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曼妮刚出了电梯,正要打电话吩咐管家准备晚饭,余光捕捉到匆匆走进大门的男人,脚步一顿。
她收起手机,侧身躲到柱子后,一直到男人走进电梯,才从柱子后走出来,弱有所思地看着电梯一直到顶楼才停下。
叶曼妮手撑着下巴,站在原地沉思几秒,眼底划过一抹恶意,伸手按了电梯。
她踩着高跟鞋轻手轻脚地走到病房外,透过门上的玻璃,看到纪时宴温柔地给顾小满掖被角,眼睛发亮,拿出手机就是一通拍。
病房里,顾小满眼睛紧紧闭着,眉头依旧紧紧皱着,似是睡得很不安稳。
她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水,红肿的唇瓣动了动,小声地呢喃着什么。
“什么?小满,你说什么?”
纪时宴的声音轻了又轻,心疼地起身,耳畔凑到顾小满的唇瓣。
这才隐约听到顾小满含糊不清的声音:“救救我……时宴,救救我……”
纪时宴心疼的眼睛都红了,忍不住伸手碰了碰顾小满完好的左边脸颊。
他神情温柔宠溺,手上的动作更是轻柔的像是羽毛一般。
丝毫不知道这副样子全然被门外偷窥的叶曼妮拍了个彻底。
叶曼妮点开相册,一张张滑动图片,看到之前纪时宴俯身凑近顾小满的那张照片,满意地笑了笑。
她深深看了眼病床上人事不知的顾小满,笑得恶意满满。
她就不信,曜哥哥看到这张照片,会不生气!
最好是从此厌倦了顾小满,直接将顾小满抛弃才好!
怀着一腔的恶意,叶曼妮直接把照片发给了傅文曜。
“曜哥哥,你去哪里了?我还说你怎么换了身衣服,差点就推门进去了。还是那个男人后来抬了头,我才看清楚不是你。”
她嘴角噙着满满的恶意,手指在手机上打的劈啪作响,紧跟着又发了一条消息过去。
“幸好我的教养要求,我没有贸然推门进去,不然,打扰到人家男朋友安慰女朋友,就不好了。”
发完消息,她思索片刻,又发了个猫猫捂脸的表情。
做完这一切,她收起手机,心情不错地哼着歌重新坐电梯下楼。
她已经回国,曜哥哥身边只能是她的,谁要是想要和她抢,那她就让那个人永远也抢不了!
眼底划过一抹狠厉毒辣的光,叶曼妮从包里拿出另一个手机,给傅承泽发了最后一条消息后,直接将手机扔到路边的下水道里。
车内。
傅文曜点开照片,周遭的气压骤然降低。
陶言正在专注开车,感受到车内让人窒息的气息,他深吸一口气,透过后视镜看了眼傅文曜。
看到傅文曜森冷的脸色,陶言重重地在心里叹了口气。
这一晚上真是煎熬。
又是哪个不长眼的惹了先生?还让不让人活了?!
他都多久没看到先生生这么大的气了?
上次好像还是傅承泽设计让人绑架夫人的时候,当时先生是怎么回击的来着?
似乎是直接让人打折了傅承泽的脖子。
不知道这次,先生又准备怎么处置傅承泽。
依他看,不如直接拧断了傅承泽的脖子算了,免得傅承泽时不时的就出来蹦跶两下,无端地惹人厌烦!
车内压抑的气息一直到在医院的停车场停下,都没有丝毫的缓解。
打开车门下车,陶言深呼吸两口,才终于重新感受到活过来了。
和暴怒的先生呆在同一个空间本就很煎熬了,车内的空间虽大,但毕竟是密闭的,简直差点要了他的命。
陶言深吸一口气,任命地快步跟上傅文曜的脚步。
傅文曜沉着脸,大步流星地朝病房走,狭长的眸子黑沉沉的,带着风雨欲来的压抑气息。
陶言加快脚步跟在他身后,大步都不敢喘一下。
护士刚从病房里出来,刚想和傅文曜打招呼,抬眸看到傅文曜清冷毫无表情的脸,浑身一个哆嗦,愣是被吓得一个僵在原地,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一直到傅文曜拐过走廊,她才深吸一口气,拍了拍胸膛,后知后觉的小小地惊呼一声。
天惹!傅先生也太可怕了!
傅文曜刚到病房外,就听到顾小满惊恐地尖叫声。
“啊!……别,别碰我!走开!啊!”
傅文曜脸色骤然冷凝下来,一把推开房门。
病房里的几人闻声转头看过来,只有顾小满似乎还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抱着被子惊恐地往后缩。
她的后背已经贴在墙上了,她却毫无所觉,不断地往后缩,似乎这样,就能抵御一切的恐惧。
纪时宴站在床边,一脸焦急地试图安抚她:“小满,别怕……”
两个护士手足无措,床边不远处放着个医用小推车,上面摆着纱布和碘伏,看上去像是要重新给顾小满包扎。
看到从门外走进来的傅文曜,两个护士顿时有了主心骨一般,艰难地道:“傅先生,夫人胳膊上的伤口出血了,我们想给她换药,谁知道……”
谁知道她们还没碰到顾小满的胳膊,顾小满就像是受惊的兔子一般,骤然尖叫出声。
不仅如此,她嗖地一下坐起身,扯了被子把自己围的严严实实的,一点都不让她们碰。
护士愁的都快哭了。
夫人的胳膊之前明明包扎的好好的,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忽然渗出血。
病床的床铃响的时候,两个人立马来了病房,生怕耽搁一秒,被傅先生训斥。
进了病房看到守在床边的不是傅先生,而是个陌生男人的时候,她们还愣了几秒。
等看到顾小满胳膊上的纱布已经被血浸透了,两个人连忙顾不上到底为什么会有个陌生男人在她们夫人的床边,慌慌张张地就去拿包扎用品。
争取在傅先生回来之前,把夫人胳膊上的纱布换掉。
不然,要是让先生看到,肯定会责怪她们没照顾好夫人。
没曾想,夫人一点都不配合。
最后,还是被先生看到了……
两个护士像是做错了事的孩子一般,愧疚地垂着头。
傅文曜拧眉看着病床上惊恐不已的顾小满,拧眉走到病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