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连要求都不会提？你是傻子吗？”S等不到盛知夏的答应，仰头将红酒喝尽了，“就拿我当许愿神灯那种，你们小姑娘没个幻想，没个愿望什么的？”
许愿神灯？盛知夏唇角一抽，S并没有生气，他只是在催促，一如既往急迫的风格，正如他一直强调的——时间不多，万事抓紧。
“我的愿望你实现不了。”盛知夏直截了当道。
这句话不是假的，她要的是报仇雪恨，S能帮她吗？
哪怕S能，她却也不可能告诉他所有实情，包括她的重生，包括她被害的过程。
借助陆慕辰的身体去对付她的仇人，听起来是不错的主意，然而陆慕辰本身就是她要对付的人，这是在自寻死路还差不多。
S再怎么向着她，那也只是合作关系，一旦触及到自身的利益，她还是会被放弃。
死而复生的女人，再也不信什么合作关系，这个世界上她只信自己。
“哦，什么愿望？说来听听。你怎么知道我做不到？”S皱眉，显然不信。
面对陆慕辰这张脸的追问，盛知夏的恶作剧心理一起，仰头问道：“不如你娶我？让我做陆太太？这样，你得到了陆慕辰的身体之后，我也能得到均等的利益，我要身份来压惊。”
“……”这次轮到S沉默了，眼睛瞪大，他绝对是被惊到了。
盛知夏对这张脸上的意外神色很满意，心里更冷，也更添嘲讽，呵，陆太太的身份？
真讽刺啊。
“怎么样？做不到吧？”盛知夏半天没等到S的回复，自己笑了，她倒是轻松。
一切条件都可以？S打脸疼不疼？
“这个身份怕是不行。”S终于开口，却也是直接拒绝，他眯着眼道：“只有这个条件不可以，我跟你结婚，有人会不高兴。”
有人？盛知夏疑惑，这个“有人”是指传说中那位跟陆慕辰结婚生子的陆太太？
盛知夏唇角一苦，要不要这么秀恩爱？变了个人格，依然爱你？还是说，这个S其实看上的也是那位陆太太，才会想要长久地占据陆慕辰的身体？
“哦，那就算了，除此之外，我什么条件都想不到，因为除此之外，你跟他也没有什么不同。”盛知夏笑了，笑容很灿烂，轻描淡写地说。
合作谈判到了这里是谈崩了，S继续沉默，随后徒劳地解释：“我对你真的没什么兴趣，我应该说过，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婚姻得慎重，我一旦结婚就不会离婚。现在跟你结，陆慕辰不会放过你的。”
盛知夏不听他的解释，听来听去都是理由，也越发笃定了不会跟S合作的心。
陆慕辰当然不会放过她，其实她根本跟S结不了婚啊，因为陆慕辰这算是重婚罪吧？
“那就没必要再谈了。我先走了。”盛知夏笑了笑，直起身体就想走开。
忽然，一阵熟悉的手机铃声大作。
S拿过手机一看，顿时骂了一声：“卧槽，居然是那个该死的卓不言。”
盛知夏听到了，顿住了脚步，S和陆慕辰一向是不用同一个手机好吗的，既然是卓不言来电，这个手机是陆慕辰的？
“嘘，别说话。”S示意了一下，对盛知夏道。
盛知夏傻了才会说话，撞到卓不言的枪口上有什么好处？
她停住没动，暂时没离开房间。
更令盛知夏意外的是，S居然接通了电话，声音冷下来，是陆慕辰一贯的语气：“喂？”
“陆少，那个女人已经解决干净了。”卓不言说，“请陆少放心吧。”
“嗯。”S摇晃了一下手中的红酒杯，沉声道：“那个女人的男人也解决一下，他怕是找死。”
卓不言在那边愣了愣：“啊？”
显然，卓不言还不了解情况。
S却没解释给他听，不耐烦道：“你是怎么办事的，不清楚就去查，人都找上门来了，去给我解决干净。”
这声音、这口吻，全是陆慕辰惯常用的，盛知夏站在S的身边，却是产生了错觉，这不会就是陆慕辰本人在套她的话吧？还有，S怎么会知道那个女人？
电话很快挂断，盛知夏反问道：“你什么时候见过那个女人？又是怎么知道是她的男人来砸门？”
她不是傻子，很多问题串联在一起一想，就会发现很多不对劲的地方，S的破绽太多了。
然而，S却一点不慌张，连眼神都没躲闪：“我下楼的时候，一个女人缠住了我，说是昨晚跟我睡得不错，希望后续还能继续。你知道陆慕辰那个人，恶心透顶，什么货色都能沾上，我没搭理她，那个女人又说，偷偷约会可以，不能让她的老情人知道，还跟我形容了一下她的老情人的长相，说是怕老情人会来捉女干。要是到了这个份儿上我都弄不清状况，你也太看不起我的智商了吧？”
