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霓:“……”
变态啊。
本来事情走势发展到这里, 按照常理来说,晚上怎么都得来一场生命大和谐运动。可惜并没有这么发展,周霓对沈清和的学生时代很感兴趣, 就跟他聊了起来。
“我觉得高中超级难的, 比如说刚拿到课本学的那个集合,好像是必修一,我都搞不明白, 过了很久才学会。”
周霓平时也是很机灵的小姑娘, 初中时候成绩也不错, 可是走到高中就好像跟不上一样, 好在她文科成绩还可以, 虽然数学不太好, 但是影响也不算太大。
她托着下巴笑:“沈清和, 你数理化都很好吗?”
沈清和处理完了工作,将吸顶灯关掉了, 只剩下昏黄的暗灯, 游弋在男人英俊的脸上, 影影绰绰的好看。
深秋时节,天却不算太冷。窗户打开了一角,吹进来的风使人清醒,两人都没有困意。
并排坐在床上, 聊了起来。
沈清和其实不太喜欢缅怀过去, 往事不可追,再说了, 他的学生时代乏善可陈,回忆起来就像静默的黑白唱片。
可周霓既然问起,他就多回忆了一会儿:“基本都是满分。”
“你是不是又在吹牛?”周霓勾勾唇看他, “你说你有一科或者两科满分,可信度还高点……”
“我有必要骗你吗?”男人无可奈何地笑了笑,“我的能力,你又不是不知道。”
“那我这么问吧,你没考满分的时候,是不是只差一两分?”
沈清和面容清隽,皮肤干净白皙,垂眸看她,摸了摸她的头:“霓霓这次聪明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周霓感觉到了一股莫名的奚落,就好像在嘲笑她智商似的?
“你有证据吗?”周霓说,“我觉得高中真的挺难的,像这种数理化三科都满分的人,都属于天才了,全国都找不出来几个,哪能随随便便就让我遇上了。”
还这么巧就是她老公。
“成绩都有记录,你可以去查。”
周霓其实心里有点相信了,可又不想这么轻易服输,狡黠一笑:“那我知道了,您们高中应该是自己出题,题目是不是特别简单,全都是基础的那种……”
沈清和抬眸,非常无奈看她。
“霓霓,你是不是想让我哄你睡觉?”
男人加重了“哄”这个字,周霓喉间那些想要辩驳的话都被噎了回去,干脆就服了软:“行吧,算我没出息,我就勉强相信你了。”
“我念的是国际高中,出题很难,很多同学都觉得累。”
周霓莞尔:“哦。”
“你想表达什么?”
猝不及防的男人的吻凑了过来,薄唇贴了上来,软软的又很熟悉,蜻蜓点水的一吻结束后,周霓才听到沈清和略带笑意的嗓音悠悠传来:“想让你心疼。”
心疼个屁。
她一个努力一学期数学才及格的差生,去心疼一个次次满分智商爆表的优等生?
求求老天了,来个人心疼心疼她吧,她真的好努力。
“沈清和,你学生时代是不是很多人追?”
“不算多。”
就凭她老公这个颜值,能不多?上次去商场买个东西,还有漂亮女人给他要联系方式。
周霓戳了戳他的脑门:“我猜应该是你太迟钝了?”
沈清和长相优越,性格不油腻,按理说是大多女孩喜欢的对象。
她浅浅地弯了弯唇:“应该就是太迟钝了,女孩围在你身边可能你都察觉不到人家的意图,这就是你母胎单身的原因吧。”
母胎单身多年,直接就结婚了,来了场先婚后爱。
服气。
沈清和摇了摇头,缓声说:“这种事情谁会看不出来?”
“我明说过几次,她们也就不敢靠近了。”
想到沈清和的冰块脸,周霓心里一激灵,就有点想笑。
男人拍了拍她的脸:“好像你不是母胎单身?”
周霓皱了皱眉:“”我跟你才不一样,我是差一点点就恋爱了,但你是压根没跟女孩子有过交流,想当初,那个小哥哥可帅气了……
嘴巴遽然被人捂住,沈清和眼神危险下来:“你觉得母胎单身很羞耻?”
