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避开它的小爪子,没好气道,“还不是为了找你跟柳无双?别说废话了,那小道士死哪儿去了?”
老蝙蝠嘎嘎一笑,说那小子正躲在一个树洞下养伤,大人我也是偶然巡夜才发现了你们。
“什么,老柳受伤了?”我悚然一惊,赶紧追问老蝙蝠是怎么回事?这老畜生摇头晃脑,满不在乎道,“放心,不是什么大事,昨晚他也跟白云观的那帮臭道士交过手,一时不慎,所以中了邪算计,休息一天后已经没什么大碍。”
我惊讶得不行,说我们与白云观起冲突,是因为受了瞿芸的挑拨,怎么柳无双也能这帮牛鼻子老道打起来,他们不是一个系统的嘛?
“这事嘛,咳、说来话就长了。”老蝙蝠嘎嘎一笑,似乎不愿意在外人面前谈及这个话题,忽然又将小脑瓜一转,看向一旁早已经吓傻的赵乘风和李勇,撇了下嘴,满脸不屑道,“你是跟这两个小东西进山来的?”
老蝙蝠说话一直都是这种腔调,我害怕他言语唐突,会冲撞了二人,正要解释,可目光一转,却看见赵乘风和李勇纷纷张大嘴,正难以置信地看向这边,李勇更是抖着嘴皮子问道,“这……谁家的宠物,居然会说人话?”
“土鳖、山炮……”
老蝙蝠都懒得骂他,一翻白眼,直接拿屁股对着二人。
我不笑不跌,赶紧解释道,“大人不入轮回,所以只能暂时寄生在这头扁毛畜牲体内,它不是宠物,和我们是同伴,呃……之前你们和柳无双见面的时候,难道没有看见过大人?”
赵乘风好奇地看了这老畜生一样,摇头,毕恭毕敬地说,“上次见面的时候太过匆忙,没能有机会面见这位老前辈,晚辈一时眼拙,还请老前辈海涵。”
他这一通马屁倒是拍得挺让人舒服,大人也懒得跟他们计较,翻了个白眼说,“你们进山,也是为了寻找那位龙虎山外门大弟子?”
赵乘风赶紧点头,说是的,之前在疗养院休息了好些天,现在身体好些了,所以就忙着想要找回阮队,只可惜当地的部分不肯配合我们,我们迫不得已,只能硬着头皮进山了。
老蝙蝠哦了一声,随后又一挥小爪子,对我们招手说,“先跟我来吧,到了小道士疗伤的地方再说。”
它一边说,一边振翅飞向了林间,我急忙领着二人快步跟上,越过一片小树林,转而来到了一棵巨大的榕树下面,这棵榕树根茎发达,里边却是中空的,被人在树茎下凿出了一个洞。
我急忙沿着树洞滑落下去,一眼就看见正靠在树根下包扎伤口的柳无双,急忙快步上前,关切道,“老柳,你怎么搞的,这才几天时间,怎么就挂彩负伤了?”
看见我,柳无双有些欣喜,但转眼又苦笑了几声,叹了口气说自己时运不济,刚进山就遇上一个修为顶级厉害的家伙,与他交手时一个不慎,被打到了左臂。
我惊讶道,“什么人这么厉害,能够将你伤着?”柳无双苦笑不语,见我一脸的关切,又强打精神,笑了笑说道,“我的伤不碍事,休息一会儿就没事了,你是怎么找来的?”
我当即将自己遭遇过的事情讲述出来,却引得柳无双一阵无情的嘲笑,说感情你丫也去了白云观,呵呵,真巧,说起来,我这次之所以受伤,也有那帮老牛鼻子的一份功劳。
我黑着脸说巧个屁,要不是因为老子打听到你去了白云观,也不会惹上这场无妄之灾,先别废话了,让我好好看看你的胳膊。
说着话,我将他包扎好的左手扶起来,定睛一看,发现只是皮肉有些损伤,倒是没有伤筋动骨,当即也放心了许多,不免坏笑一声道,
“龙灵蛊最近无聊,一直待在我肚子里睡觉,要不要我把这小东西唤出来,替你疏通一下?”
“滚你丫的!”柳无双顿时夹紧双腿,好气又好笑地在我胸口擂了一拳,随后轻轻叹气说,“鲁东这一代号称是人杰地灵,能人辈出,想不到我刚来没几天,就遇上这么多厉害的家伙,当真是晦气得很……”
我急忙停止打闹,追问他究竟因为什么而受伤?柳无双看了看跟在我身后的赵乘风和李勇,清了清嗓子说,“其实也没什么,说到底还是个误会。”
他说自己前天来到那个小镇之后,便一直到处打听泰山脚下出事的确切位置,只是关于那件事的传言被封锁得很严密,自己始终打听不出个究竟来,没辙了只好跑去白云观求助,希望对方能看在同时道门出身的份上,给与自己一些必要的援助。
哪知白云观的观主(就是之前那个手拿拂尘的老道士)云清真人却是个暴脾气,不仅不肯指点自己进山,反倒勒令柳无双不要管这档子闲事。
换了平时,柳无双自然不会跟这帮老牛鼻子一般计较,可事情牵扯到自己二师兄的安危,岂能轻易罢手?最终双方一言不合,起了点冲突,后来云清真人便交出了自己的首座大弟子,表示要和柳无双切磋一下子。
之后事情就越闹越大,对方先后派出三名弟子上场,最终都一一落败,本以为云清真人会遵照约定,指点自己如何进山,哪只对方却为了面子问题,决定要亲自上场,这才导致柳无双愤然离去。
我咂舌道,“这云清真人好歹也是个出家人,怎么争名夺利的心思这么重?”
柳无双苦笑道,“这你就有所不知了,白云观在鲁东颇有几分盛名,云清真人便想着能与龙虎山、崂山这样的顶级道门一争长短,哪晓得自己亲手教导出的三个徒弟,居然连我都赢不了,他这是动了嗔念,才会如此的暴躁。”
我指了指柳无双胳膊上的伤,说不会呀,那位云清真人和我也算有过交手,虽然修为不错,也不至于到能够打伤你的地步吧?
柳无双苦笑说,“击伤我的并不是云清真人,而是另一个苦行的老僧侣,好像叫什么法觉禅师,是在我逃出白云观的路上遇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