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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具体说了什么他已经听不到了。
墨痕手中的早餐啪的一声,全部掉落在地,半边饼从袋子中掉到地上,打包的粥盖子被撞开得使粥流淌在地。
塑料袋上染着点点血迹,墨痕指尖缓缓地在地上滑落一滴红梅。
他咬紧牙关,目光阴鸷地盯着白居,像一头即将捕杀猎物的雄狮。
白居被他眼神吓得倒退一步,他的气息太恐怖了,让他有些不敢直视。
墨痕扭动着脖子,手指关节捏得咔嗒作响。
他的中阴冷一片,非常骇人。
他的脑中全是,我的女孩会对别人笑了,那我不在的时候他们又在干什么?
她会像摸我头一样温柔地摸着别人头发,笑着说你的头发好好摸吗?
她会不会握住别人的手帮他取暖?
她会不会也对别人说他真是个好人?
她会不会扑进别人怀里?用她温柔如水的眼眸注视别人?
墨痕眼中浮现着浓烈的偏执,曼曼是他墨痕一个人的,沾染了墨迹如何还能恢复如初?
她不可以给别人同样的温柔,他绝对不允许!
都是因为他的存在,都怪他出现!他的曼曼才变了的,以前曼曼眼中都只有他一人的!
墨痕痛苦的脸上猛然浮现一丝诡异的笑容,他恍然大悟地咧开嘴角,那让他不再存在不就可以了吗?
呵呵。
他的眼神残忍而懵懂,像是一个即将做坏事的小孩,满脸憧憬与试探。
这样他的曼曼就还是他一个人的,她还会只对自己温柔,不再让他有任何危机感了。
果然.....还是让他消失,把她绑起来比较好。
他的曼曼只需要对他笑对他温柔就好了,嘿嘿,其它的都没存在的必要,都该消失都消失都消失!
墨痕猛地向前跨去两步用手掐住白居脖子,他眼神平静手腕用力地将他提起脱离地面。
他像在看即将被水淹没的蚂蚁,内心无动于衷,甚至还想挖一条水渠加快淹没速度。
白居眼眸惊恐的骤然放大,难受得眉头紧皱,他艰难地张嘴拼命呼吸,身体剧烈地挣扎着。
如同搁浅的海洋生物。
他都没看清他是怎么来到自己面前并掐上脖子的。
“咳咳咳.....放手....“
他已经快呼吸不过来了,他能明显感到空气缺失,他的瞳孔在隐隐上翻,挣扎的频率开始下降,脚尖离地面有一段距离。
【滴,警告,反派黑化值92!】
冰冷的系统音将云烟从震惊中唤醒,她迅速地上前朝墨痕手腕劈下手刃,将白居解救下来,她不能让墨痕手上沾染人命。
那样他又会重蹈覆辙了。
墨痕的手被云烟猛地打落,他无力地垂着手臂,呆愣着盯住被劈到的地方,这是他的曼曼第一次对他动手。
他的曼曼竟然为了别人对自己动手!
为了别人?
墨痕脸上突然浮现着扭曲的笑容,他低哑着嗓子发出一声沉闷的冷笑,他的曼曼不躲在他的身后了。
她开始护着一个只见了几面的陌生人。
她竟然敢护着其他人!
难道除了自己她也会同样给予别人温暖?
那自己呢?她对自己的好都是可以对别人复制的吗?自己在她眼里和不相识的陌生人都是一样的地位吗?
各种各样的猜测,如深渊下漆黑的巨兽一般,慢慢将他扯去深不见底的深渊。
将他理智步步侵蚀。
他缓缓抬头慢慢走到她的面前,连呼出的空气都带着嗜血的味道。
墨痕双眼泛着水光,如同卷向岸边的潮水不断涌动,他眼角一片潮红,颤抖着手徐徐举起试图抚上云烟脸庞。
他略带哭腔地问:“曼曼不要我了吗?”
不等云烟回答,他又压低声音自言自语着,“怎么可以不要我呢?不是说最喜欢最喜欢我了吗?为什么还会想要推开我?”
云烟声音响亮地朝他耳边喊道:“没有不要你,没有不要你!曼曼最最喜欢你,墨痕,你快醒醒啊!”
但这些墨痕却都不听不到了,他只能看见他的曼曼嘴巴蠕动着,不知道在说什么。
不,应该说是他为了不听见云烟说出让他难受的话,启动了身体的保护机制,他什么声音都听不见。
他眼里除了云烟和白居是鲜活的人外,其他人和其它物全部变成灰色。
耳朵听不见任何声音,但大脑却在疯狂叫嚣着,[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这样就没人跟他抢曼曼了。]
这一刻墨痕身上迸发出几乎快凝为实质的血色杀气,以他为圆心势不可挡地席卷周围所有人。
令在场的人齐齐打着寒颤,鸡皮疙瘩迅速凸起,背后汗毛直直竖立。
他朝白居露出一个狰狞的笑容,嗜血地舔着牙尖。
云烟再次站到两人中间,隔断他们诡异的气流,墨痕这才重新将视线移到她身上。
他的脑海变本加厉地叫嚣着:[不,这还不够,应该将她关起来,锁起来,为她打造一个精美的屋子,让她在里面安全而快乐的起舞。]
[曼曼是他一个人的,专属于他自己的,除了自己,别人看一眼都是对她的亵渎。]
[他的曼曼生来高贵,怎么能让那些肮脏的人观看,抚摸,拥抱,亵渎......]
[......亵渎?不!不可以,要将她关起来、将她关起来......]
墨痕开始癫狂地痴笑着,眼里满是泪光,他牙关颤抖着吐出:“关起来,杀了他,关起来,杀了他......“
他的病情已经重到这种地步了。
云烟着急忙慌地搂住情绪失控的墨痕,他已经开始丧失理智了,再这样下去该怎么办?
云烟着急地朝小点呼救,“小点,我需要镇静剂!多贵都要!”
“小点,小点!!!”
她的呐喊并没有传来回应,只是她说完冰冷的系统音便开始响起。
【滴,反派黑化值100,宿主好自为之!】
云烟也在此时才想起小点维修去了,一切只能靠她自己。
云烟鼻头轻微耸动着,拼命搂紧墨痕,将脑袋牢牢埋在他的怀里,她用力地把身体朝墨痕贴近。
他偏着脑袋斜斜注视着怀里的女孩,他心里涌现一丝暖意,他的曼曼没在关注地上的爬虫。
她还是喜欢他的,墨痕嘴角露出一个似哭似笑的表情,他迟疑将手揉上云烟头顶。
触感是温热的,柔软的,他没在做梦!
他如梦初醒地将云烟狠狠揉在胸膛,巨大的力道加注于女孩头顶,使她鼻子都变得扭曲起来,眼里迅速散发起水雾。
剧烈的疼痛与缺氧同时传来,云烟挣扎着想从他怀里爬出呼吸新鲜空气,窒息的感觉使她身体不可控制地反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