其实是有过这么一小段时光,周霓觉得自己年龄不小却还是母胎单身,心里有点不好受,想谈一场恋爱,却又没有心动的对象,何况那时候她忙着拍戏录综艺,压根没时间考虑这种事。
沈清和握住了周霓的手,将她往自己腿上扯。
周霓脸色红了红,坐了上去,男人的双臂像城墙,稳稳地将她圈住。周霓靠在他胸膛处,男人的胸膛硬硬的,有坚硬的肌肉,靠起来却格外有安全感,就像一片温暖而舒适的港湾。
“我从来不觉得单身是羞耻。”
沈清和的嗓音浅而淡,像是含了一片静谧的湖泊,秋日的雨扑簌簌打下来,暧昧的涟漪无限扩散。
“只为遇见那个对的人。”男人搂紧了她,深沉的视线将她锁住,“霓霓,你说对么?”
周霓点了点头:“我以前可想不到,你这种表面上这么清冷的男人,背地里居然是个情圣。”
她嗓音里勾着笑意,似在揶揄。
沈清和想到遥远的从前,挑起眉来,淡笑着说:“我其实对婚姻幻想很少,想着遇不到那个人就算了,怎么都是一辈子。”
“我没想过我会这么幸福。”
他虔诚地捧起她的手,朝圣般印上一吻:“谢谢你让我成为天底下最幸福的男人。”
突如其来的正经怎么回事?
周霓叹了口气:“其实我也没想过我们会相爱,总觉得日子到了也就该离婚了,毕竟我们的结合多离谱啊,我也一直觉得我不是你喜欢的类型。”
沈清和抱着她,嗓音压得低低的,有种低沉的性感:“你觉得我喜欢什么类型?”
周霓睁大了眼睛,往天花板上看,脑海中有模模糊糊的形象,却又不知道怎么形容,过了会儿才说:“应该就类似于跟你合作的那个美国女人,金发碧眼的,很干练的女强人。”
沈清和事业成功,强强联合比较好,两人智商相当,打败天下无敌手。
即使另外一种观点说成功的男人背后需要一个贤内助,帮忙打理生活,周霓显然也不符合,她工作也忙,出差次数比沈清和还多。
所以周霓从不觉得沈清和会喜欢她,她也不觉得自己会深爱沈清和。
然而奇妙的化学反应就这么发生了。
沈清和语气很轻:“我下次见到她要谢谢她。”
周霓:“??”
“你谢她干什么?我都因为你们的照片吃醋了。”周霓冷哼了一声。
“就是因为这个,”沈清和低笑一声,望着女孩秀美的脖颈,克制住想要亲吻的**,“你吃醋了才知道心意。”
他勾了勾她的鼻尖:“不然,我还不知道要等多久。”
周霓心中荡起丝丝缕缕的甜:“你也知道,总有人把我们俩凑一块,我也没想过我会喜欢你,你这个人吧,冷冷淡淡的,生人勿近,我那时候觉得我对你来说也是生人。”
不敢往暧昧的方面联想。
“我喜欢的应该是温柔一点的男孩子,爷爷就很温柔,”周霓突然笑了,“你啊,倒是没遗传到爷爷的温柔,只遗传了爷爷的好皮相。”
沈清和扬扬眉:“我不温柔吗?”
“你不够粗暴吗?”
周霓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沈清和在她唇上啄了一口,轻声:“我今晚温柔点。”
周霓:“??”
不用温柔,放过我就成了。
周霓颤了颤睫毛:“说起来,你当初为什么同意娶我?”
虽然是沈爷爷想看她早点结婚,可他这样的男人,选择应该蛮多的。
沈清和捏了捏她软嫩的脸颊,心中酝酿着温柔的情绪,气息辗转悠长:“既然注定要结婚,为什么不娶最漂亮的那个。”
周霓:“……”
“颜控哦。”
男人嗓音含笑:“你敢说你不是颜控?”
