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从来都只是解决国与国之间利益纠纷的一种手段,同时也是解决国内阶层利益纠纷的手段,可以转移矛盾,诸葛亮数次发起北伐,其背后也是不得不转移蜀汉集团的矛盾。
刘备发家的那些部下,大部分都是来自荆州集团,但是他们入主益州,自然是会引起本地大族的不满,所以发兵北伐,是一个非常不错的转移矛盾的手段。
而像是孙权那个家伙,一开始只是利用淮泗集团,对于江东士族进行打压。
但这样子下去终究是不行的,随着淮泗集团人才的凋零,而江东大族在本地的盘根错节,使得孙权不得不开始利用起这些江东世家。
可是孙权此人多疑,对于江东世家在东吴官场的庞大隐隐感到恐惧,所以便开始了他拿手的制衡手段。
陷入内斗的东吴,实力自然是不如此前出众,再想要进而争夺天下,几乎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
孙权在接收到诸葛瑾的信封之后,感到十分的不可思议,那偌大的蜀国,就这样子灭亡了。
那么曹魏接下来的一个目标,显而易见的就是他们东吴。
在见识过了曹魏的军威之后,生前的内心有些彷徨,难道真的要投降于他们吗?
如今吕蒙亲率东吴大军,正在庐江县城,与驻扎在北方的张辽部队对峙。
陆逊统领的五万部队北上攻打司马懿,如今也该撤回来了,蜀汉都已经灭亡,这种时候发力已经是没有用途了。
而永安那边虽然有着诸葛瑾的部队,再加上李严投降的一万甲士,也不过就是五万人的样子。
孙权生怕曹魏继续发力攻打永安,若是永安失守,在他的背后便只有西陵一地防守。
不得行,必须派人前去荆州驻防,绝对不能让曹魏打进来。
江东建业太初宫内,孙权正在和他的臣子们商议,如何应对曹魏的攻势。
曹魏设立扬州都督与荆州都督,完全封堵东吴北上的路线,如今又攻灭蜀汉,完全可以沿着长江一线,顺流而下征讨东吴。
如今的曹魏已经完成了对东吴的包围,等到魏军休整完毕,一定会来进攻东吴。
而魏军在休整的这段时间,就是他们最好的时机,若是不能趁着这段时间进行反击,只怕到时候的东吴也只能是落得个灭亡的下场。
“陛下,当务之急该整顿军备,扩大征兵范围,那些三月就是最好的对象。魏国来势汹汹,我朝值此危难之机,必得以倾国之力来抵御!”张昭义愤填膺地说道。
孙权微微点头,算是认可了张昭的说法,如今孙权在江东的威势已经不是刚登基的时候,那时候曹操大举南下,赤壁之战前,大部分的江东文武都是选择投降。
但是如今却是不一样了,他们咋敢说投降这种话,那就要掂量掂量一下是他们的脖子硬,还是孙权的刀硬。
张钊继续说道:“张辽镇扬州,司马懿镇荆州,曹真镇益州,曹魏三路大军压境,我朝腹地岌岌可危,必须趁着魏军休整的时机,采取措施,恳请陛下,同意。”
张昭年事已高,身上的毛发全都发白,可精神头依旧很好,颇有名臣风采。
在这大殿之上,声音洪亮,一扫因为魏军强势的阴霾。
说起来,孙权对于这张昭又喜又厌,讨厌的是张昭本人书生气太重,太过于迂腐,刚硬,当朝直指孙权的错误,丝毫不给孙权留下一点面子,一点都不懂得什么叫做圆滑。
谷张昭在多次重大决策中作出的都是错误的决定,而只要他们不采纳张昭的建议,事后这个家伙又会非常怨恨。
如果不是张昭此前对东吴作出许多贡献,孙权有的时候是真的恨得想要砍死他。
孙权也是面色严肃地说道,“张卿,皆是为国之言,朕心甚慰,如今魏国来势汹汹,诸位当齐心勠力,尽忠报国。”
此言一出,东吴的文武百官,一扫此前的压抑。
“臣等遵旨。”
孙权的目光扫视过阶下的诸位大臣,“诸位,如今我军防御尚有缺漏,诸葛瑾上书求援,不知该派何人前去?”
“陛下,如今吕都督率领大批文武驻扎在庐江郡内,在建业之中,唯有孙松,丁奉将军适合领军救援。”又是张昭站出来说道。
孙权微微点头,对于张昭提出的两人人选,颇感到满意,在他心中也正是这二人最合适。
孙权很快便让丁奉和孙松二人,让他们率军前去支援诸葛瑾。
孙松是孙权弟弟孙翊的儿子,在东吴一众宗亲之中,最受孙权的喜爱,也就能领兵作战。
而孙松主要的时间都在荆州与诸葛瑾,陆逊共事,让他参与到支援诸葛瑾的军队中,绝对没有任何错误。
不是孙权对于诸葛瑾他们不放心,只是觉得那边还是有个自己人看着更好些。
于是乎,丁奉与孙松带领着一直偏师,迅速开拔,前往益州巴东郡永安县。
一路上大军开拔,沿着长江逆流而上,数十艘巨舰浩浩荡荡,以最快的速度向着永安赶去。
但是孙权的紧张完全是没有必要的,因为曹魏的征蜀大军急需休整,短时间内是不会对东吴动手的。
东吴也开始派人前往更南方的郡县,必须把这些山越人迁出大山,为东吴补充兵员和赋税。
如今大汉十三州,曹魏独占十州之地,东吴仅剩三州,而交州更是苦寒之地,如同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双方无论是人口上,还是军事上都有很大的差距,但孙权依然不甘心直接投降。
他如今不过才刚刚登基称帝,屁股下的龙椅都还没有捂热呢,他怎么能够投降曹叡。
远在成都的曹叡,听说了孙权的动静,颇为感到好笑。
他现在都还没打算对孙权动手,这孙权竟然嫌自己慌起来了,果真是有够怂的。
果真是,天下英雄谁敌手?曹刘。生子当如孙仲谋!
曹叡身为晚辈,对于这孙权颇为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