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欧阳冥冰低低的笑了,嘴角的苦涩,让他连抬头的勇气都没有。
“是啊……不喜欢……”他缓缓开口。
舒子研心脏炸裂。
“是爱。”
我爱你。
很爱。
很爱。
爱到不知所措,爱到小心翼翼。
情不知从何而起,但是那就是我爱你。
所以,这本该是我该受的,也是……不成为你牵绊的理由吧。
以命换命,从来都并非戏言,若真的到了那一刻,被你记住,就成了你的羁绊了。
小研啊小研,这一点,我显然就比你大方很多,你看看,我都没有让你以恨的方式记住我,那你可就一定要对得起我的大方啊。
因为……其实我也挺害怕死的,也挺害怕你真的忘记我的。
苦涩从心底弥漫,他缓缓起身,背对着她,挺拔的背影瞬间颓废羸弱。
而舒子研已经沉浸在那个简单的字眼里,犹如猛雷将她击碎。
他不止一次跟她说过这个字。
可是她真的不明白。
他于她?
当真有如此深情吗?
明明……从一开始她就只是单纯的喜欢他而已。
从来没有人告诉她什么是真正的爱,但是她知道这个字很重,很真。
深吸一口气,说不出的悲伤从何而来,她忍住哭腔,上前,直接站在他眼前,伸手一把辦住他的脸。
“你爱我?那你为什么不坚持坚持?”
只要答案让她死心,她就再不纠缠。
心里也在暗暗期待,其实如果她坚持坚持,说不定她就真的愿意放下一切嫁给他了。
一滴温热的泪水终究是顺着眼角滑落到那柔软的指尖,热意烧灼,舒子研却觉得格外的冰凉。
是他的泪。
这个男人的泪水总是那么肆意悲凉,让人心疼。
他伸手,怜惜的抓住他软软的小手,卑微的满足。
终于,他嘴唇勾笑,“因为……我不配……”
他笑靥如花,绝代风华,眼底珍珠似毒药,妖冶致命,无药可救。
他已经进入地狱了。
舒子研震惊,惊心动魄,心涩难安,前世今生,恍如隔世般的等待与救赎。
她很满足,又很难过。
不是那样的,他们明明就是这个世界上最为绝配的人。
舒子研的眼睛柔了下来,恍惚而认真。
她说:“皇叔,我是不是忘记了很重要的事,我是不是把你忘了,我记不得你了对不对?”
不然为什么明明什么都没有发生,却感觉他们之间的苦涩与柔情那么深入骨髓。
欧阳冥冰轻轻摇头,笑容依旧,眼睛星光闪闪,轻抚着她头顶的青丝。
“是我……把你弄丢了。”
悲痛是从心而来,柔情是从骨髓而出,欧阳冥冰再也不是那个意气风发高高在上的十九皇叔,他只是一个为爱哭泣的少年。
他的世界向来简单而临近,其实就在眼前,可是就是他自己,迷失了他的世界,亲手弄丢了。
他或许……真的找不回来了。
他那么高高在上的一个人,此时此刻像个犯了错的孩子,隐忍,倔强,温柔,又卑微。
他无声的悄悄哭泣,连说出真相的勇气都没有,哪还有半分高傲。
舒子研心头颤抖,脑子里似什么东西闪过,只感觉自己心口酸涩,痛苦不已。
想哭。
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从心而发,她信他。
好似从未怀疑过。
低低的哽咽从她嘤咛小口传出,她缓缓松开手,随即轻轻的抱住了眼前的男人。
如果他记着的人是她,她定是幸福的。
此时她不知道何为隐忍与克制,也不知何为规划,也不再管生命有多长久,她只想好好的抱住这个男人,然后给他她所有最好。
一个拥抱,似诉求千言万语,又似过往的千山万水,他不敢,而她不明。
可是,紧凑着的人,却是分不开。
“小研……”一声低低的呼唤,是他所有的眷恋与不舍。
泪水滑落,唯美而冰凉。
……
尧依研庄。
正是雪季,除了纷飞的大雪以及刺骨的寒风,这个世界似乎就这样安静下来了。
静!
听不到一点儿声音。这种安静的氛围让人恍惚迷离,似乎与世界隔离。
静得可怕。
偌大的庄园之上灵气环绕,霸道十足,干净得就仿佛是新生的力量,温和又无法阻挡,似乎是诡异妖法,引诱着人上前,妖冶邪魅,两息相融相斥,魔幻可怕。
一层淡淡的红光似围绕着这个庄园,又似没有,诡异至极。
而房中,男人睡得安详,空中悬浮的血玉镯依旧散发着光芒,而血玉镯之上,“锁魂”邪魅,光芒明亮,仿若新生。
除却如此,再无其他。
房间安静得可怕,床上的男人似乎没有呼吸一般,只剩下灵气所有的光芒。
而另外一座娇小而华丽的城堡之中,一绝美女子亦睡得安详唯美,那沉睡的模样让人不敢打扰。
正是雪季,除了纷飞的大雪以及刺骨的寒风,这个世界似乎就这样安静下来了。
静!