周霓挠了挠头,有点不好意思。
当初她也是为了凌奶奶,急着把自己嫁出去。她长得漂亮,追求者并不少,可她就选中了沈清和。一来他是沈爷爷的孙儿,人品没得说,二来这人有张好皮相,还从不拈花惹草。
她就欣赏洁身自好的男人。
周霓承认了:“唔……我也是。”
她的手被男人的大手轻轻覆盖,沈清和将她抱在怀里,周霓的脑袋靠在男人肩头,二人肌肤相贴,缓缓荡过来一阵阵暖意,竟像是春天到了。
沈清和瞥她一眼,嗓音如红酒低醇:“我是个俗人,我喜欢漂亮的,喜欢霓霓。”
“我也是俗人,只喜欢全世界长得最好看的男人……”周霓嗓音顿了一下,还无法做到像沈清和这么神态自如,“我喜欢沈清和。”
男人用鼻尖蹭了蹭她的鼻尖,动作亲昵却又没有更近一步。
周霓赧然地笑了。
*
两人也并没有聊很晚,也真的是盖着被子纯聊天,除了亲吻与拥抱什么都没做,周霓很喜欢这样的温情时刻,让她能感觉到,自己是被真切地爱着的。
第二天的行程是大家一起去养老院。
节目组本着人道主义关怀的精神,与当地养老院联系上了,组织全体嘉宾一起过去。
像肖可林中易,典型的歌手,可以唱唱歌给老人送温暖,还有几位年龄较大的嘉宾,与老人们也有共同话题,至于周霓,她觉得自己就像个凑数的。
去的也不是价格高昂的私立养老院,是当地的福利机构。
老年人仅需要交纳很少一部分金额,就能体会到优质的服务。
养老院一共有四层,每一对嘉宾负责一层楼,摄影师跟拍,跟拍周霓沈清和的依旧是那位狗粮吃到撑的摄像大哥。
周霓轻车熟路地上楼,一层楼有二十几个房间,都很干净敞亮,东西摆放整齐。
摄像大哥不太熟悉这种房子的布局,眼神都是好奇:“周老师,你怎么这么熟悉啊?”
周霓笑:“多观察不就熟悉了。”
沈清和淡淡睨她一眼。
哪里是多观察,他的霓霓就在这种类似的环境中成长啊。
每一层楼都有一个较大的房间,老爷爷老奶奶们知道有明星要来,激动得不行,纷纷将自己的房间整理好,准备好好热闹热闹,都聚集在了一起。
不过位置比较有限,也有不少行动不便的爷爷奶奶依旧在自己的房间。
周霓打算先去大房间,然后再去有人的小房间陪老爷爷老奶奶聊天。
大房间特别热闹,老人们围坐在一起聊天。
“这小伙精神啊,长得真俊。”
两人一进去,就有老太太夸赞起沈清和的颜值。
还有别的老人附和:“这姑娘也漂亮,水灵灵的,不愧是明星,咱们这边就没这么好看的姑娘。”
“姑娘你真好看啊,脸蛋嫩得像小姑娘似的。”
大家七嘴八舌地夸赞起来。
然而只有一个老人比较奇怪,就是一进去夸赞沈清和的那人,这个老人看上去很老,眼神也游离,看起来不太正常。
沈清和话少,大家都跟周霓聊天,只有这个老人看着沈清和,又悠悠开口:“小伙子,你长得真不错。”
“我家对面有个单身的姑娘,你要不要认识一下?”
沈清和一本正经道:“奶奶,我已经结婚了。”
他顺手揽了揽周霓的肩膀:“这位就是我太太。”
老人充耳不闻似的:“我想给你介绍个对象。”
沈清和依旧好脾气:“不用了,奶奶。”
【这个奶奶是不是精神不太好】
【我也觉得精神不正常的样子】
【沈总真的很有涵养了】
【啊啊啊啊同框图一百遍看不腻,俊男靓女太舒服了真的】
周霓也充满疑惑,一个老人扯了扯周霓的袖子,小声说:“这个张奶奶年纪大了,有点老年痴呆,有时候讲话不太正常,你们不用管,别理她就行。”
“张奶奶不用去医院吗?”
“老年痴呆去什么医院啊,这病又治不好,张奶奶的家人也不愿意管她,估计等她病情再严重一点,就不得不带她回老家了。”老人叹了口气。
周霓点点头,转而看向张奶奶。
张奶奶的确是其中年龄最大的老人,虽然眼神有点迷离,可是衣服却很干净利落,就连头发都梳理得整齐,年轻时肯定也是个讲究人。
可惜了,现在生了病成了这样子。
“张奶奶,您想听歌吗?”
