,他可不想再发生一次。
院子里终于清净了,依晴知道娘担心,麻利的回到东厢,握住闺女的手,佟氏的心才算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