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上阳宫出来,许霖感觉浑身湿漉漉的,一阵寒风吹来,身子忍不住打了一个激灵。
当即运起天擎功在经脉中快速运行,以驱散体内寒气,不一会儿他身上和头顶就冒出阵阵热气,没过多久,汗湿的头发和衣裳都被蒸腾得干燥,身上暖呼呼的。
“滴——守住清白之身任务完成,奖励发放,半个时辰之内完成!”
机械声落下之后,许霖就有了感觉,知道这是已经再生长,心下期待无比。
次日一早,许府内院的茅房内传出一声惊呼,正在干活的许府仆人们听到声音大惊,心想该不会是阿郎掉进茅房里了吧?
于是众人纷纷向后院茅厕跑去,阿牛一边跑一边喊:“阿郎,你怎么啦?”
茅厕内的许霖听到呼喊声和急促的脚步声传过来,知道惊动了前院的仆从们,立即搂起衣裳喊道:“无碍,我无碍,尔等都回去吧!”
“阿郎,真无碍?”刘水生疑惑的问道。
“无碍!”许霖说着满面春风的走了出来。
众仆人看到他一副有天大喜事的模样,顿时都很无语,你说你上个茅厕高兴个啥劲?
此时许霖此时的自信心极度膨胀,走路带风,昂首挺胸,一副天下我最牛的模样。
“吗的,老子今后见了谁都不怵!哈哈哈……”
嘿嘿!
许霖一脸傻笑,吃过早饭骑着马去了左肃政台。
左肃政大夫蹇味道还是把请求查抄裴炎府邸,捉拿其亲族及奴仆的奏疏送了上去,还没有到中午,奏章就批复下来了,程锦娘准了蹇味道所请。
“奏章批复下来了,呼延御史,你负责命人行文给两京及各地官府,让他们派人锁拿裴炎亲族进京;鱼御史,你负责带人去查抄裴炎府邸、捉拿其家眷子嗣及奴仆!”
侍御史呼延文林答应:“诺!”
鱼承晔却是推脱:“蹇大夫,下官要审讯裴炎啊,想着这两天加把劲,尽快让他开口认罪,要不然我们无法向太后交代,要不您另外派人去?”
蹇味道眉头轻轻一皱,目光不由看向另外两个侍御史单经纶和许霖。
单经纶捋了捋山羊胡子,慢悠悠道:“不是下官不愿意接这差事,大夫也知台院大小事务太多,下官都忙不过来,哪有空闲带去出去抄家呢?”
蹇味道心下恼怒,若是平时有抄家之事,只怕这些官员都会抢着带队去,可如今要抄裴炎的家,一个个却都推脱,都不想接这一趟差事,无非是怕得罪裴炎及他身后的势力!
他的目光转向了在场唯一个选择——许霖。
“滴——任务:拒绝带队查抄裴炎府邸、捉拿其亲眷和仆人的差事,任务奖励:千面术!”
千面术?许霖一愣,望文生义,这只怕是一个改换容貌的秘法,这个好啊!掌握了这个千面术就等于拥有了很多种身份,人身安全的系数就大了许多。
许霖正要抢在蹇味道开口之前拒绝,没想到单经纶先开口了,他笑着说:“下官听说裴炎勾结叛军意图谋反就是许御史举报的,大夫,一事不烦二主嘛,以下官之见,不如就让许御史带队前去查抄裴炎府邸、捉拿其亲眷和仆从?”
蹇味道点了点头,说道:“许御史,这事也只有你出马了!”
尼玛,一个个都是老狐狸!
裴炎在朝中的势力强大无比,盘根错节,老子举报他也只是为了活命,如果这次带队去抓人抄家,抛头露面之后就等于暴露在大众面前,这不是找死吗?老子才没这么傻呢!
许霖向皇宫方向拱了拱手,说道:“下官得太后和陛下恩典得以主持左肃政台弹劾事宜,如今察院和殿院送过来的弹劾奏章数量众多,全都等着下官批复用印,下官本职公务都忙不过来,实在抽不出时间和精力来做这事,还请大夫另选贤能!”
“再说了,下官又不负责此案,带队去抓抄家有越俎代庖之嫌啊!”
蹇味道的脸色难看得很,许霖的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谁负责这件案子谁就带队去查抄裴炎府邸,这不是摆明了将他的军吗?
“哼!”蹇味道生气的起身甩袖离开了台院。
剩下几个侍御史互相看了看,又各自低下头,装作喝茶。
许霖看了单经纶一眼心中暗道刚才这老东西配合蹇味道想把抄家的差事推给他,让他去得罪人,真是不当人子。
阴险呐!
老子初来乍到,又没有得罪你个老东西,你这老东西却要害我,这笔账暂且记下,等有机会,老子一定整死你!
四个侍御史刚刚从议事堂出来,就看见监察御史崔察带着一队禁卒出门而去。
“滴——推脱查抄的任务完成,奖励千面术!”
许霖脑海里瞬间出现一篇秘术,以功法临时改变面部肌肉分布,再以化装材料配合,可以把一个人变成上千个人的容貌,男女老幼病残孕都可。
好家伙,蹇味道这老狐狸不干,却唆使崔察带人去做,让崔察来吸引仇恨,真是狡诈。
单经纶向其他三个侍御史拱手:“诸君,老夫还有公务,就先走一步了!”
“下官也要去名人准备公文,告辞,告辞!”呼延文林说着也走了。
鱼承晔正想走,许霖一把拉住他,“鱼兄,许某初来乍到,还需鱼兄照应,傍晚下值之后,某请鱼兄吃酒,还请鱼兄一定赏脸!”
谁都不是新嫩,鱼承晔也是一头老狐狸,他知道许霖请他吃酒肯定是有事,本想推辞不去,但想到许霖从一个俘虏一下子被太后任命为御史,可谓是一步登天,可见太后对此人有大用,就算不与此人深交,也不能得罪,于是堆起笑脸说道:“下官恭敬不如从命!”
午时刚过不久,御史崔察就带着大队人马押着裴炎的亲眷、子女以及两口薄皮木箱回到了左肃政台。
官衙内的官吏们都出来看热闹,一个监察御史走过去打开两口木箱子看了看,都是一些日常用具,跟普通百姓家庭的生活用品差不多,没有一件名贵之物,两口箱子装的物品加起来也值不了几个铜板。
他不由叹道:“裴炎一介宰辅,想不到家贫至此!”
其他官吏都心中感叹,看向许霖和崔察的目光中充满了冷漠和厌恶。
许霖也没想到裴炎的家里竟然是这么一个情况,太让他意外了,一介宰相,怎么说家里也应该有点儿值钱的东西吧?可实际情况却是狠狠打了他一个耳光。
许霖也不知道举报裴炎之事到底是作对了,还是做错了,心中彷徨得很,但他很快就坚定了信念,难道说裴炎不贪不拿,家里一贫如洗,他就是无辜的吗?
下午,鱼承晔只用了一个时辰就取得了案件审理的重大进展,裴炎的一个仆人忍受不了酷刑供出裴炎勾结叛军意图谋反的罪行。
现在既有证物,又有证人,判定一个人有罪的条件满足了,这让左肃政台内很多同情裴炎的官吏都感觉到裴炎真的要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