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捷足先登？”席牧淳奇怪地看着达木塔：“老子招两个员工也有抢的？”
“嗯，而且不是巧合，是明摆着冲着咱们来的...”达木塔点了点头说道：“你让我查的五个人，最近都接到了担任新店铺掌柜的邀请，世界上哪有这么巧的事。”
席牧淳表情变得严肃：“咱们还是被人监视了，动向被人掌握的一清二楚。”
“不是饮血盟的人。”达木塔很坚定，一字一句地说道。
“废话，我又不傻...”席牧淳笑了笑说道：“如果真是饮血盟监视我们，想抢我们的人，他们还会告诉你吗？”
“我们现在很被动...”达木塔皱眉说道：“这五人中之前有四个人情况不太好，咱们提供的掌柜职位对他们来说几乎没有拒绝的理由。但现在不同了，他们有了新的选择，就算最终选择咱们，也没有了感念知遇之恩的心，反倒成了我们求着他们来任职。”
“嗯，不能小看这微妙的心理变化，会对他们将来的工作产生很大的影响...”席牧淳点了点头，继续问道：“查到是哪些店铺邀请他们了吗？”
“只查到一个，宗记商行邀请了谢大忠...”达木塔笑了笑说道：“这家伙是个实在人，饮血盟的人三句话便给套了出来。”
“宗记商行？”席牧淳皱着眉头嘟囔道：“没怎么听说过啊......”
“你当然没听说过，这个宗记商行在临安籍籍无名。”达木塔笑着说道。
“那他们有什么资格跟我们抢人？”席牧淳奇怪地问道。
“所以我刚才给你说的那些才是关键...”达木塔满脸的智商优越感：“抢人不是目的，改变他们的心态才是目的。”
“合着说了半天，这个幕后黑手就是为了给我们添个堵？”席牧淳瞪眼问道。
达木塔耸了耸肩：“很有可能。”
“就没有可能...”席牧淳摇头说道：“这个幕后黑手隐藏的挺深，最近出了这么多幺蛾子他都没冒出来，怎么会就为了添个堵就大喇喇地出现在咱们视线里？只怕这事没这么简单，招他们当掌柜的事情暂缓，先观察一下，尽量揪出这个幕后黑手。”
“好吧，我继续去打探...”达木塔耸了耸肩，一边转身进屋一边说道：“哎，老魏这一受伤，打听情报的活儿都落我身上了，真是可怜......”
...... ...... ...... ...... ...... ......
众人在云宝布庄呆了一阵子，又一起在孝和街著名的餐馆德盛楼吃了饭，直到酉时才各自回家。凝霜和秦郊许久没见面，再加上新店开业心情不错，酒席上推杯换盏的又喝多了。丰满刚一回国就听赵玥说凝霜逢喝必醉，喝醉必疯，这次算是亲眼见识到了，小祖宗一兴奋又来了一场曲艺表演秀，咿咿呀呀地唱了一下午，吓得丰满酒喝到一半就借口新店开张事情多跑回了店里。达木塔和柳鹂吃饱喝足就出了包间，美其名曰在门口守护，实则远远地躲了出去。赵玥和秦郊被凝霜死死拉住走不了，只得陪着笑脸听了一曲又一曲，凝霜一口气唱了十来首，全都是一个调，二人走的时候双目呆滞，不住地抠耳朵，都说耳畔传来了大海的声音......
席牧淳是最惨的一个，走又不能走，管又管不了，只能一直陪着凝霜瞎疯胡闹，后来凝霜闹累了，直接趴在他怀里睡着，席牧淳只得把小祖宗从德盛楼里背了出来。出门的时候，席牧淳衣服被撕扯得乱七八糟，发髻也被打散，脸上还沾着面粉和黄酱，跟早上玉树临风的形象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小雪等一众下人在车前等候，看到他的样子全都忍不住笑出声来......
席牧淳一脸无奈地将凝霜放到马车上，跟众人一起回到相府，伺候小祖宗梳洗睡下后，自己又去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这才安静地坐在房间里，长出了一口气，忙乱的一天总算是快过去了......
“笃笃笃...”刚刚准备翻阅一会儿《济世针经》，门口便传来了敲门声，席牧淳皱眉摇了摇头，忙乱的一天算是过不去了......
“二姑爷，您还没休息吧？小的有事回禀...”马文生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席牧淳闻言微微一愣，自打派马文生去审查各商铺账目，这个家伙就忙得团团转，上次在账房门口碰到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他。自己曾经吩咐过，那五个沉塘掌柜的头七，让他陪同自己去龙王河边上香，结果当日他在店铺工作一天都没有回来，最后还是达木塔陪自己去的，今天突然登门，恐怕带来的不是什么好消息。
席牧淳开门走出房间，马文生恭敬地躬身行礼，样子比上次又憔悴了许多，不但形容枯槁竟然还面有菜色，把席牧淳吓了一跳，赶忙一把扶住他，不会又要往刘云那送一个吧......
席牧淳皱着眉头问道：“文生，你几天没休息了？”
“区区三日而已，二姑爷不必挂怀...”马文生站直身体摆了摆手，笑盈盈地说道。
“三天不睡觉，你还笑得这么开心...”席牧淳皱着眉头上下打量了一番：“你是不是困出神经病了？”
“二姑爷这是说的哪儿的话...”马文生继续傻乐：“小的今日前来是有好消息禀报。”
“好消息？”席牧淳来了兴趣：“什么好消息？”
“今日云宝布庄开业，我等也接到通知前去观礼，但由于审查任务太重，便只派了一名记事燕三代表我等前去，此人今年只有二十四岁，是我等之中最为年轻机灵的一个...”马文生说到这里顿了一顿：“观礼后他并没有急着离开，而是与一众道贺之人攀谈了起来，认识了一个名为宋温的年轻供货商，此人刚到临安不足五日，手中握有一些新奇的货源，但正愁打不开销路。燕三觉得此人可以为我所用，便将他带回来见我，适才我与他聊了一聊，发现手中的货品确有过人之处，这才急匆匆地来见二姑爷。”
“哦？”席牧淳挑眉问道：“此人手中到底是什么？好在哪里？”
“绣品织品皆备，且花色极为特殊，近年来在各大布庄都未见过，最重要的是价格确实低廉。”马文生答道。
“此人在哪？带我去见见他。”最近坏消息太多了，自己都被压得喘不过气来，好不容易有个好消息传来，席牧淳心情有些小激动。
“二姑爷莫急...”马文生伸手拉住席牧淳说道：“您身份尊贵，且我方为买，他方为卖，岂有您屈尊前去见他的道理。再者说，我来禀报您马上就见他，会让他觉得奇货可居，大可先晾他两天，才好继续谈下去。”
席牧淳微微一笑，拍了怕马文生的肩膀说道：“文生，天朝上国的梦做得太久了，一旦惊醒悔之晚矣......”
马文生显然没听明白席牧淳说的话，只好恭敬低头：“小人难解深意，请二姑爷明示。”
席牧淳继续笑着说道：“不必强作姿态，现在带我去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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