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跟在傅修平身边的助理林九,竟然是傅修平的私生子。
傅老夫人一听说这个消息,立马让傅修平把林九带回傅家老宅,张罗着要让林九认祖归宗。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林九反而一直不同意。
一直到前段时间,林九不知道为什么又同意了。
傅老夫人将傅文曜叫回去,也是在商量林九认祖归宗的事情。
这样的大事情,是一定要召开宴会,好好宣告的。
知道这件事情后,最不高兴的人怕就是傅承泽了。
顾小满这个外人都觉得傅承泽怕是要呕得要死了。
本来傅承泽是傅修平唯一的孩子,傅文曜被傅老夫人从傅氏赶出来之后,立马就被傅老夫人送到了傅氏当总裁。
可惜傅承泽自己不争气,当了总裁之后不仅没有收拢傅氏董事会的其他人,反而害得傅氏丢了跟了许久的明文项目。
后来傅承泽又出了好几次意外,一直在修养,连公司都很少去,只能让傅修平来取代了傅承泽的位置。
本来傅承泽修养好,也许还能重新坐上傅氏总裁的位置。
可惜,傅承泽后来又失去了生育能力,失去生育能力之后,傅承泽性情大变,终日酗酒,性格阴晴不定的,算是彻底被傅修平放弃了。
就连傅老夫人对傅承泽都失望透顶,后来甚至都没怎么过问过傅承泽。
到了这一步,傅老夫人又将希望放在了傅文曜身上。
傅修平大概也是发现了这一点,所以将林九的身份抛了出来。
只要傅老夫人一日不同意顾小满的身份,就会一直不让傅文曜回傅氏,那傅修平就能坐稳傅氏总裁的位置。
不得不说,傅修平是真的很了解傅老夫人。
果然,在消息抛出来之后,注重血脉子嗣的傅老夫人,第一时间就表示要为林九召开认祖归宗的宴会。
也没提要让傅文曜回傅氏的话。
顾小满冷眼看着傅氏内部隐隐的争斗,只觉得讽刺。
傅家之所以人丁这样单薄,想必也少不了明争暗斗,内里还不知道有多少肮脏的事情。
她反而庆幸,傅老夫人不同意她的身份,傅文曜早早从傅家里脱离出来。
她们一家三口也能安全一些。
傅承泽得知消息后,可就没顾小满这样淡定了,当天晚上就在恺丹俱乐部喝的伶仃大醉。
甚至一晚上都没回去,第二天又接着喝,一连喝了好几天,才终于带着一身酒气,满脸阴鹜地回了别墅。
大约是终于想起别墅里还有他即将出世的孩子,傅承泽一回别墅就去看顾韵诗。
可惜,得知了傅修平找回私生子消息的顾韵诗,对傅承泽更加看不上了。
本来,她想着,傅承泽虽说现在已经不是傅氏的总裁了,但也终归是傅家的孩子,是傅修平唯一的孩子。
以后等傅修平死了,傅家的一切也还是要留给傅承泽的。
可是,现在又冒出来了一个私生子,那一切就都不一样了。
且不说傅承泽现在基本上已经被傅修平彻底放弃了,那个私生子偏偏又是傅修平的得力助手,怎么看都比傅承泽强。
顾韵诗越想越着急,决定还是偷偷跑出去,把孩子悄悄流掉。
她可不想一辈子就和傅承泽这个废物绑在一起,那她的后半辈子就是真的完了。
打定了注意,顾韵诗趁着佣人们不注意,收拾了一些价值高的首饰放在包里,打开门蹑手蹑脚,做贼一样摸到楼梯边。
她边走边警惕地四下查看,生怕被人发现。
傅承泽最近也不知道是发什么疯,阴晴不定的吓人。
要是被傅承泽抓住,指不定傅承泽又会发什么疯。
顾韵诗小心翼翼地四下看了看,确认没有人之后,松了口气,转过头抓着扶手就要下楼。
脚还没碰到地,就看到了站在台阶上,正一脸阴鹜地看着她的傅承泽。
顾韵诗一口气没喘上来,吓得瞪大了眼睛,捂住胸口,张大嘴无声地喘息。
傅承泽就站在台阶上,一眨不眨地看着她,也没有上来帮忙。
顾韵诗兀自喘息了好几下,才平复下剧烈跳动的心脏,渐渐缓过神来。
她死死地抓住楼梯扶手,心虚地看着傅承泽,声音发抖。
“你……你怎么回来了?”
傅承泽冷冷看着她,阴阳怪气地讽刺:“不回来怎么能看到这么精彩的一幕戏。”
顾韵诗脸色僵硬,她扯了扯嘴角想要笑一笑,可惜尝试了好几次,都笑不出来。
腿都吓得打哆嗦了,颤抖着的手碰到圆滚滚的肚子勉强有了些安慰。
还在还在,对,孩子还在。
这些天,只要肚子里的孩子还在,傅承泽就算再生气,也不会对她怎么样的。
顾韵诗紧张地咽了咽口水,勉强找回自己的声音,颤抖着道:“你说什么呢,我有些听不懂。我就是口渴了,想下楼倒点水喝。”
傅承泽闻言,终于动了。
他冷着脸,一把扯过顾韵诗臂弯上挂着的包包。
直直看着顾韵诗,打开包包,将包包里的东西全都倒在台阶上。
精致的钻石项链首饰噼里啪啦掉了一地,硕大圆润的珍珠从吊坠上掉下来,顺着台阶咕噜噜滚了下去。
顾韵诗却顾不上心疼,吓得脸色惨白下来,腿一软,整个人跌坐在地上。
傅承泽居高临下,冷冷看着她。
漆黑的眼睛如同毒蛇一般,没有丝毫的爱怜和疼惜,有的只是冰冷的怨恨和晦暗。
他深深地看着顾韵诗,终于开口打破窒息一般的气氛。
“下楼喝水需要带这么多的首饰?”
顾韵诗大脑里一片空白,被傅承泽森冷的语气吓得心跳都差点停止了。
她哆哆嗦嗦地往后挪了挪,艰难地绞尽脑汁想着要怎样回答傅承泽的话。
好在,傅承泽似乎也看出她是在说谎,没有戳破她,反而是很耐心地等着她的回答。
顾韵诗咽了咽口水,手死死攥紧,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是……是我妈妈打电话找我哭诉,想……想要让我给她打一点钱。我……我没有钱,就想着,想着偷偷拿点首饰去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