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向来横行霸道,让她吃瘪,她必定要还回去,若换作以前,她随意差使奴仆就能打杀了他,可如今他已成气候,她拿捏不了他,只能用这种幼稚的做法来宣泄不满。
陆韶嘴唇被她撕出了裂口,腥甜混着她的韵香纠缠在周围,闭着眼近在咫尺,伸长颈子舔舐他,她两手扒他的衣领,潜意识里以为只要将他这层面具扯下来,他就不敢再对她放肆,她要他永远匍匐在脚下,她就是这般不讲理,要人顺从她,不顺从她就折腾。
归根结底不过是仗爱行凶。
陆韶拿下她的手,想将她推开。
姬姮不依不饶的抓着他,唇抵在他嘴角一字一句的咒骂着他,“你这个忘恩负义的杂种,本宫要将你剥皮抽骨!”
她的眼睛里蕴着泪,一颗颗的往下砸,砸到两人唇上,能尝到其中酸涩,陆韶伸指抚去她眼睫上的泪花,唇弯了个好看的弧度,“时候不早了,殿下不该在臣的府邸逗留,以免落人口舌,臣担待不起。”
姬姮身子发颤,脸挨着他定住,她这时思绪已经混乱了,往先是别人迎合她,她的脾性被这些人养成了张扬跋扈,受不得气,也不知收敛,她在陆韶这里碰了钉子,她以为用先前的手段可以让陆韶老实,却发现陆韶不陪她玩了。
但须臾间她醒悟过来,面上飞满愤懑,她两手掐着陆韶的脖子,下了狠劲。
陆韶仍旧微笑着。
姬姮徒然感到无力,蓦地双手改掐为环,踮起脚放柔力道吻着他。
她竟讨好一个太监,屈辱,不甘,愤怒,她只能将其悉数压下去。
她好像真的服软了。
陆韶俯视她,她微合着眼眸,仅露一点目光,他看不清那里面是火气还是厌烦,在睫毛的遮挡下,平生出温软的娇气感,他知道这是错觉,但他还是心软了,他想这次后她便不会再把他当成狗,是她自己主动送上来的,往后她想要什么,都得来求他,他
不会再送上门给她践踏了。
他就手勾住她的腰肢抱牢,唇下微张衔住她,反客为主拿回来控制权,他的嘴上微微刺疼,更多是噙着香,不自禁就陷了进去。
姬姮看着他逐渐沉迷,缓慢将眼合住,她在心底跟自己说,迟早会宰了这个小畜生。
她安静温和,陆韶趁手绕到她腿弯处,兜起人靠到躺椅上,手指挂在她腰带边,轻轻拉开解散,边吻着边问她,“要臣顺气吗?”
姬姮无促摇一下头,腿蜷到他膝盖上,将自己缩成团,承接着他吻,眼泪流一会儿又停,再然后就往他怀里钻,哑哑的叫嚣着,“……你去死。”
陆韶的笑声从喉咙里发出来,手掌轻缓的拍着她,瞧她稍微舒服了,才挑着她的脸触摸,终于落到他手里了,往后他都不会再容她逃跑,那些小心思他全当没看见,翻了天也别想翻出他的手掌心。
他实在会伺候人,姬姮很快招架不住,趴在他身上直不起来,眼泪也打湿了他肩头,瞧着甚是疲惫,陆韶扯来架子上的薄毯盖着她,往外两只白足露出,他握住放回毯子里,再一抬头,就见院里站着韩凝月,张大一双杏眼盯着他们。
陆韶脸色转阴寒,手指抹干净姬姮的脸,搂着她绕进内室,一放进床就听到她肚子咕咕叫,陆韶憋着笑道,“臣午膳用的少,殿下要是不嫌弃,就陪着臣一起吃点吧。”
这对姬姮而言形同羞辱,她扒拉枕头照着他的头狠砸,只恨这枕头不是刀,不然直接将他劈成两半。
陆韶扯下枕头扔回床,托着她的头放上去,笑眯眯道,“外面有人找臣,殿下若想被人看着您这般衣不遮体的躺在臣怀里,臣不介意。”
姬姮背身侧卧,反手往他脸上招呼。
陆韶捏住她的手腕塞回被里,转身出了内室。
姬姮紧咬住唇,恨意满脑,这是她平生仅有的憋屈,却只能忍耐。
——
陆韶踏出门变作一副淡漠姿态,立在台阶上冲韩凝月道,“韩
小姐找咱家有事?”
