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尘,你个小贱人,你说,你把我儿子拐到哪里去了?”
空气中充斥着消毒水的医院走廊上,一个蓬头垢面的老妇人冲了出来,对着穿着一身白大褂,跟在医生后面查房的沈若尘大声吼道。
“主任,你们先去查房,我来解决。”
正是查房的高峰期,若尘不忍心拖带教老师的后腿,朝那几人安抚地笑了笑,拒绝了有人想留下来的想法,转身朝着那老妇人走过去。
这几个月,医院里的医生们也见识到了若尘的武力值,并不担心对方会吃亏,点了点头,便继续查房了。
“沈若尘,你不得好死,你骗我儿子,还骗我房子,老娘给你拼了。”
眼瞧着若尘嘴角噙着冷笑走来,老妇人气不过,操起旁边的扫帚不管不顾地朝着对方挥去,吓得旁边的看热闹的急忙后退。
眼瞧着那扫帚挥了过来,若尘不躲不闪地迎了上去,快到跟前的时候,眼疾手快,一把拽住了对方手中的扫帚,另一只手啪啪来回在对方脸上甩上十来个耳光子。
直把对方打得哇哇大叫。
“医生打人啦,医生打死人啦!”
被打得面颊发烫的老妇人气得双目赤红,瞟见若尘身上的白大褂之后,一骨碌倒在地上,大声哀嚎着。
看这撒泼的架势,若尘手脚麻利地剥下身上的白大褂,随手丢到旁边路过小护士的手里,大步走到躺在地上哀嚎的老妇人旁边,用周围人都能听见的声音说道:“不好意思,让你失望了,我还真不是医生。”
“不可能,你骗人,你明明就是……”
在地上撒泼的老妇人不停地晃动着脑袋,瞥见穿着常服的若尘之后,明显愣了一下。
“那你倒是去举报啊,看看我是不是医生啊!”
脸上满是讥诮的若尘不屑地看着地上的老妇人,毫不客气地说道:“老太婆,你妈都在土里了,你怎么还没断奶?儿子找不到,来问我干嘛?我又不是你妈。”
没错,老妇人不是别人,正是张腾的老妈。
张腾老妈没想到若尘的嘴竟然这样毒,对着自己一个形容枯槁的老太婆也骂得下去。
“小贱……”
被骂了的张腾老妈“蹭”地一下从地上起来,对着若尘又要开骂,只是看见对方高高扬起的巴掌之后,乖乖地闭上了嘴。
见状,若尘笑了出来:“看来你也不是老糊涂嘛,知道欺软怕硬。”
“若尘,是阿姨不对,你们沈家有钱,你帮帮阿姨好不好,张腾找不到了,家里的房子也被他卖了,你就帮阿姨找找他好不好?”
眼见着以往的撒泼不行,张腾老妈立马换上了一副和蔼可亲的模样,强忍着脸上的疼痛,笑着哀求道。
“凭什么?”
“就凭你们差点结婚,你差点就成了我儿媳妇啊,你现在总不能见死不救啊!”
眼瞧着自己都服软了,这若尘还是油盐不进,张腾老妈不由得又急了。
“呵呵,你当我不知道你们老张家想谋夺我们沈家的财产?你当我是个傻子?”
白了张腾老妈一眼,若尘摆了摆手,道:“让我帮忙找人?做梦!”
“他张腾要是死了,我倒是会看在曾经的情分上,送上两道符,让他永世不得超生!”
说完之后,若尘看都不看石化在现场的张腾老妈,大跨步离去,穿着一身常服,跟在刚才的队伍后面查房。
没想到,七个月过去,张腾老妈竟然又找到了自己这里。
不过,看对方憔悴的模样,应该是来这里看病偶然遇见的。
暗骂了一声晦气,若尘想着只能够麻烦沈父找点关系,让自己换家医院跟着学习了。
这七个月的时间,若尘除了关注渣男贱女的情况,便是争分夺秒地学习。
12月考完研之后,便找了关系进到医院里跟着实习。
很多知识点放在脑子里就永远都是知识点,只有运用到实际中,才算得上是一门本事。
知道自己情况的若尘自然会趁着做任务的这段时间,好好恶补一下医学知识,以防日后用得上。
狂风暴雨肆虐着那斑驳脱漆的井字格窗户,仅靠着两个生锈失修链条绑在窗户上的窗框在风雨中摇摇欲坠。
寒风裹挟着雨水从那窗缝里溜了进来,顺着窗沿流进屋里,不一会儿便在地上聚起了一个小水滩。
一个大腹便便的孕妇穿着一双菜市场里随意买来的拖鞋,踩在年久失修的木地板上,一路嘎吱嘎吱地来到了木板床前,往日里满是柔情的双目此刻正凶神恶煞地瞪着四仰八叉在床上呼呼大睡的男人。
“张腾,没看见窗户没关好,雨水都进来了?”
在男子胳膊上用力地拧了一下,女人没好气地吼道。
“林兮,你又在发什么疯?”
被从美梦中惊醒的张腾双手搓了搓胡子拉碴的脸,不满地回了回去。
“我发疯?”
已经被岁月和生活摧残得没少女感的林兮一把将床头柜上的玻璃水杯挥在地上,扑到张腾的身上不管不顾地打了起来,嘴里不停地念叨着:“你把我害得这么惨,你居然还有脸说我发疯?”
脸上传来火辣辣的刺痛感,张腾双手架住发疯的林兮,一个咕噜,从另一边下了床,像看个陌生人一般地看着林兮,满是不敢相信地喃喃道:“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呵呵!”
谁知道,林兮听见这话不仅没有难过,相反,还冷笑了起来:“我怎么变成这样了?”
“这就要问你张腾了啊,败了你自己家的房子还不够,竟然还败起了我家的房子,你知不知道,那房子是我爸的命啊!”
说到激动处,林兮又想朝对方扑过去,可是,脸上已经挂彩了的张腾又怎么会乖乖受着,一把攥住林兮扑过来的身影,狠狠地将对方推倒在床上,狠戾地瞪了对方一眼,满是厌恶地说道:“当初你家的房本可是你自己去找你爸要的,现在基金都亏空了,想怪到我一个人的身上?你咋这么不要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