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秀珍突然出现,突然的举动吓郑婶一跳。
这会儿,郑婶也顾不得身体到底是真疼还是假疼的,反正她现在头皮挺疼的。
她瞪大眼睛,脸色扭曲,同时将双手扯上谭秀珍的头发上,一把劲就把谭秀珍梳得很好的发鬓一下子扯掉了。
一张嘴,唾沫星子就喷出来。
“你说谁长得丑?”
郑婶长得丑,嘴巴臭是村子里每个人都知晓的秘密,这是她心里面的一个痛楚,因为她的确长得挺丑的,嘴角边上还长着一颗不大不小的痣。
不仅如此,塌鼻梁,矮身材,麻花脸她全沾了!
用村里男人经常说的一句话:“就没见过这么丑的婆娘!”
谭秀珍感觉到头皮上的疼痛,面色顿时狠下来。
她可不是好欺负的!
“俺说的就是你,瞅瞅,你是恼羞成怒了啊!”
她感觉到脸上的液体,闻到那地下沟臭水的味道,差点要做呕,她说话时更是扯着嘴巴,越说越损,同时唾沫也双倍还了回去。
“你看看你现在的模样,鸡狗不如,呸,玷污了鸡狗,要长你这样都下不去口!”
“你说谁不如猪狗,你给我闭嘴!”
郑婶气得不行,两人很快再次扭打在一块。
庄静初被突如其来的一幕,清秀的眉头微微蹙起,这画面以前只在电视里看到过……但没想到此刻就发生在眼前。
她听到谭秀珍叫疼一声,立马回过神。
她清幽的目光看了眼站在门口,不知所措的大房儿媳,“嫂子,别愣着了,快将两人分开。”
说话间,她瞥到郑婶揪着谭秀珍头发的手很是用劲儿,苍老的手上都暴起青筋了。
她目光冷了冷,谭秀珍是为她才如此……
“哎……哎,好。”
大方儿媳回过神,立马跑上去一会儿拉拉谭秀珍,一会儿拉拉郑婶。
可是干架上头的两人,劲儿都不是一般大。
她见拉不开,顿时有些捂住,只能站在边上不知道从哪里下手,无助的念叨着: “别打了,娘,你们别打了,快松开手……”
谭秀珍听到这话却被气到了,老娘的头皮都被揪得发疼,你说不打就不打,松开就松开,让疯婆娘揪着你娘头发不放,欺负俺?
而且她还想到盖房时,在路上听到郑婶的话。
大房儿媳将家里事都往外说,被郑婶这个大喇叭说得整个村子的人都皆知。
她心里的怒火烧得更旺了!
“滚,帮不上忙,就别哔哔。”
说完,她用力气,一个伸腿将郑婶绊倒在地上,扭身间将郑婶重新压在地上。
她此刻心中的怒火更旺了,狠劲儿的抓住郑婶的头发。
“让你扯俺头发,俺不怕,俺还年轻,还能长头发,但你已经老了,拔几根少几根毛,今个俺就全部给你拔掉,让你当村里的尼姑!”
郑婶听到这话,气得牙齿打颤。
这是在诅咒她,诅咒她男人啊,不可忍!
“给俺闭嘴,俺今个也要将你毛发揪得一干二净!”
庄静初没想到大房儿媳平时看着有点机灵,但遇到事却是个最没用的。
她凌厉的双眸看着看着地上打滚扭在一块,狼狈不堪的两人,清秀的鹅蛋脸上染上一抹阴霾。
这样下去不行。
郑婶受伤她不在乎,毕竟是罪有应得。
但谭秀珍估计撑不下去,会受伤,她得想个办法才行。
思绪下,她转身看向院子里两个探着小脑袋,担心不已,捏着两个拳头的两小人儿,温声道:“你们在院子乖乖的哈,我去收拾疯婆子!”