这会子太阳才落山,夕阳余晖落在他脸侧,打出半边阴影,一半阴一半阳,叫人猜不透他的脾性。
韩凝月还停留在方才看到的场景里,他抱着的那个女人很美,美的有种不真实感,天生贵气,不像是寻常人家能养出来的姑娘,但富贵人家又怎么会把女儿送给太监呢?
她有些好奇道,“方才那位是,是……”
“是咱家的夫人,”陆韶道。
韩凝月自入府从没听说陆韶有夫人,但她一直住在暖香阁,鲜少出来,所以乍听到他有夫人还觉得惊奇,不过也由衷赞叹道,“夫人生的委实好看,像画里的神仙。”
陆韶抿嘴笑,“脾气很差。”
韩凝月从他的神态里看出了宠溺,他应该很喜欢自己的夫人,韩凝月转了转眼,“夫人好像不爱出来。”
陆韶便收住笑,抹了抹手道,“今儿天晚了,韩小姐若想去方公子府上大概得等明天了。”
韩凝月红一下脸,旋即正色道,“我来找陆总督是忘了跟您说,我父亲当初入狱前曾说过,朝里某些大臣是一丘之貉,若想大魏能太平,这些祸害一定要除去。”
陆韶微挑眉,“韩大人真敢说。”
所以他死在了狱中。
韩凝月擦了擦眼,朝他躬身一拜,“陆总督的恩情我没齿难忘,若往后陆总督遇到难事,玉林哥哥和我会尽力相助!”
陆韶扑扑发笑,“韩小姐自信的可爱。”
韩凝月一怔,不明白他什么意思。
陆韶背转过身,慢慢道,“咱家送韩小姐去方公子那里,若方公子不收,韩小姐的身份暴露,咱家的府里也不能留小姐,就只能委屈小姐隐姓埋名,藏于市井了。”
韩凝月原本是坚信方玉林不会抛弃她,但一听陆韶提醒,也不觉发怵,她讪笑着,“玉林哥哥不会不收我。”
陆韶乜过她回了屋,再回头看,她已经出了院子。
姬姮靠在内室门边狠瞪着他,“你为什么将韩小姐送走?”
她
穿着他的木屐,脚小鞋大,看着滑稽可人。
陆韶朝她抬臂,“臣饿的慌,殿下随臣去吃些,饭桌上臣再跟殿下细说。”
姬姮只得搭着他的手随他出屋,过了垂花门,进堂屋里去用膳。
缘着她的身份,陆韶没让其他人在里头,还遵着她用膳的习惯先给她盛汤,不过他自己坐到姬姮左侧,丝毫没讲究尊卑。
姬姮抿了汤,眼神睨着他。
陆韶慢条斯理的给她夹菜,笑道,“殿下刚刚听得清楚,不是臣想送她走,是她自己要去找方大人,臣哪儿能拦着她?”
姬姮不动筷子,“让本宫带走她。”
陆韶手一顿,还是笑,“殿下确定?”
姬姮皱着眉缄默。
“刚刚她可是看到了殿下的脸,臣为了保住殿下的声誉,只能牺牲自己谎称殿下是臣的夫人,您要带她走,她见着您了,这可怎么说?”陆韶浅啄一口酒,老神在在道。
姬姮攥紧手,一眼横着他。
陆韶撇唇笑,“臣也没说错。”
姬姮将目光望回碗里,挑着菜吃了点,她吃的不多,没两口就不再动筷子。
陆韶知道她的耐心到头了,便道,“殿下要臣做什么?”
