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节南的计划算不上缜密,毕竟他头一天还打晕过一些人,但好在他颠倒是非的能力确实不错,就算被昨天一起出去的人发现他也能迅速圆回来。
叶与知默默跟在他身后,对于他的这份交际能力有些艳羡。
要是他也能这样,或许有些问题就好解决多了……
可是是什么问题呢?叶与知脚步稍微顿了一下,想不起来。
夏节南已经成功混进了准备午餐的队伍里,只留他在角落里等着。
看起来离吃饭还需要一点时间,叶与知犹豫了一下,拿好枪就朝楼上走去。
隐约中,他好像听到什么东西滚动的声音,但是仔细再听的时候又好像并没有什么。
这种感觉并不好,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刻意超出他能控制的范围。
塞穆尔告诉过他,三楼是安东尼个人场所,如果对方真的还活着的话,去这里应该能找到人。
到三楼时,叶与知握好了手里的枪,从楼梯处向里面看去。
走廊上空无一物,更没有人。
他直起身,干脆直接朝里面走去。
推开第一个房间,好像是会客厅,叶与知看了一眼就将它合上了。第二个房间则空荡荡的,能看出来应是先前有存放过什么东西,但现在都已经清理干净了。
他关上门,走到最后一间房门口。
门没有锁,他轻轻伸手推开门,刚准备抬脚踏进房间,便被整个房间内的情形震了一下。
里面没有安东尼…却也有安东尼,留在那的不是安东尼本人,而是他的相片……以及自己的。
虽然应该是很小的时候拍的照片,但是那照片上的自己,无论如何都无法将其称作为人。
……
夏节南准备好这边的一切后,便借口送饭准备去一趟门口,把那边的两个也灌一杯酒。他回厨房却没找到叶与知,正准备去酒窖看看,便听到了自己背后传来了声响。
有谁关上了门。
夏节南回过头,是笼在黑袍子里的叶与知,对方收回关门的手,只是他手背上好像有什么痕迹,看上去像是受了伤。
夏节南心提了起来,他问:“怎么了?”
叶与知摇了摇头,没说话。
夏节南微微皱眉,走到他跟前,伸手去开门:“我去解决一下门口的人应该就差不多了,待会回来可以直接搬一下在这的人。”
叶与知沉默地看着他打开门,跟在他身后。
夏节南还是感觉很不对劲,他猜测应该是出了什么事情,难道说肖恩刚才趁他不注意去找过安东尼?
他不确定,回头正想说些什么。
一根手臂粗的木棍迎面而来,夏节南昏迷前只能看见叶与知黑袍下幽深却又空无一物的双眼。
明明是那样漂亮的眼睛,却像是羊的眼睛一样……
最后的意识这样想着。就像是羊一样,被当成恶魔的羊的眼睛一样……
夏节南再醒过来时,身处的却是马厩一样的地方,身下是一些干草,手脚也都被绑了起来,脖子处还有些疼痛。
他用手肘撑在地上,努力坐了起来,打量了一下周围的情况。
肖恩出手对付自己这件事比他想象中好接受一些,说实话,他其实早就有这样的准备……在当他得知肖恩的理智值只有那么一点的情况下。
只是果然还是不好接受啊。
现在恐怕要走向最糟糕的结局了,只能期望当初肖恩是真的将杜芸他们送走了。如果真的送走了,也许他们这一局还有FE的可能。
一边这样想着,他一边将周围的事物纳入眼中。
他现在身处的地方不像是安东尼庄园……肖恩应当把他带到了另一个地方,这里的东西看上去挺破旧的,但不远处确实有马匹,旁边还有一辆老旧的马车。
除此以外,有个佝偻着背的老头正在给马匹喂干草。
夏节南咳了一下,出声问道:“打扰您一下,能问问可以给我松绑吗?”
那老头没理他。
夏节南在干草上挪动了点,又接着说:“我还有些急事,实在是不好意思,我可以付给您钱……”
提到钱的时候,那个老头从鼻子里哼了声出来,依旧没管他。
夏节南深吸了口气,心里默念:“我要使用侦查。”
【侦查32/60,普通成功,你注意到了一些微不足道的小细节。】
视线被某种东西牵扯了过去,夏节南发现挂在旁边的衣服口袋里垂了张不大的税单,税单一半塞在口袋里,另一半掉落在外面。刚好能看到上面所写的名字:“芬恩·卡尔”。
芬恩·卡尔……夏节南微微眯眼,国外人重名很多,更何况姓氏并不相同……但是他还是打算相信一下自己的直觉。
他忽然出声问道:“叶先生难道不想救自己的儿子吗?”
那老头的动作一顿,他将手里的干草往马槽里一扔,转过身来看向他,一双鹰眼十分锐利:“你想说什么?”
猜对了,夏节南松了一口气,他只怕人什么都不求,这样他恐怕还不好说些什么。
他扯出一个笑容,说道:“如果没有出意外,送我过来的应该就是你的弃子肖恩吧?当初因为没钱就抛弃的儿子。”
芬恩几步走到他面前,拎起他的领子道:“小子,你最好别挑衅我,搞清楚你现在的命在我手里。”
夏节南不以为然:“确实,您是一个心狠手辣的人,你知道被你抛弃的肖恩经历过什么吗?”
芬恩的手紧了紧。
夏节南笑了声:“恐怕不清楚吧?他被安东尼医院买走了,拿去当做容器进行实验,那些人为了让他处于恐惧和极端的情绪之下,一直在折磨他。而你,哈哈,你那个时候在做什么?”
“你找死……”
“芬恩先生,不是我找死,而是你该去死。”夏节南眼神冷漠地看着自己跟前的人,“抛妻弃子,现在在儿子再次遇到危险的时候却还有空为了自己的脸面窝在这里威胁另一个无辜的人。”
“这么多年过去,您还是一点长进都没有。”
芬恩怒极,猛地甩了他一巴掌,将他扔在干草上,如同困兽在马厩里踱步:“你懂什么…你懂什么?!”
“是,我什么都不懂。”夏节南坐起来道,“那你就放了我这个什么都不懂的人,让我去救肖恩。”
“好歹我肯定是比他的父亲对他的安危上心的。”
夏节南说这些话也不过是激芬恩而已,他时刻记着自己的身份,也明白……他出去之后并不一定会去救肖恩。
倘若对方真的做了什么……他得阻止肖恩,哪怕是杀了他。
明明先前杜芸同他说的时候,夏节南还不甚在意,现在说出这些话时,却难得感到心头一紧。
只是npc,他这样劝告自己。
现在要做的,是博取芬恩的信任。
“……你懂什么。”芬恩这样说着,扭头看向夏节南,夏节南这才发现,对方红彤彤的眼眶中已经蓄起了泪水,“我难道不想救他?”
“好不容易再见到…原本以为永远不能……”他哽咽了一下,忽然深吸一口气,努力平静下来,“他让我把你送出去,你现在必须得跟我走。”
“我不会走。”夏节南叹了口气,“既然您也想救他,那为什么不去呢?”
芬恩摇头:“救不了。”
“已经太迟了……”
似乎为了回应他所说的这番话,马厩外的天空边缘忽然笼上一圈内黄外黑的光。
这份光宛如巨兽长大了嘴,将整个天空吞噬下去。
夏节南与芬恩同时朝外面看去。
【你目睹了无法理解的诡异现象,san check 1/10】
【85/79,失败,1d10=6,san=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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