张奶奶没听到,只一心盯着沈清和。
周霓又问了一遍。
张奶奶这才反应过来:“听什么歌?听歌?”
明显有点前言不搭后语。
“我给您唱首歌吧。”
【周霓又要自黑了吗?】
【霓霓别唱歌啦,你不适合唱歌的】
【当一个安静的美少女就好啦】
张奶奶说:“好,你唱,但是我很久没听歌了。”
现在似乎精神又正常起来了。
周霓抿唇一笑:“我唱个您听过的歌好不好?”
张奶奶皱眉:我不信。”
转而又笑眯眯地看向沈清和,好像沈清和是她亲儿子似的,她整个一不受婆婆待见的小媳妇。
沈清和叹了口气:“奶奶,她唱歌真的很好听。”
张奶奶脸上浮现出神采:“真的?”
【哈哈哈哈沈总认真的吗?霓霓唱歌真的不咋地啊】
【果然是情人眼里出西施[拱手][拱手]】
【既然沈总能忍,那我的耳朵也能忍】
【哈哈哈哈哈】
沈清和:“真的。”
张奶奶坐正,昂着下巴,嘴巴里信,可表情明显还是不信的:“你唱吧。”
一个老人见她这个态度,有点生气,小声说:“老张,人家是明星,就是演电视的明星,你得对人家客气点,别整得像人家欠了你二百五似的。”
张奶奶表情又明显迷惑了,凌乱在了大风里:“什么意思?”
“明星是什么?二百五是什么?”
大家:“……”
放弃了,跟她说不清楚。
周霓清了清嗓子,连伴奏都没开,干脆就唱了起来。
她唱的是《春天的故事》,托沈老师的福,那次去游乐园的路上,听了一路这首歌,直接把歌词都背下来了。
而且调子也不难,她基本能做到不跑调。
整个房间里都回荡着这首歌的旋律,似乎回到了改革开放的那一年。
“一九七九点那是一个春天,有一位老人在中国的南海画里一个圈。”
“神话般地崛起座座城,奇迹般聚起座座金山。”
周霓嗓音略低,却很清亮,歌声婉转又娓娓动人,大家都热泪盈眶,仿佛回到了年轻的时候。
老人们都会唱,轻轻和着,沈清和也跟着唱,这一层楼都回荡着悠扬的歌手,窗台有小鸟停滞,似乎也在跟着欣赏。
一曲完毕后,大家都不约而同鼓起掌来,就连张奶奶看周霓的眼神都不同寻常起来。
大家都想不到如此年轻的周霓竟然会唱这么老的歌,一举击中人的心魄。
“大家还有什么想听的吗?”周霓弯唇笑着,“我还会唱不少老歌呢。”
有几个老人随便说了几个冷门一点的,周霓全部都能唱出来。
这都是周霓昨晚做的功课。
毕竟要来老人的地盘,不懂点老人的东西她都怕来了没话说。
所有人都佩服起周霓。
“这姑娘有出息啊。”
“不光漂亮,唱歌还好听。”
“是的是的,真的不错。”
“要不是因为姑娘已经结婚了,我都想把我表哥的邻居的舅舅的嫂子的儿子介绍给她,是海归博士呢,长得也帅气。”
张奶奶还没从歌声中回味过来:“等等,什么,这姑娘已经结婚了?”
老人:“您又有什么指教?”
张奶奶笑了,拉着沈清和的手,然后又拉了拉周霓的手,鼻腔里哼哼着,很有做媒婆的气势:“我想把他们两个介绍在一起。”
沈清和:“……”
周霓:“……”
【哈哈哈哈哈张奶奶这反射弧绝了】
【笑死了笑死了,人家可是全网最出名的恩爱夫妇啊啊啊啊】
周霓咳一声:“奶奶,这位就是我老公。”
张奶奶诧异:“你怎么不早说呀!”
周霓瞥了一眼沈清和:“他一进来就跟您说了。”
沈清和下巴微扬,语调闲散:“是的,这位漂亮又很会唱歌的女孩是我太太。”
男人的嗓音慢条斯理的,透着满满的宠溺味道。
“一定要白头到老啊,你俩越看越配。”
周霓:“??”
