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亦寒也不跟温小可辩解,只是笑了笑。
忽然他指着前面说: “你看它求偶的方法”
温小可定眼看去。已经快要走过公路的美丽锦鸡,忽然转身拖着长长的艳丽的羽毛,有点急切的转回身,走到那只灰暗的母锦鸡旁边,绕着它转了一圈,忽然抖起全身的羽毛,尾巴后面那些五彩艳丽的羽毛,一根根的全都竖起来,形成了一个美丽的扇形。然后靠近母锦鸡的一侧尾羽微微降低,另一侧抬起来,就像开屏的孔雀,美丽的耀眼。
那双眼睛竟然脉脉含情的看向母锦鸡,母绵鸡看得眼花缭乱,心花怒放,发出滋滋滋,羡慕崇拜的声音。
两只旁若无人的秀了把恩爱,这才恩恩爱爱的走过马路。
雄锦临下马路之前还回头得意洋洋的看了他们一眼,似乎在宣告主权。
温小可低头浅浅笑了笑,侧脸小声对李亦寒说:“瞧见了吗?人家警告你呢,别打那只母锦鸡的主意。”
李亦寒回了她一记暧昧的眼神:“我已经结婚了!”
温小可撇了撇嘴:“也不妨碍你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呀!”
李亦寒白了她一眼:“我碗里的饭够吃。”
温小可也冲着他翻个白眼:“算你识相。”
两人旁若无人的打情骂俏,靳花心里非常难受,有点坐卧不安。
她三年前第一次看到刚刚转业回来,分配到稽查队上班的李亦寒,心里就有过电的感觉。
因为李亦寒经常被借调到派出所,又经常协助派出所工作,两人接触的非常多。
但是她一向大大咧咧的,虽然经常找各种机会接近李亦寒,那点心思却没人发现。
等她终于想明白的时候,李亦寒已经要跟温小可结婚了。
当时她也只是个小小的失落,也明白她就是个单相思病。
她觉得以自己的性格,很快就会走过去。
可是后来她才慢慢的发现,她对李亦寒的感情已经根深蒂固了。
本来如果李亦寒生活的幸福,她也就死心了。
可是李亦寒偏偏生活的不幸福,而且是非常不幸福。
她便偷偷的暗中调查,发现温小可真的跟张军有亲密的关系。
这两人差不多每天都会找机会见面,虽然每一次都有温小爱跟着。
但是作为一个在派出所工作的警察,她很清楚的知道温小爱只是个打掩护的。
她便打定主意一定要揭穿温小可,把李亦寒从痛苦中解救出来。
可是还没等她出手,温小可好像变了一个人,人家夫妻两个关系竟然好了。
她再也没有发现张军温小可见过面。
眼睁睁的看着一场自己精心准备的战争,就能这样偃旗息鼓了,她的心里真是说不出的滋味。
她真的想把李亦寒解救出来,自己给他幸福给他温暖。
她总觉得自己还有机会,温小可都是装的。
温小可斜着眼睛看了一眼靳花又气又恨,又不能说话的憋屈样子,嘴角浮起一丝笑意。
靳花暗恋李亦寒,这已经是很明显的事了,上辈子三个人都陷在这场漩涡里苦苦挣扎。
重新活过,绝不能让她有一丝希望,要坚定不移的将她的这点想法扼杀在摇篮里。
这件事情说起来也不好防范!人的感情不是一成不变的,随时都可能发生微弱的变化。
李亦寒靳花都在场部大院上班,办公室只隔了一堵墙。而且李亦寒经常会被借去派出所上班,派出所稽查队又经常联合出动。
所以只能是抓着机会旁侧敲击,秀恩爱的方式来提醒。
她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深,从小挎包里拿出小白兔奶糖,随手递给靳花一颗。
她将自己手里的剥去糖纸,喂进了李亦寒嘴里。
嗲嗲的问:“我小姨买的?甜不甜?”
靳花听这好像泡在糖水里的声音,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酸的牙都快掉了,她身子向前倾了倾,看向李亦寒。她觉得平时不苟言笑,时常黑着脸,似乎随时准备秉公执法的李亦寒一定会很反感。
却没想到李亦寒竟然很香甜的嚼着糖,嘴角都溢出一股甜味。
那双平时雄鹰一般尖锐的眼睛,竟然不时地偷偷瞟着身边温小可,带着一股贱劲儿。
她觉着浑身都不舒服起来。紧了紧身上的警服,往窗子边上靠了,靠眼睛转向外面。
远处光秃秃的树枝,毫无绿色的枯萎的山脉。
她觉得很冷。
温小可笑的花一样的,眼睛也看着外面博大苍荒的山群,山上梯田中似乎躺在田里睡觉的冬麦。
粉润的嘴唇不停的蠕动:“现在应该是七九,快**了吧。天气慢慢暖和了,再过几天满山遍野都是耕牛了。”
“都说九九加一九耕牛遍地走,到时候种秋粮,然后地里的麦苗也会疯了一样的长。”
“大冬天的什么菜都没有,我这几天呀,特别想吃苜蓿芽,还有苦苦菜,灰条条什么的。”
“我缸泡的那些酸白菜,还在吧?我可想吃了,晚上回去我就捞上两朵吃。”
温小可嘴巴不听吧嗒吧嗒地说,双眼泛光。
李亦寒听着心里美滋滋的。
这些天来他是真的想听媳妇说话,说什么都好,听懂听不懂都好。
他觉得有媳妇说话,生活就有人支撑。
开起车来也觉得轻松,路也不觉得那么长了。
两点正,已经到了。
他把车停在场部门前的车站,叮嘱温小星,高满堂,王铁送李亦秋回去。
把车开去车场停好,回到场部打了声招呼。
温小可也是先去医院转了一圈,然后在门房提着过年发放的福利:10斤大米,10斤白面,一张二斤的猪肉票。
两人汇合之后,一起回家。
李亦寒这才发现十天不见,温小可肚子好像又大了点,侧面看过去肚子圆圆的好像扣了一口锅。
他的心里痒痒的,左右看了看没什么人,赶紧伸手去摸了一把。
温小可马上皱着眉头娇滴滴地说:“这孩子真是偏心,他住在我肚子里,我天天替他吃饭。现在你就这么随手一摸,听听给他激动的,这会儿拳打脚踢的撒欢呢,哎哟,踢这边了,哎哟,踢这边了。”
“讨厌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