“嗯,姑母你快去吧。”胖虎眼眶有些红,很是担心谭秀珍。
小豆丁听到这话,担心一下子转移到她身上,两个拳头握在胸膛前,那张缩小版褚南玹的小表情满是紧张。
“娘亲,我会乖乖的,你一会儿小心点,别伤着,不然我会伤心的。”
此刻,他都恨不得瞬间长大,上去就给郑婶单手揪起来扔在地上,这样娘亲也不用出马啦。
“娘亲会的。”庄静初轻哼一声。
话毕。
她转回头,目光凌厉的盯着郑婶,她等着最好的时机,等郑婶露出整个手臂时,就是她动手的最佳时间。
她看了眼大房儿媳,道:“嫂子,等会儿郑氏松开手,你把大伯母拉开。”
大房儿媳懵逼的哼了一声,此时榨油房间里,都是两人扭打的声音,吵得不行,她听的并不是很清楚。
见状,庄静初只好放弃跟她沟通。
罢了,还是靠自己吧。
她等了一个呼吸,就看到郑婶将手肘露出来,她立马将刚才捡起来的石子弹在郑婶手肘上的穴位。
下一秒,郑婶感觉到疼痛跟麻。痹,瞬间松开抓头发的一只手。
“就是这个时候……”
庄静初立马闪身来到两人中间,但发现郑婶这个时候了,竟然另外一只手还死死的在拽着谭秀珍的头发。
她眉间闪过一抹冰冷,抬起手臂,朝郑婶的另外一个手关节上狠狠打去。
郑婶吃痛,松开了另外一只手。
“啊,我的手!”
这会儿,叫疼的不仅是她一个人,还有谭秀珍。
刚才郑婶死不松开,她感觉头皮都要被拽飞,她趁着自己现在没松手,又狠狠的拽了几下。
现在她得到自由,看到地上疼得龇牙咧嘴,表情扭曲的郑婶,立马垮步上去,有多大劲儿就用多大的力气抓住郑婶的头发。
“让你拽我头发,给你能的,我要掀开你天灵盖!”
“啊,我的头!”
疼,疼死郑婶了这一刻!
她忽然有些后悔,刚才为什么要跟谭秀珍动手?
她一个人怎么打得过庄家三个人哩?
这一刻,她觉得委屈万分,狼狈的哭起来,一把鼻涕一把泪。
“呜呜呜,你们庄家欺人太甚,俺什么都没做,你们竟然敢对我群殴,俺今个就要把这事情说出去,让大家伙儿评评理!”
说但这里,她皱起眉头。
刚才她不希望胖虎将里正叫来,但这会儿她想着里正就出现在面前,让里正好好看看她现在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她也好让庄家的赔钱。
或许黄豆,还能免费帮她榨!
庄静初听着她的话,清秀的脸上挂起一抹阴霾。
她见识过郑婶的厚颜无耻,没有阻止一下又一下扯头发的谭秀珍,被人欺负到家里头,这口恶气是该出。
但若村子里的人要是信郑婶,庄家可能真的摊上事情了,不过她高估了郑婶在大家心里面的印象。
此时,李语琴坐牛车回到家,在庄静初家门口停下。
她听到里面乌鸦般的哭叫声,立马认出是谁,一腚子从牛车上跳下去,脸瞬间黑沉。
“这不要脸的来小初家生事了!”
此时,郑婶的哭声没压着,在她听到外面的动静,以为是终于出现人了,所以故意高声痛哭,恨不得整个村子的人都听到。
“呜呜,快来个人瞧瞧咯,庄家的欺负人,欺负一个老太婆,还有没有天理还有没有王法哩?”
“庄家不做好,俺就是过来榨油的,俺也没惹她们,竟然一个个的来打我这个老太婆!”
今个她要将庄家的人说臭去!
外头,坐在牛车上的老太跟老爷子们听到动静,好奇的张望。
老庄家这是咋的了?
不过庄叔很快认出了这声音,不屑道:“这郑氏八成她瞧着村子里没人,挑准了时间来榨油,为的就是坑小一辈的,这人人真孬!”
大家伙儿听到,这时候对里面哭泣的人都没了同情心。
他们是村子里老一辈的,心里都十分清楚那郑婶不做好,是个不讨喜的人,平日里没少扒拉他们家里的事情。
甚至隔壁村的见到他们,都要问上一遭。
所以啊,这一刻听到郑婶的哭泣声,他们没有同情,反而身心无比愉悦。
安逸!
这坏人终有坏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