静得可怕。
庄园之上灵气环绕,霸道十足,干净得就仿佛是新生的力量;而又似乎诡异妖法,引诱着人上前,妖冶邪魅,魔幻可怕。
一层淡淡的红光似围绕着这个庄园,细细看去,又似没有,诡异至极。
而房中,男人静静地躺着,似乎与这个世界融为一体,空中悬浮的血玉镯依旧散发着光芒,而血玉镯之上,“锁魂”邪魅,光芒明亮,仿若新生。
除却如此,再无其他。
房间安静得可怕,感受不到其他的气息,床上的男人似乎没有呼吸,只剩下灵气所有的光芒。
而另外一座娇小而华丽的城堡之中,一绝美女子亦睡得安详。
她就像个瓷娃娃,静静的躺在床上,白嫩的脸颊白里透红,让人不敢相信这人是否真的存在。
而房中,除了淡薄的灵气,找不到其他多余的气息,那灵气在她周身来回游走,久久未曾散开。
“噶!”推门之声传来,在这安静的房间之中显得格外的突兀。
来人一身月白色锦袍,欣长的身子在这华丽的房间之中倒是显得几分的清新脱俗,有些格格不入了,像是两个世界,一个艳丽奢华,一个温润素雅。
他俊美的脸庞没了往日里看到的温和气息,淡淡的模样,似乎天地间无任何事物可激起他的兴趣,那双眼睛,冷漠得可怕,温润之色消失不见。
他慢慢走到女子身前,手中端着托盘,上面一盏夜光杯闪烁着幽光,仙气袅袅,似天界琼浆玉露。
终于,他淡漠的眼眸之中散去,嘴角渐渐多了笑容,也多了苦涩。
把托盘放在一旁,他缓慢坐下,看着她,便移不开眼睛了。
沉默代替言语,许久,他终于开口。
“小研,对不起……”低低的一声道歉,苦涩难安,却是自私。
他的声音沙哑,有些难听。
“我没有劝住欧阳冥冰,也没有阻止,甚至……是我亲手将他推进冰湖,所以导致了这个开始,你……会不会怪我?”
声音愈发的低沉了,隐忍的哽咽。
他顿了顿,“我知道你会的。”
“你那么善良美好,怎么会让自己踩着别人的生命活下来,那两个人尚且如此,更何况这个人还是欧阳冥冰呢。”
“而你怎么会容许他做这样的事情,又怎么容许我来成为开始这件事的人,毕竟你是用尽了所有的力量,才让我们一起活下来啊。”
“我们怎会让你失望?
“我们真的好好活下来了。”
“可是……小研……没有你,欧阳冥冰会死的。”
“我终于真正的理解到了失去之后一个人会有多后悔,迟来的深情比草贱,欧阳冥冰如此,那两个人亦是如此。”
“可是事实证明,你的眼光真的很好,欧阳冥冰比你想象中的还要在乎你,只是他真的太蠢了,还是可能高位之人都有那么一点儿的狂傲吧,所以才会变得那么自以为是,他以为他在对你好,就好像真的是对你好了,明明伤害你的人就是他啊,可是他又仿佛什么都没有做。”
“你说,他多么高高在上的人啊,短短四个月,他几乎落入尘埃,已经看不到当年的模样了,他说他把你丢了,若是你在,你肯定会觉得他没有丢了你,却因为你把自己丢了。”
“小研,哥哥真的很想你,我听不到你撒娇的声音,我真的很难过。依然很久都不想见我了,因为我们都从彼此的身上看到你。这个折磨……太痛苦。”
泪水不知何时已经不会流了,平静得犹如一滩死水,毫无生气。
不知不觉中,他又想起了欧阳冥冰的脸
“小研,欧阳冥冰跟我说了一些话,所以,醒来之后就原谅他吧,在不爱你这里,他真的撒谎了。他说……世间的光因为无条件陪伴,所以总被人忽略了,而有一天光灭了,人必定走向灭亡。而此时此刻,他便在那条路上。”
“这世间……本就没有重来。”
世间哪有什么重来,不过是内心深处最渴望的牵绊与执念,让自己陷入了臆梦之中,深深沦陷,让人沉浸美梦,犹如罂粟,剧毒,却上瘾。
想到这里,舒子尧垂下眼眸,轻轻握着她的手。
“小研……如果这一次你们能够一起醒来,那便好好在一起吧,欧阳冥冰他……真的很爱你……很爱……很爱……”
一声宽慰的话语,仿佛只是安慰人心,敷衍不过,然而说这话的人,突然红了眼眶。
世间不会万全,有得必有失,想要的东西,必定要用同等价位的东西去交换。
哪怕是人。
以命换命,那必定是生机夭折摇篮啊。
突然,他将她柔软的小手放入被子之中,拿起托盘之中的夜光杯,柔柔一笑。
“如果他醒不来,那我们便……一起忘了吧。”
含糊不清,笑意苦涩。
其实,忘了也挺好。
这一次,他没有再犹豫,手中凝聚内力,轻轻的推向了手中的夜光杯。
瞬间,房中的灵力仿佛被定格,空气滞留,好像一切都定格在这个时间点。
也就在那一瞬,夜光杯中一颗血滴子缓缓升起,悬浮于空,散发着红色的金光。
仿若大地之力。
犹如那也灵珠齐聚。
舒子尧眼神一凝,轻轻往前一推。
血滴子似乎受到了召唤,缓缓上移,悬浮于舒子研白嫩的头顶。
“哗……”突然,一道强劲的力量冲驰而来,快到之时竟幻化模样,轻轻的落在了她的眉心之上。
是一朵冰莲灵气。
灵气逼人,却是十分弱小干净,就这么静静的停留在她的眉心,一层淡淡的力量慢慢流转于她的全身,上方的血滴子直入眉心,妖冶好看。
“待这莲花完全绽放,成了血莲,长出芯子,这丫头便能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