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守府门。
“劳你速速去禀明武威太守沈嘉树,昭瑞公主手下精骑队队长李铎,率轻骑队大军前来与公主汇合!”
“可是...”守门的侍卫正要说话,却见一身着铁甲的人信步走近,人未到声先至。
“你们是何人?缘何在我太守府门外?”沈嘉树刚去城北检查了一番城墙,回来见府门口守着的一列兵马,双眉皱在一起,冷声斥问。
等到走近了听到他们的来由,这才渐渐放下了戒备,古铜色的脸庞上慢慢浮现出笑容,只见他朝着守门的侍卫随意摆手:“带他们进府安顿,再差人去知会公主一声。”突然想起什么,临时作罢:“罢了,我亲自走一趟。”
守门的侍卫却一脸难色。
“怎么了?出了何事?”
侍卫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直到看到沈嘉树一张脸沉下来,这才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公主...公主她出城了。”
“什么?”
满目皆惊。
沈嘉树安慰自己一介女子不会有什么大动作,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公主往哪个方向去了?”
“城...城北。”
“城北?糊涂!城北出城不过十里,便有那北境蛮人驻扎的大军!她一介女子,不好好待在后方,去跟那些蛮人叫什么劲!快来人,速速派兵追击公主!一定要把人安全带回!”沈嘉树恨铁不成钢。
那侍卫正要抱拳应是,却听到一声清脆响亮的女声。
“一介女子又如何!”
众人齐齐回身,看向那个纵马而来的女子。
“吁——”宁窈窈将马勒停,坐在马上朝着沈嘉树冷笑:“本宫倒是想不到,沈太守对女子的误解这么大啊?”
沈嘉树自知失言,却百口莫辩。
一旁的李铎看到毫发无损的宁窈窈却是眼睛一亮,欣喜若狂的跪倒在地:“公主没事真是太好了!属下率轻骑队大军,参见公主!”
宁窈窈瞧着他和他身后的军队,这才露出笑意,稍一挑眉,将手中一直拎着的什么东西朝他扔过去:“整顿一下,准备回京,明日启程!”
李铎下意识的把那东西接过,袋子到手却发现沉甸甸的,细细一看还染了血,稍一思索,打开后竟看到了一人的首级,顿时惊骇。
沈嘉树亦是一惊:“这是...北境蛮民首领缄犹单于?”
众人一听,大惊失色,齐齐看向马上那个神采飞扬的女子。这才注意到,往日里华服美衣、妩媚动人的娇娇公主,如今却身披银甲、笑的一脸意气风发。
宁窈窈对他们或崇拜或不可置信的目光一笑而过,一个漂亮的旋身,干净利落的下马,风风火火的朝着太守府内大步走。
李铎迅速地跟上。
“公主,你可受伤了?”他看到她的脖颈与侧脸,有几道血丝。
宁窈窈解着身上的斗篷随手递给他,一边一脸嫌弃的用巾帕擦着脸上的血:“没有,被溅上去的。给我备水,我要沐浴更衣。”
李铎一张黑脸迅速转红,呐呐应是。
半个时辰后,沈嘉树敲响了宁窈窈的房门。踌躇之间,听到房门内传来的流水声,立即垂下了眼睑,脸也随即垂了下来,耳根却悄悄地红了起来。
“进来吧。”漫不经心中带着几分慵懒。
沈嘉树此时后悔莫及,做了好一番心理斗争这才慢慢推开门。
入眼的是一张古色古香的屏风。
屏风上折射着她窈窕的身影。
沈嘉树咬紧牙关深呼吸一口气:人如其名。真是个妖精。
“公主...”沈嘉树面色不显,朝着屏风行了个礼,不仔细听根本发觉不了他声音中的颤栗:“公主为何...走的如此急迫?京中...可有要事?”
屏风后传来一声宁窈窈满足的喟叹,只听她懒洋洋的回应,尾音好似带着勾子:“是沈太守啊?倒也没什么事儿,就是不想呆了罢了!”
一听这话,沈嘉树顿时震惊的抬眸看向她的方向,难掩急迫:“公主...是不是我照顾的有何不周?还是太守府的环境不如你意?或者,或者裙子不够漂亮,不够合身?”
宁窈窈没有说话。
他只听见哗啦一声,随后伴随着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便看到宁窈窈绕过屏风,赤足走到他面前。
沈嘉树垂下脑袋不敢多看,视线却紧紧盯在面前的一双玉足上。
他的目光那样炽热,宁窈窈自然察觉得到。轻描淡写的瞄了一眼他低垂下来的脸,宁窈窈一声轻笑,手指勾上他的襟扣,解开,又扣上。
反复如此。
沈嘉树的呼吸声越来越重,一张脸涨得越来越红,直到眼睛里都慢慢爬上几道红血丝。
十几个来回之后,沈嘉树再也忍受不住,一把扣住她的手,视线从她的足移到她的脸,从眉眼到鼻梁,最后是一张嫣红的小嘴。细细打量。
攻城略地的侵占欲,和拆吞入腹的**,几近喷薄而出。
宁窈窈被扣住的手也并不安分,缠绕、追逐他的手指,目光不带**,只是看好戏。
“公主,别闹了...”沈嘉树一声认命的轻叹,将她一把抱起来,看着她的玉足离地,这才满意的看向她的眼:“地上凉,等我安排人给你铺上狐裘,在这之前,要穿鞋。”
宁窈窈冲他勾唇,没有应声,双臂自然的攀上他的胳膊,笑的千娇百媚:“沈太守素来节俭克己,如今却要在这府内铺上狐裘?就不怕被他人知道了,弹劾你铺张奢靡?”
沈嘉树抱着她朝着软塌方向走,直到将她放下,这才将她箍在怀里,死死盯着她的眼睛,入了魔一般:“公主金尊玉贵,纵是再怎么奢靡铺张,公主都配得上。”
说完这话,只见他的目光倏地放软,带着与壮汉外表十分违和的可怜巴巴与忏悔:“今日是我错了,我情急之下,说了不该说的话,公主原谅我好不好?”沉默了几许,继续补充:“就算不原谅我,总要在这太守府呆得更久一些,好让我有机会赎罪不是?”
宁窈窈笑着斜了他一眼,轻轻推开他的胸膛,闭上眼睛不说话,不知道是答应了还是拒绝。
沈嘉树眼中的光突然熄灭。
卧房落针可闻。
许久之后,一声轻叹响起,带着莫大的哀怨与迷茫。
“撩拨我又随心所欲的推开我,你怎么就好像...没有心一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