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
一瞬间,山崩地裂,星河斗转,这个空间仿佛在邪神的一掌之下纷纷毁灭,甚至连带着空间也被那无穷的力量撕碎,我的脑门则传来一股剧痛,宛如脑核都快要炸开了一般,禁不住一阵“嗡嗡”响,身子踉跄,往后暴跌了三步远,脸色一白,禁不住一口老血就喷了出来。
视线流转,眼前的幽暗空间消失不见,再度呈现与眼前的,已经是牢房空间。
“呼!”我捂着发闷的胸口,一阵大喘气,心中暗呼侥幸。
适才真的很危险,幸好我退得及时,赶在暴怒的邪神撵上我之前,就强行将意识抽离了那片空间,否则不仅是陈麻子要魂飞魄散,就连我,只怕也要被永远留在那个可怕的空间里了。
“邢云,你怎么了?”
我捂着胸口,强行平复下躁动的气息,张浩在一旁看的真切,急忙上前来搀扶我,紧张地询问了一句。
我摇摇头,长吁了一口气说,“没事,我现在大概知道是什么情况了,麻栗子山,你知道该怎么走吗?”
张浩一怔,说你去那种地方干什么?那不就是一片荒郊野外?
我摇头,说事情的起因就在那里,必须去了麻栗子上,才有可能查明真相,另外,我猜王叔一家老小,也有可能是潜逃到了那个地方。
张浩见我脸色发白,忍不住搀起了我,一脸迟疑道,“就算要去,也得等你把身体养好了吧,你现在这幅模样,实在令人担心得很,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只是对着墙壁看了看,怎么就能把自己搞成这样?”
我苦笑,一些门道上的事情,我不方便对张浩解释,只是催促他快点带我离开。
走出监所,张浩又驱车送我返回了城区,在招待所中调息了几个小时,将胸口那种躁动的气息勉强压制了下去。
而张浩则通过体制内的关系,从当地派出所中抽调了几个民警,打算当天下午,就带领我千万麻栗子山。
那地方在远郊,距离城区有一段距离,一位熟悉路况的民警负责替我们开车,一边驱车前进,一边对我们讲述起了麻栗子山的近况。
他说那地方曾经有几个苗寨村落,但是自从上世纪进行土地改革之后,村寨中的人已经陆续搬迁,除了一些年纪较大的老人,基本没人居住在那里了。
小民警很不解,询问我和张浩,怎么确定王长喜一家老小就一定住在那里面?我没有给与解释,张浩自己也一知半解,只好随口搪塞了几句,催促小民警继续开车。
紧赶慢赶,总算赶在傍晚时分,来到了麻栗子山唯一坐落的小村庄附近,下了车,当地民警出面联络了村支书,按照我的交代,询问出了附近的一个坟冢地。
这里是村落里专门用来掩埋死去老人的地方,背阴,坐落在村庄后山的断崖边,视野并不开阔,两山叠闼,形成了一个天然的聚阴地,环境特别糟糕。
当我们赶到坟冢地时,已经是傍晚七点左右,山里天黑的比较快,我围绕着坟冢地,缓行了一圈半,很快就把目光定格在了一堆新坟上。
从土渍的颜色判断,这座坟茔应该刚落成不满一年,而且没有立碑。
整个坟场很开阔,大大小小的,伫立着超过上百个坟头,几乎整个村子所有的死人都埋在这里了,然而无论是上了年头的,还是新砌的坟堆,统统都是存在墓碑的。
唯独这一座荒坟,是无主的,不仅没有墓碑,甚至都没有人祭拜。
我询问村支书,说这座荒坟,到底是谁挖的,什么时候建在这里?
村支村垂头想了想,半天回答不上来,隔了好久,才用不确定的语气说道,“好像是王聋子的一个远房亲戚的坟,大概是大半年前砌好的吧,我也记得不是太清楚,王聋子砌坟的时候,也没有找村里人帮忙,而是找了几个外乡人进村,趁夜掩埋的人。”
张浩立刻在一旁询问道,“这么大的事,你们村委会怎么不上报?”
村支书苦笑,说我们村,连我一起,还不足十个人,都是些半截身子埋进黄土的老家伙,谁还有心情去搭理这些事?
张浩满脸无奈,又扭头看向我,说怎么办?
我说,“看来一切都对得上了,这个王聋子,很有可能就是背后帮助王长喜作孽的家伙,包括我们在狱中见识到的陷阱和布置,也多半是出于这个人之手。”
张浩大惊,神情顿时变得紧张起来,忙问我什么打算?
我想了想,最终告诉张浩,说你先让几个警察,将所有出村的路口堵着,不要放任何人进出,等我开完了这具棺材,看一看下面的尸首之后,再决定要怎么办吧。
张浩赶紧答应,让跟上来警察分散开来,一人把守着一条出村的通道,随后又急忙忙地朝我跑来,咽了口唾沫说,“正要开棺?”
我特别无语,瞥了他一眼说,“你好歹是个刑警副队长,怎么这幅熊样?”
张浩笑得一脸尴尬,急忙替自己辩解,说他胆子并不小,只是每次处理的案件,一旦牵扯上我,总会蹦出一些正常逻辑无法理解的东西,所以才会这样紧张。
我笑了,说你尽管放心就是,有我在,这下面的东西根本翻不起多大的浪花,待会儿开棺的时候,你躲远一点就是了。
接着,我从村支书那里借来了锄头和犁耙,和张浩一块挖起了棺材。
期间村支书又找到我,一脸迟疑道,“这坟头……好歹是王聋子亲戚的,你们就这么开棺,不该先跟王聋子商量一声吗?”
我呵呵笑,摇头说不用了,这下面埋的人,到底是不是王聋子的亲戚,还不好说呢。随即,我又指了指张浩带来的录像机,对村支书讲道,“放心吧,整个挖棺过程,我们都记录在案,保证合法,不会违规的。”
似乎是出于对张浩那一身警服的敬畏,村支书也没有再吭声。
我们更加卖力地挖掘起了棺木,大约往下挖了半米,锄头忽然“砰”的一声,接触到了某种硬硬的东西,张浩眼前一亮,忙说挖到了,底下就是棺木,应该错不了!
我没说话,只是催促张浩继续挖,等好不容易清理出了棺材,大伙定睛一看,顿时愣住了。
这棺材盖子,居然是柳木制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