S的话比陆慕辰多多了，他一解释就是一长串，几乎将陆慕辰一整天的话一次性全说完了。
说完这些，见她不接话，S又冷哼道：“还好不是我，那种货色我真吃不下，没想到陆慕辰可以。他睡你，也睡别的女人，脏成这样，你还对他抱有幻想？”
盛知夏又听出了S话中的破绽，仰着头反问他：“既然我对陆少来说一点都不重要，他可以睡我，也能睡别的女人，那么，请问你跟我合作的意义何在？为什么不去跟那个女人合作？反正都是陆少的情人，找谁合作不行？”
“……”S被她问住了似的，好几秒没说话，末了，笑了一声，眉眼弯弯：“啧啧，真没劲，女人太聪明了不太好。但是我有没有告诉过你，你虽然不是我喜欢的类型，可是你的这双眼睛我很喜欢，所以，我跟你合作，而不是找别人。”
“为了一双眼睛？”盛知夏继续发问：“我最近拍了一部电影，在公众面前曝光了以后，有人说，我长得很像谁谁谁，一个当红的女明星，尤其是这双眼睛，你为什么不去找她？”
每一个问题，都很刁钻，甚至带着点故意刁难的意味。
S的脾气大约不太好，听到了这里，猛地上前两步，一把揽过盛知夏的腰，低头，居高临下地盯着她道：“我不管你跟谁像，我说过，这双眼睛是我的，我要这双眼睛。收起你古怪的问题，只要我存活一天、一个小时甚至一分钟，我都会一直跟着你。”
S的声音压得很低，语气是不可理喻的偏执，盛知夏身体僵硬不已，她的眼神对上S的，她甚至不自觉闪过一个念头，S不会想挖了她的眼睛吧？
这才叫，是他的。
“放心，我不会挖你的眼睛，活生生的，才是最好的。你没必要怕我。”S苦笑，“我的把柄在你的手上，你怕我干什么？应该是我怕你才对。”
“把柄？”盛知夏不解，是指她的眼睛？那S就真的骨骼惊奇了，他的把柄，是她的眼睛，这对她来说，怎么听怎么不对劲儿。
两人正纠缠在一块儿，露台上的风吹起窗帘，有一种虚幻的不真实。
似乎是为了打破这种虚幻，S身上的手机再次响起。
“谁啊？又是那个该死的家伙？”
S一脸懊恼地将盛知夏松开些许，一只手去摸手机，另条胳膊却还圈着她的腰，他看到了来电显示——
这次不是卓不言了，是沈烨霖。
“呵，陆慕辰的关系网还真够复杂的，这么多破事儿。”S正想将电话挂了，忽然想起什么，问道：“对了，这个人是你老板吧现在？你在他们公司旗下当小演员？”
盛知夏疑惑：“你怎么知道？”
“你是不是傻？我没见过沈烨霖？陆慕辰的外甥嘛。再说了，我看过陆慕辰的那些文件，有什么我不知道的？”S异常自信。
下一秒，他手指一弯，将电话接通了。
“喂，舅舅！”沈烨霖的声音马上在电话里响起，S似乎是为了增加彼此的信任感，主动按了免提，冲盛知夏挑了挑眉，轻声道：“别出声儿。”
“舅舅，我又来吐槽你的那个小情人儿了！她怎么那么能来事儿啊！丑闻传得满天飞，说什么坐台啊，陪客啊，还有在学校打架斗殴，抢别人男朋友，我的电影要是毁了，你可别找我，去找她！混账楚媛！”沈烨霖开起了吐槽模式，一吐槽就完全停不下来，在那叽里呱啦了一堆楚媛的罪状。
盛知夏在心里暗骂沈烨霖，这货还真是……
要是沈烨霖吐槽到陆慕辰那儿去，她会怎么样？
陆慕辰会不会已经知道了？
“你怎么说话的？”S却忽然开了口，一脸不耐烦地对电话里的沈烨霖道：“谁让你这么没大没小？你不知道她跟我什么关系？出了这种事儿还来问什么？该怎么处理怎么处理。以你的公司和人脉关系，没办法解决干净？要是解决不了，你这个风雪影业的总经理可以别干了！既然她是我的人，就只有我能骂，下次再让我听见你说她的半句不好……”
“呃……”电话那边的沈烨霖懵逼了，什么情况，他这是把他舅舅惹恼了？怎么感觉告了楚媛的状，这次要死的人是他呢？
“舅舅我错了！”不等他舅舅继续说下次怎样怎样的后果，沈烨霖忽然拔高声音，勇敢地认了错：“我这就去解决干净！以后楚媛的事儿就是我的事儿，我特么……不，不是，我、你外甥会竭尽全力好好栽培楚媛这个娱乐圈儿的好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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