“把皇弟的先生换掉。”
姬姮臭着脸,她已经让步了,姬焕被父皇迁出寝宫,再想让他住回去没那么容易,但姬焕的那个先生必须换了,她一早就看出来方玉林不简单,韩大人一家锒铛入狱,他倒没有影响,考试入翰林还当起了皇子的老师,可没见他为韩大人申辩过。
陆韶捏帕子拭过唇,手在桌上轻敲,“殿下真的把臣想的无所不能。”
“你既然能说动父皇挑他做先生,自然也能让父皇撤了他,本宫不管你用什么法子,皇弟的老师绝不能是他,”姬姮沉声道。
陆韶哦一声,执起她放在桌边的手,缓缓拿着新帕子给她擦手背,眼见她神色差劲,他擦完就把手放回原处,不咸不淡道,“殿下可能误会了,陛下挑方大
人不是臣说的,方大人在翰林院中矜矜业业,陛下看在眼里,让他给小殿下做老师不过是想借势放他入朝为官,臣有再大能耐,也不能左右陛下的决定,更何况,这位方大人颇有才学。”
姬姮立时站起身朝外走。
陆韶捏一支筷子在碗上敲打,砰砰脆脆,说不出是个什么调子,别有一番味道。
“殿下觉得自己委屈了这么长时间,臣就应该顺着你的意思来办事,殿下这么委曲求全可太辛苦了,那得臣赴汤蹈火,拿出这条贱命来才能对得起您的委屈。”
姬姮都快出门了,硬生生停住,她旋身凶恶道,“本宫用不着求你!”
这句是她强撑着语气说出来的,她实在不想再示弱,如果父皇不看着她,她根本没必要求他,她受够了!
陆韶笑得欢腾,“殿下说的是,您身份尊贵,哪儿用得着求到臣身上,您自个儿就能想出来法子对付,要真不成,您去跟陛下撒个娇,指不定陛下心里服帖,就顺了您的意呢。”
他的语调充斥着阴阳怪气,姬姮气的浑身发抖,脸都发白,愣是说不出一句骂人的话,她找不了父皇,只要她敢跟父皇提,说不定往后她连皇弟的面都见不了,她也没办法找朝臣,她打碎红珊瑚一事引得群臣激愤,再没有人愿意帮着她,她现今才是真正的孤立无援,他若是再从中作梗,皇弟极有可能还会被父皇厌弃,不求他,她求谁?
姬姮背过脸,只余一点湿红眼尾。
陆韶便再难笑她,低声道,“想撤换方大人有点难,但是倒可以给小殿下再加一个老师,有两个人教小殿下读书,相信陛下一定会很高兴。”
皇帝本就嫌弃这个小儿子太笨,别说给他再塞一个老师,就是再塞十个八个估计皇帝都乐意。
姬姮还是垂着眸子,并不理会他。
陆韶望着她,温声道,“翰林院内不仅有探花,还有榜眼,那位新榜眼名唤鲁昭,没什么身家背景,他爹就是街市口卖猪肉的,殿下若不嫌他腌臜,臣倒是可以跟
陛下提一提。”
“本宫不清楚他的品性,”姬姮僵声道,她不能将皇弟随意交付给一个陌生人。
陆韶想了想,道,“过两日五柳斋从南京接一批伶人上京,臣寻思也快休沐了,将好可以过去听戏,到时候臣给那位榜眼递个请帖,殿下跟臣一起过去探探他就知道了。”
姬姮瞟了他一眼,没再跟他置气。
陆韶浅笑,“至于那位方大人到底是哪路货色,等臣把韩小姐送过去就知道了,殿下若不放心,可偷偷前去观察。”
姬姮锁着眉不看他,未几抬腿离开了堂屋。
——
翌日下早朝后,陆韶悄悄遣人将韩凝月送往方玉林的府宅。
韩凝月到地方即见方府大门紧闭,这间府宅跟她以前的家相比算不得大,但胜在地段好,往左往右通大道,和皇宫相隔不远。
韩凝月揣着期冀去敲旁边的角门,那门自内打开,探出来小厮的头,“你找谁?”