“奶奶,我记得刚进来那会儿,您还想给他介绍对象?”周霓口气揶揄。
张奶奶挠挠头,眼睛一眨也不眨:“不好意思呦,我给忘了。”
【鉴定完毕,这位老年痴呆的奶奶是个戏精】
【笑死了,霓霓拿最不拿手的歌声征服别人,这个世界疯掉了】
张奶奶这会儿精神状态恢复正常了,跟周霓一句一句地聊起天来,还不让沈清和听,沈清和只好退避三舍,站到了摄像头外面。
周霓还以为张奶奶要说什么秘密,哪想到吐槽了一通中国男人的通病,说到最后眼泪都下来了:“我家那口子,年轻时候别提有多好了,后来就天天喝酒,也不管孩子,我一个女人拉扯着孩子长大,一直盼望着他能正常起来,哪想到喝醉了酒掉进沟里,死了!”
“我拉着三个孩子长大,哎呦,多艰难我就不说了。”
周霓愣住了。
怪不得她看出来大家都对张奶奶照顾有加,原来张奶奶就是个可怜人。
她拍了拍张奶奶的肩膀,想安慰她,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她能说什么?日子会越过越好?
老人们也都告诉她了,张奶奶是被孩子丢到这里来的,她辛辛苦苦拉扯大的孩子,没有一个愿意管她。
世态炎凉。
“奶奶,没事啦,我以后经常来看您,给您唱歌好不好?”
张奶奶含泪点头:“不光唱歌,你还要防着男人。”
“好好好,我防着他。”
张奶奶招招手让沈清和过来:“你要一辈子对她好。”
沈清和郑重点头:“我能做到。”
张奶奶又转向周霓:“男人真的很不靠谱,身为女人必须抓好钱包。”
周霓正要说话,却见到沈清和轻笑一声,气息略沉。
“奶奶您放心,霓霓她不光抓好了自己的,还抓好了我的。”
大家都笑起来,张奶奶也笑了:“你这小伙长相实诚,我看着也靠谱。”
也有不少老人爱上网,也知道沈清和与周霓的身份,心想人家沈总岂是一句“靠谱”可以描述的?不过也没人跟张奶奶计较,毕竟这也是她的为数不多的清醒时光里。
寒来暑往,大家都是这么相互照顾着过来的。
张奶奶又聊了一会儿就困了,她精神头不太好,回房间去休息,剩下周霓和其他老人,刚才张奶奶教育了半天男人又多么不靠谱,别的别人生怕影响了周霓的婚姻观,纷纷现身说法。
“姑娘,我跟你说,其实很多男人还是很可靠的。比如我家那口子,虽然他已经走了快二十年了,可我现在想起他还是想抹眼泪。”
“你想不到他有多好,不舍得吃不舍得喝,家务活也不舍得我做,村里哪有这么好的男人啊,就让我遇上了,可惜我们命不好,”老人回忆着,“那时候我回娘家,他站了十几个小时也要去见我,笑得憨憨的,那时候我俩也没钱,他卖血换了点钱,都给我父母买礼物了。”
别的老人说:“我家那口子也好,现在就给我洗衣服呢。”
“你知道我们为什么不跟儿子儿媳住一起吗?”
“因为儿媳妇跟我不太和,我家那口子不肯让我受委屈,也不想让儿子为难,说不如我们俩出来住。”老人美满地笑笑,“所以我现在可幸福了。”
大家都分享着各自的幸福,生怕周霓被带偏了似的。
老人们都讲着自己年轻时候的故事,蒙上了旧时代的色彩,像是加了层温暖的滤镜似的,故事都变得格外温情,周霓听得心尖一颤。
她抬眼看了眼沈清和。
“姑娘,你们俩这么年轻,有没有发生什么感人的爱情故事啊?”
周霓咂咂嘴,一时有点语塞。
沈清和的宠如春风化雨,都融化在生活的点点滴滴里,若让她单独拎出来,还真的不知道该说哪件事好。
何况她和沈清和真正在一起也不算太久,先前那些平淡的日子比较多——除了床上,二人几乎没有交集。
周霓又去走访了其他老人的房间,还遇上了自己的粉丝,说想看周霓现场表演上次的短剧,周霓简单收拾了自己的头发,开始即兴演出。
“表演得太棒了!”
