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炮哥猛一抬头,就看到了对面悬崖上约约绰绰的人影正在忙碌着,李炮哥的脸色不由得一变:“日你娘的,他们这一动手,还剩根毛。”
“没办法,少爷下令,这个时候,绝对不能放任一艘敌船进到咱们的锚地,而且,少爷的没良心炮那么一炸起来,那些西夷海盗还有毛的胆敢往这儿过。”另一位海盗笑道。
原本,梁鹏飞并没有把所有的没良心炮都安排在封锁海峡的那个阵地上,而把其中的一半没良心炮,全部都运送到了这里,就是为了以防万一,使用了火油之后,那些海盗狗急跳墙,拚死朝这边冲,而梁鹏飞的安排,确实也堪称绝妙,至少,瞎眼的猫还真等来了送死的耗子。
就像是在应证刚才的话一般,嗵嗵嗵嗵的一阵令人心颤的闷响,十来枚没良心炮的炮弹从半空向着那些疾行的海盗船落下去,刚一接触到甲板,稍稍弹动了下,就猛烈地爆炸了开来,落在水中的炮弹掀起了高耸的水柱,那惊雷一般的连续爆炸声让这些西方海盗丧失了听觉,甚至有不少干脆就让炮声震得昏死过去,而那冲击波把一切东西崩碎,向着四面溅射,犹如出膛地枪弹一般肆意地收割着周围鲜活的生命。
白头翁欧文被那没良心炮的怒吼给吓得亡魂皆冒,拚命地扯起了嗓子像个娘们似地尖叫着,甚至拿着手中战刀的刀背催促着手下调转船头,拚命想要逃离这种可怕火炮的攻击范围。
重炮相对于没良心炮来说,没有那种震撼灵魂的威力,但同样不可小窥,重炮阵地上的三十门十八磅重型火炮也乘势开火,一枚枚尖啸的炮弹肆意地穿过那些仓皇的海盗船船舷与甲板,留下一个个可怕的伤口。
这个时候,查觉到了白头翁欧文意图,正气极败坏地调度船只,准备也跟随着白头翁欧文的脚步,冲击维护锚地的阿方索上校听到了那突如其来的滚滚爆炸声,还有那一团团的几乎能笼罩天空的烟云与灼焰之后,让阿方索上校刚刚升起的希望给从头抹到了脚底。
看到那些快船被那种惊人的爆炸肆意地崩飞着人体和火炮,阿方索上校的心瓦凉瓦凉的,原本还以为清国海盗只在最狭窄的水道拥有这种火炮,没想到,这边居然还埋伏着更多数量的、就算是战舰也无法抵御一击的可怕武器。
“上帝啊,您为什么不睁开你的眼睛,救救我们吧。”阿方索上校的手紧紧地揪着自己的战刀刀柄,内心悲伤而又绝望。
站在炮台上的人群也都把目光投向了被没良心炮轰击的水面,之前只有极少的人见识过没良心炮的爆炸威力,而方才袭击西方海盗的后路,那是在远处,他们这里除了听见点响声,根本就没有太多的想法,可是当现在,没良心炮的连续轰炸就在不远处的水面时,他们深深地被震撼住了。
那种十六斤一包的火yao所发挥的威力,绝对不是他们所能想象的,或许只有碰狗屎运,在接舷战时,点燃了对方舰船的火yao库,才能出现这种威猛无涛的效果。
就算是在后世见惯了战争场面,见识了各种火炮甚至火箭炮爆炸场面的梁鹏飞,也仍旧不得不惊叹火yao所带来的震撼效果。
原本突击往锚地方向的快船约有十五艘,冲在最前方的五艘在仅仅在第一轮的轰炸下,就全部散成了破碎的残片和依稀能分辨的人体飘浮在海上,没良心炮爆炸的冲击波足以把人的内脏震成碎片,一轮炮击之后,几乎连一个活物都没剩下,甚至还从水底翻起了不少的鱼虾。
后方的那些快船都机灵地调转了船头,就像是屁股中箭的兔子一般,用比冲锋还快的船速,朝着来路逃去。
海盗与西班牙人全都懞了,就像是一群失去了出路的苍蝇,心底的勇气正随着那仍旧不停地往海面倾渫的火油而不停地消磨怠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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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办?上校,您快下令吧?我们该怎么做?要么强攻,要么只能等死。”一位海军军官忍不住向那正呆在船头,呆滞地望着被没良心炮轰炸出来残骸发呆的阿方索上校激动地叫喊道。
“注意你说话的口气,这是对上司说话的态度吗?”另一位海军军官站了出来,狠狠地瞪了一眼这个家伙,向明显才刚刚回过神来的阿方索上校进言道:“上校,您是整个舰队的指挥官,所有的人都在看着您,您的意志,就是我们的意志。”
这个时候,火油已经投掷了大半,不少的海盗船也已经接触到了被火油覆盖的水面,下边的鬼哭狼嚎声在海峡中回荡,就在西班牙人与海盗们陷入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惧与绝望的时刻,梁堡的炮台上,梁鹏飞的心中也在天人交战。
“少爷,少爷,下令吧!”白书生在催促着梁鹏飞,这个时候,那些西夷因为被一场痛揍,把他们打得头晕脑涨,现在正是慌乱一片,这个时候放火,那些西夷根本就没办法组织起有效的反抗,那么,这场胜利将以完美而告终。
可是白书生却看到了梁大少爷两眼闪烁,面容扭曲,嘴里边一个劲地嘀咕:“日你奶奶的,这些船可都是钱哪,加起来可不下千万两白银,难道就这么一把火给烧了?”
“当断不断,必受其乱,梁少爷,早做决断才是。”石香姑也觉得可惜到了极点,但是,石香姑却相当的理性,因为那些战舰和快船上可还有五千多名凶悍疯狂的海盗,好几百门火炮,如果不用火攻,谁胜谁负还真是一个未知数。
天真的公主殿下此刻正被担心她的心情的梁鹏飞安排了两个丫环扶持着站到了后边,看到了刚才那种可怕的炮击之后,玛丽亚的脸色异样的苍白,这种火炮巨大的威力已经超出了她的想象,可怕和凶残已经不足以去形容这种武器的恐怖。
她确实无法相信,那些西班牙王国的海军居然这么不顾及自己的生命安全,他们的愚蠢简直就是拿生命来开玩笑,她虽然天真,但并不代表不懂得好歹。
这坚固得让人头皮发麻的炮台,还有这种恐怖的武器存在,更别担那像是永远也扔不完的火油,如果他们真的惹脑了梁鹏飞,哪怕是只需要一根火柴,那一千多名西班牙优秀的士兵只能在绝望着变成焦碳。
“上帝,我该怎么办?”玛丽亚抹着脸上那奔流不歇的泪水,低声地自言自语。
旁边,一块手帕递了过来,还有那充满了温情与疼惜的目光。“玛丽亚,别太伤心了,或许事情并不像你想象的那么糟糕。”梁鹏飞不愿意看到女人在自己的跟前落泪,他的心肠在对待敌人时冷硬如铁,但是对待心爱的女人时,却温柔如水。
没来由地,石香姑觉得自己的心里边泛着一股子浓烈的酸意,还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妒意,要不是长久的冰冷伪装已经成为了她的本能,说不定身边的人就会瞧出她内心的波动是那样的强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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