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风起,吹的庭院中繁茂的草木摇晃,树叶在空中打着旋漱漱落下。一行人行色匆匆往这边赶来。
打头的人身形人高马大,五官普通,左脸脸颊上有一道横切过来的疤痕,他身后跟着几个人,手上皆提着东西。
之前见过面的小六子也在这群人里,他的脸上布满青紫。他费力睁开肿着的眼,看向前方那人壮硕的背影。
“陈安,这件事你做了南师兄一定会知道的。”他苦苦哀求:“南师兄的爹可是宗主,这件事要是闹大了,大家都没有好果子吃。”
搬出宗主南镇山,也是希望能震慑到陈安这行人,可惜他的苦心没人放在心上。
“这件事只要你不说出去,就没人知道是我们干的。”陈安的语气里带上了轻蔑,看了眼被人搀扶着的小六子,嘴角带上了狞笑。
“现在你和我们这群人在一起,这件事要是暴露出去了,你也是共犯!”
“陈安......”小六子急地不住哽咽:“你放过南师兄吧,南师兄之所以会变成废物......”
“闭嘴!”陈安满脸怒容,喝道:“我不想知道他是怎么变成废物的,我只知道因为他在,所以宗门里才不开放进入内门的名额!”
神剑宗宗门有规定,杂役弟子,外门弟子,只要修为有了等级,就可以向长老们提出进入内门的申请。
一是为了保证宗门内的弟子门能有更好的修炼机会,二也是为了给内门增添新的弟子,好保持宗门的强大。
内门弟子会因为外出修炼,或是和其他各大门派比试的时候陨落,这时内门弟子的位置就会空出来的名额。
外出修炼还差三年时间,各大门派比试是每一百年聚集一次,距离这次的机会还有五十年,内门弟子的名额就变得稀缺。
南画溪修为是炼气一级,他已经是个废物了,不论是在外门内门修炼,他的修为都只会停滞在炼气修为。
除非他有别的机缘,能修复好身体的伤,修为进阶,才能摆脱这样的困境。可是都过去几十年了,宗门内的仙草,仙丹都紧着他用。
南画溪不还是一个废物吗?
这让同样是炼气修为的陈安越发怨恨南画溪,觉得是他夺走了他不能进入内门的机会。
既然南画溪不愿意将内门弟子的位置让出来,那就别怪他做点什么,让他主动放弃成为内门弟子,下降成为杂役弟子或是外门弟子。
看了眼手上的东西,陈安脸上带着势在必得:“小六子,你就放心吧,我从我表哥那里都打听好了,南画溪去执法堂面壁思过了,没有三天他是出不来的。”
想到什么,他阴狠一笑:“他出来了一切也都已经尘埃落定,更何况,他这次可不一定能活着出来。”
说话间,这些人来到了南画溪的住处。
这个时间点,宗门里的弟子不是去上课,就是在打坐,或是在修行,肯定不会有人发现他们。
带着这样的想法,陈安一脚踹开了门。
门扉大力撞在了门框上,摇摇欲坠,好似下一秒就会散架。
陈安在屋内看了一圈,冷笑一声,对着身后的人一声令下:“砸!”
身后的人对砸南画溪东西的事情好似很是熟练,看来没少砸,径直将手边的东西打砸了个稀巴烂。听着属于南画溪的东西被破坏的声音,陈安很是愉悦。
一双眯着的小眼睛在房间里找着什么,终于在木桌上的另一角,看到了他表哥叮嘱要弄坏的东西,抬腿走了过去。
魔尊面无表情,冷眼看着这一切,目光在每个人的脸上扫过,将这些人的脸都记在脑海里。
剧透系统也在此刻发挥它的作用。
“魔尊大人,这个人就是陈安了,炼气一级修为,他方才提到的表哥便是王鹤。”
“陈安怨恨南画溪占了他进入内门的名额,王鹤处处和南画溪作对亦是这个原因。”
“都是挑梁小丑罢了。”
魔尊的语气很是平稳,可是剧透系统却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了怒气,它不敢再说话,保持沉默。
耳边还都是这些人在打砸东西的嘈杂声,余光里还瞥见到了有人拉开了南画溪的衣柜,将手上提着的泥水尽数泼在无辜的衣服上。
想到那人喜爱的白衣,就被眼前的这些个蚂蚁弄脏,魔尊的眼睛里闪过了杀意,掠过了红色锋芒。
陈安走到了剑的身边,随意扫了两眼,见着剑身满是锈斑,上面还有裂开的纹路,讥笑出声:“南画溪果然是废物,连挑选的剑都是一把废剑。”
魔尊眼中的红芒更盛。
陈安此时伸出手似是想碰触废剑,魔尊察觉到他的用意后,眼中的红芒一闪,废剑骤然凌空。
下一秒,一声惨叫从陈安的口中发出:“啊.......!啊!!啊啊啊!!!”
众人被吼的一个心绪不宁,立刻转头看过去,就见陈安捧着自己的手,鲜血如水柱汹涌流淌,而他的手指,却是齐根被切断!
那断掉的手指就在地面,不停低落的血很快将断指掩埋。
“啊!我的手!我的手!”陈安疼地脖子上梗出了青筋,他一脸怒容带着戾气:“是谁!是谁偷袭我!”
接着他就跟疯狗一样,转头去质问自己的同伴,眦目圆瞪,逼问在场的人:“是不是你!是不是你!”
得不到答案,他怒吼一声,道:“我要杀了你们!”
说着竟是真的调动了全身的灵力,对着在场的人释放出杀意,他高高举起手,就要劈向同伴,他的那群同伴不过是个引灵气入体都做不到的普通人,连还手的能力都没有。
他们瑟缩在一边,看着发疯的陈安,哭嚎着喊饶命。
“丑陋。”
“不反省自己,还敢牵连无辜的人!”魔尊眼中的红芒再是一闪,这半空中竟是出现了一只手掌。
所有人瞪着半空中出现的手掌发愣,但在看到这手掌一下下以凶狠的力道抡在陈安的脸上的时候,他们直接被吓傻了!
“好......好疼,好疼啊!”陈安被打的脸都不知道往哪边躲,疼地涕泪横流,开口求饶:“请大能饶命啊!”
“饶命?”魔尊看了眼地上的断指,语气缓之又缓:“就凭你刚才想用你的脏手碰我,你就该死。”
“什......么?”陈安根本听不懂,他从进了南画溪的屋到现在什么的都没有碰啊,若是真的要说,碰的东西的话.....
就是那把废剑。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陈安的眼里闪过惊惧和恐慌,缓慢抬眼看去,就见着那把剑凌空了,剑身上都是涌动的灵力,不知道是不是沾染了他的血,这剑竟是入魔了似地,散发着死亡的红色光芒!
这剑......到底什么来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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