她忙将手中一枚玉佩递给小厮,讨好笑道,“烦请将这枚玉佩送给方大人,就说是故人之女求见。”
那小厮接过她的玉佩重新将门合上,不过小半盏茶功夫,小厮开门将玉佩扔给她,不耐烦道,“什么故人之女,我家大人根本就不认识你这号人!”
说完就把门砰的关上,韩凝月怔在当场,片刻就泪流满面,她的玉林哥哥竟然真的不要她了。
王欢凑到她跟前,觍着脸道,“姑娘,跟咱家回去吧。”
韩凝月抬袖子抹去眼泪,失落的跟着他走了。
在方府不远处的街角停着一辆马车,京墨挑着帘子让姬姮看,他们走远了,姬姮扯一边唇笑,“方玉林有点意思。”
京墨蹲到小炉子边,将煮沸的茶水拿下来沏茶,捧着热茶放她手边,阮声说,“殿下之前让胡灵去查方玉林,昨儿夜里胡灵就回来了,这位方大人很有蹊跷,早先在韩大人门下倒是循规蹈矩,后来韩家入狱,他不仅没有去看望过他们,还特意避嫌,迁居到北门的
汶口巷中,这期间还有人来接济他,胡灵查过,接济他的是从宫里来的。”
姬姮品一口茶,记起来当时去观音门看榜,方玉林也曾和宫女接触,这不是巧合,他确实跟宫里人有关系。
姬姮放下茶杯,正准备打道回府,那边角门又开了,自里面溜出来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姬芙。
她一出来,紧随后头的就是那个方玉林,两人面对面站着,不知道说了什么,姬芙的脸红透。
姬姮突然就笑了出来,她对京墨道,“让车夫把马车赶过去。”
京墨犹豫道,“这……六殿下会不会尴尬?”
“她敢背着父皇出来偷见男人,还怕尴尬?”姬姮冷笑道。
京墨只好朝外吩咐车夫驱着车赶去。
离近了才听清这两人不过在说些闲话,姬姮挑开车帘冲姬芙喊道,“这么巧,在这里遇上六皇姐。”
姬芙那红彤彤的俏脸煞是泛惊,结结巴巴对她笑,“九,九皇妹,你出来玩的?”
姬姮嗯声,自她望向方玉林,对方俯身作揖,很有君子派头,她手支着脸问姬芙,“六皇姐不跟我介绍介绍?”
姬芙讪讪笑了笑,“这位是方玉林方大人,也是这次春闱的探花郎。”
姬姮笑一下,“原来是方大人,瞧方大人一派清风明月,皇弟有你教导,本宫甚是放心。”
方玉林客气回道,“能教授小殿下,是微臣的荣幸。”
这么不尴不尬的说了几句,姬芙脑子嗡嗡的都快炸了,连忙接过来话跟姬姮说,“我出来的匆忙,没乘马车,现在快晌午了,九皇妹不然送我一程?”
姬姮道了声好啊,亲自朝她伸手,扶她上车。
马车缓缓朝皇城行去,姬姮回头瞧人,方玉林还驻足在原地,她掩住车帘,讥讽姬芙,“六皇姐不解释解释?”
姬芙窘迫的揪着帕子,细声细气道,“我和他发乎情止乎礼,并没有做出格的事。”
姬姮抚平袖子上的褶皱,问她,“韩家出事,方玉林应该没钱养活自己,是六皇姐送钱
给他的?”
姬芙眼睛左右飘,磕磕巴巴道,“……我只是可惜他的才学,才私下送了些银钱,但他没要。”
姬姮拍了拍手,“六皇姐财大气粗,为了追男人都快忘记自己的身份了,也不知父皇知晓,要怎么说?”