这个老人年纪不算大,也就是五十岁,眉眼还挺英俊,老婆去世后,不想一个人面对空荡荡的房间,于是独身一人住到了这里。
“大叔,谢谢您。”周霓笑着说,“您长得很像梁朝伟诶。”
“是吗?也有不少人这样说过我。”
沈清和原本没在意周霓这边,听到周霓夸别的男人的字眼,抬眸看了过去。以他的眼光看,这人的确有点小帅。
所以在这位大叔找周霓合照的时候,某个不识抬举的人也凑了过去。
“一起拍。”
周霓瞪他一眼,大叔是她的粉丝,他这么大颗电灯泡凑过来干什么?
沈清和淡定道:“人多了拍照才热闹。”
周霓:“……”
这些年都没听说过您老人家喜欢热闹……
吃醋的男人幼稚死了。
周霓侧眸看过去,男人白衬衫落拓,修长如玉的手执着大叔的手机,侧脸轮廓深邃好看,是明晰的清俊大方,怎么看都看不够。
大叔倒是没在意:“是啊是啊,人多了拍照才有趣。”
【哈哈哈活捉沈总在线吃醋】
【可爱死了呜呜呜呜】
【沈总霓霓的生活该多么有趣!!】
不过,群众的眼睛雪亮,今天的行程下来,沈清和几乎寸步不离周霓,坐实了恩爱夫妇的名声。
走访完所有的房间已经很晚了,大家提的要求周霓也有尽力满足,也不乏有些爱调笑的,说了几句过分的话,对方也没得着什么,毕竟沈清和就在她身边,该挡的都挡过去了。
出来的时候,另外三对嘉宾已经在大巴上等着了。
绯红的晚霞腾在上空,风也温柔。周霓有点不舍,感叹着说:“第一次觉得一天时间竟然这么快。”
她突然好奇起来:“沈爷爷也住在这么热闹的地方吗?”
沈爷爷因为生病的原因,常年住在疗养院,疗养院也分为很多种,周霓希望沈爷爷住的也是充满快乐的养老院。
沈清和摇头:“爷爷喜欢安静。”
也是,住在什么地方还得看个人的性格,这也不能强求,她觉得好的,沈爷爷未必喜欢。
两人往前走着,沈清和突然拨弄了下周霓的长发:“我爷爷真的很聪明。”
周霓正想问下文。
又看到男人挑了挑眉,唇角噙着淡淡的笑意:“挑了个全世界最好的孙媳妇。”
周霓有点囧:“沈清和,那你知不知道,现在我们的对话正在直播着?”
沈清和弯了弯唇:“我知道。”
过了几秒钟,沈清和凑过来,在她脸上啄了一口。
男人嗓音淡淡的:“这就是我们的日常,难不成我要藏着掖着?”
周霓:“……”
【不要憋着,再多来点,磕糖无罪!!】
虽然开心,但是大家都累得不轻,回去简单吃了点饭,没安排别的活动。
可惜每个房间里的摄像头都打开着。
只有到嘉宾休息的时候才能关闭。
周霓心想,苍天啊大地啊,这什么变态节目啊,昨天还给他们开关摄像头的自由,今天的活动要求就成了必须开着,要是反应慢点的嘉宾参加这个节目,还不得被节目规则坑死。
好在周霓已经养成了在私下也穿戴整齐,妆容完美的习惯,开关摄像头也没什么影响。
沈清和一回来就开始办公,两人也没什么交流。
弹幕一水都在刷屏。
【求求二位同框发糖!!】
【不发糖也行,让我听听你们的声音】
【想感受耳朵怀孕的感觉】
周霓手机充着电,充电器突然坏了,她想起行李箱最下面还压着一个崭新的充电器,蹲下身去取,哪想到这么一翻,竟然翻出来一个好久不见却很亲切的东西——离婚协议。
是她最开始就拟好的,就等着沈清和签字了,哪想到这个婚越想离越离不成。
她拿着离婚协议看了起来。
越看越有意思。
原来她和沈清和的婚姻已经走了这么远了,她也有过万分想离婚的念头,那些迫切的想法,想想都好像是上辈子的事了。
周霓没注意到,危险的气息正缓缓降临。
斯文清隽的男人就在身后,俊眉紧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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