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一直摸到耳朵上的头发,顾小满才发现男人竟然直接用胶带从她的嘴到后脑勺缠了一圈,胶带直接黏住头发,她一只手根本没办法撕开胶带。
电话明显是被男人挂断了,顾小满又急又绝望,红着眼睛撕扯胶带,没注意到车子已经偏离了车道。
“不想好好开车是吧!”
身后传来男人粗粝地声音,顾小满一僵,这才发现车子已经偏离了车道,直奔路边的护栏而去。
她连忙双手握住方向盘,调整车的方向。
“靠边停车!”
男人声音森冷,顾小满闻言身子僵了僵。
她开车的话,到了最后或许还能用和对方同归于尽的方法保住清白。
如果让男人来开车,万一幕后人临时改变想法,恐怕情况会更糟糕。
想到这,她张口想拒绝才想起嘴根本发不出声音,只能拼命摇头表达自己的想法。
“停车!”
男人威胁地把刀刃抵到顾小满脖颈上大动脉位置,顾小满握着方向盘的手骤然收紧,无奈地降低车速靠边停车。
拿着刀的男人明显是疯子,如果她不停车,男人恐怕会真的直接划破她的大动脉。
现在还没到最糟糕的时候,她不敢拿自己的命去堵。
车刚一停好,之前吃薯片的男人立马打开车门窜了出去,打开驾驶座的车门,一把抓住顾小满的胳膊。
顾小满刚刚解开安全带,还没等她动作,就直接被男人抓着胳膊从车内扯了下来。
之前虽然吃了两块巧克力,但低血糖的症状并没有完全缓解,加上她脖子上的伤口还在不断渗血,身体虚弱的厉害,被男人抓着像块破布一样,直接跌坐在地上。
男人似乎是没料到她会这么虚弱,索性直接坐上驾驶座,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脸色惨白,狼狈不堪的顾小满。
“自己滚到车上去。”
手被地上的石头划破了皮,疼得顾小满眉心紧蹙。
她不顾伤口尖锐的疼,撑着地面假装虚弱地站不起身,等男人关上车门后,掌心用力撑起身子,抬步就往反方向跑。
男人没想到顾小满竟然还想着跑,暗骂一声,打开车门下车去追她。
后座上拿着刀的男人面无表情地坐在后座,透过后视镜冷冷看着后面追逐的两人。
顾小满嘴巴被胶带封着,只能靠鼻子呼吸。
她脖子上和手上的伤口疼得厉害,身子发虚,随着跑步的动作,眼前一阵一阵的发黑,却一点都不敢停下来。
这是她逃跑的唯一的机会了,一旦她停下来,就真的死定了。
“站住!”
男人眼看就要追上来,顾小满眼睛通红,死命地往前面跑,然而身体却已经到了极限,整个人重重摔到地上。
膝盖,手肘重重撞在地上,火辣辣的疼痛从伤口处传到头皮,顾小满的眼泪瞬间滚落了下来。
身后沉重地脚步声渐渐逼近,她泪眼朦胧地拖着虚弱的身体往前爬,满心绝望。
她想找人求救,可惜道路两边只有干枯的树木,宽阔的道路上没有一辆车。
男人很快追过来,喘着粗气一把抓住她的脚踝。
“贱人果然就是贱人,都到了这个地步还想着逃跑!”
顾小满拼命挣扎,被男人抓住的脚胡乱地蹬,一脚踹在男人的大腿上,男人脸色霎时冷了下来。
男人松开她的脚踝,走到她面前蹲下,粗粝的手毫不留情地掐住顾小满的下巴,抬手甩了她一个巴掌。
“女表子!敢踢我?活得不耐烦了!”
男人力度很大,顾小满被打的偏过头,血腥味瞬间在嘴里蔓延开来,她眼前漆黑一片,几乎要晕厥过去。
见她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男人这才解气,甩开她的下巴,拽住她的手直接拖着她往车里走。
顾小满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垂着头被他拖着往前走,衣服摩擦在身上火辣辣的疼。
好在冬天衣服穿的厚,避免了身体和地面直接摩擦。
到了车边,男人打开车门,像拎小鸡一样,抓起顾小满脖子后面的衣服领子直接把人拎进了车里。
头重重撞在椅背上,不等她坐稳,脖颈上又抵到一个冰冷地东西。
顾小满无力地靠在椅背上,感受到车子发动,手死死地抠着身下的座椅。
车子刚一启动,强烈地推背感传来,可见男人的车速有多快。
顾小满绝望地闭上眼睛。
看来,这次,恐怕是真的只能听天由命了。
她默默在心里数着数,心一点一点往下沉。
大概十分钟过去,顾小满睁开眼,果然看到了不远处的收费站,眼里唯一的一点亮光彻底熄灭,心如死灰地闭上眼睛。
“吱……”
轮胎和地面摩擦发出剧烈的声响,顾小满不受控制地朝前撞去,脑袋狠狠撞在椅背上,疼得她脸色煞白。
“哥,怎么办!前面和后面都被车拦住了。”
顾小满眼前发黑,晕乎乎地听到驾驶座传来男人惊慌失措地声音。
没等她反应过来,衣领就被人一把抓住,脖颈上又抵上一把刀。
男人粗粝阴狠地声音重重撞入耳膜。
“怕什么,有她在,就算是傅先生来了,也得乖乖放我们走!”
“真的吗?”
驾驶座的男人一眨不眨地盯着横在车前面的阿斯丁马顿,眼里满是惊惧。
拿着刀的男人手里的刀死死抵在顾小满脖颈上,紧紧盯着车窗外的车,眼神狠厉森冷,满是疯狂。
顾小满眼前一片金星,艰难转动昏沉的脑子,缓慢地眨眨眼看向车窗外的车。
他们说,傅先生来了?
傅先生真的回来了?
之前灰败的眸子蓦地亮起一簇小火苗,她强忍住浑身的疼痛,眼巴巴看着对面的车不敢眨眼。
生怕一眨眼,车前面横着的那辆车就会突然消失不见。
黑色的阿斯丁马顿后车门打开,傅文曜面无表情地从车内走下来,鹰隼般凌厉的眸子直直朝车内看过来。
驾驶座的男人正好和傅文曜对视,被傅文曜眼里的狠厉森冷吓得腿都软了,哆哆嗦嗦地移开视线,不敢再和傅文曜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