姬芙立时惊恐,忙捂住她的嘴弱弱道,“你别胡说,我和他没有你想的那般龌龊。”
姬姮扯开她的手,皮笑肉不笑道,“六皇姐,我提醒你一句,这位方大人没你想的那般高风亮节。”
姬芙愣住。
姬姮朝京墨递眼色,京墨上前道,“六殿下大概不知道,就在刚才,韩小姐过来找方大人,被方大人的小厮轰走了。”
姬芙有些呆,“韩家不是被流放了吗?”
姬姮笑看着她,“我若说,韩家是被人冤枉的,你信吗?”
姬芙咽了咽口水,慌乱起来,“那可是御史台奏给父皇的,必然查证过……”
“御史台那帮老东西自来喜欢倚老卖老,韩大人跟他们本就不对付,有人告他,那帮老东西巴不得将韩大人摁死,调查什么?”姬姮反问道。
姬芙呐呐说不出话。
马车停在宫门前,姬姮牵着她的手柔笑,“六皇姐是我最喜欢的皇姐,虽然你比我年长,但外头的很多事你未必有我懂得多,那位方大人并不是好相与的,韩小姐跟他那般好,转头他就不认人,不过是韩家没了,他想另攀高枝,刚好六皇姐你傻乎乎看上了他,人都会装的,你还是跟他断了吧。”
姬芙湿润了眼,撇开她的手,喃喃道,“你让我想想,你让我想想。”
她恍恍惚惚被搀下车,走路都虚浮。
——
过几日到了月末,朝臣有一天休沐,陆韶在这天请了鲁昭入五柳斋去听戏。
到地方时,戏才开场,陆韶牵着姬姮落座,她带着面纱,坐在陆韶身侧,旁人见了只当她是陆韶的人。
那位榜眼生的不出挑,面相瞧着很忠厚,见坐姿也是一板一眼,木木愣愣的。
陆韶冲他举酒敬道
“当初鲁探花高中游街时,咱家一眼就瞧到你就觉得定非池中物,今日终于有幸邀你过来一叙,咱家与荣有焉。”
姬姮听得眉头打皱,春闱那会儿,他人都在辽北,哪里瞧到鲁昭游街了,真的说谎话眼都不眨一下,她忽而心里生疑,他能脸不红心不跳的撒谎,那当初在她面前必然也没少撒谎,他这个人说的每句话都不可信。
鲁昭坐着不动,木讷道,“我不饮酒。”
陆韶从容将酒喝下肚,淡笑道,“鲁探花入翰林以来恪职尽守……”
“我就抄抄史册,没做过什么事,”鲁昭打断他道。
这人真有点直愣子,说话完全直来直去,完全不考虑别人感受,这种性格在朝堂里吃不得好,极容易得罪人,但这种性格也可靠,交待他做一件事,他必定会竭尽全力。
陆韶侧头瞄过姬姮,瞧她发呆,便低低问道,“可喜欢?”
姬姮扫他一眼,侧脸不语。
陆韶浅弯唇,冲鲁昭说,“鲁探花有所不知,近来陛下甚是担忧小殿下的学业。”
鲁昭奇怪道,“陛下不是钦点了方玉林做小殿下的老师吗?还愁什么?”
他这语调真能噎死人,但陆韶心知他不通人情,便还是一团和气道,“方大人脾性温和,小殿下太过调皮,他一个人不好管的过来。”
鲁昭深以为然,“确实,方玉林最爱端架子,还真不一定能管住人。”
陆韶低咳一声,将笑掩去,肃着脸和他道,“陛下正想再择一位先生给小殿下,咱家瞧鲁探花性格稳重,必能和方大人一同将小殿下教导成才。”
鲁昭这才稍微明了他的意思,是打算提拔自己,他急忙捧起酒杯朝陆韶敬道,“我惯来笨嘴拙舌,陆总督不要见怪。”
陆韶哈哈两声,“鲁探花这样的真性情才叫咱家喜欢。”
两人寒暄了几句,鲁昭几杯酒上头,醉醺醺起身跟他告辞离开了。
厢房里只剩了姬姮和陆韶,外头还在唱着戏,戏音婉转悠扬,陆韶眯着眼听的入神。
姬姮扯下面纱,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