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刘滂说要在这里借住,赵峥眼前一亮,立马高兴地说道:“如此甚好!昀珩兄只管在府上住着即可。”
说完,意识到自己还没有问过父亲是什么意思,赵峥赶紧转过头,有些不好意思,又有些期待地问道:“父亲,可否让刘公子在府上暂住?”
同样的,赵嵘也是满含期待地望着父亲赵苞,希望得到他的肯定答复。
看着这一幕,赵苞有些心塞。
他都将人带回太守府了,难道还有往外推的道理?
而且,他们就这么看重刘滂,反倒是对他这个身为父亲的,没有更多的关心和信任?
只不过,赵苞也就是自己在心里碎碎念而已,表面上依然是一派严肃,点头应道:“为父请刘贤侄过来,可不就是要来府上小住些时日的?”
说着,赵苞回头,对刘滂浅浅笑道:“刘贤侄,让你看笑话了。这,便是伯父那两个不成器的孩子。跟你一比啊,他们就只是会胡闹,不成器。”
刘滂,却只是摇了摇头,应道:“刘伯父客气了。小侄与明礼明义于柳城相识,还是很佩服他们的学识的。”
被自己父亲这么一番贬损,兄弟两人倒也没有为此生气。
赵峥看着父亲,再看着刘滂,见父亲是特地带刘滂回来小住的,且他们以前应该也是相识,便问道:“父亲,你与昀珩兄认得?父亲,在柳城之时,可是多亏了昀珩兄,柳城之危才能够得以那般顺利解决的。”
顿了一下,赵峥又继续说道:“父亲,此趟,我等能平安抵达阳乐,可真是多亏了昀珩兄了。”
这一些,赵苞暂时还没有听邹靖说起过,此时一听,还真是有些诧异。
没有想到,刘滂不单单在阳乐助他一臂之力,在柳城,还解了柳城的危机,救下他的母亲与妻儿。
这下子,这份恩情可就大发了。
只是,还不待赵苞发问,前厅里便传来了一道声音:“可是昀珩来了?”
这说话的,正是赵老夫人。
因为这一声,赵苞也意识到,他们在走廊里就这般说话,确实是不妥,这才瞪了两个儿子一眼,便又带着刘滂,走进了前厅。
看到赵老夫人坐在主位,中常侍赵忠坐在下首,刘滂故作意外,便赶紧与赵老夫人,还有赵忠行礼。
而确定是刘滂,赵老夫人和蔼地说道:“昀珩来了,一路赶来累了吧,快些坐下歇息。”
赵老夫人这关切的态度,让刘滂微微诧异,但还是恭敬地应道:“多谢老夫人。”
在那里,看着母亲,还有族兄对待刘滂的态度,赵苞同样很是诧异。
似乎,发生了很多的事情,都是暂时还没有知道的。
好在,赵老夫人接下来的话,解开了赵苞的迷惑。
待到刘滂坐下之后,赵老夫人才很是和蔼地笑了笑,问道:“昀珩,在柳城之时,是老身想的不周到,竟是忘了昀珩赶路,也是要路过阳乐城的。没想到,昀珩独自赶路,又再解了阳乐之危。算下来,昀珩已是救了老身两次了。”
这话,当着赵忠的面,刘滂还是客气地应声道:“老夫人客气。老夫人福气深厚,区区鲜卑外胡而已,岂会那般容易能伤得了老夫人的。救命之恩,晚辈属实不敢当。”
他是有意要救赵老夫人,还有赵苞的妻儿,但更多的,还是解了柳城与阳乐之危的。
这两份功劳,他自己可以谦虚,但相信田放与赵苞的人品,是不会埋没掉的。
更何况,这里还有刘宏跟前的红人赵忠在,有了这几次的接触,还有他与赵家的恩情,相信,消息也会经由赵忠之口,传到刘宏那里去的。
再说了,赵忠也深知刘宏对他的信任,讨好刘宏的事情,赵忠也是不会错过。
而到了这里,赵苞这才恍然大悟。
原来,柳城那里的危机能以顺利地得到解决,全赖刘滂出手。
再加上今**退鲜卑伏兵,刘滂,这可是连着立下好几桩大功劳了。
赵苞可没有忘记,族兄赵忠来了之后,说起和连与夏育的事情,可是有提过,和连,正是刘滂生擒的。
而夏育,同样也是刘滂所救下的。
当汉军出击鲜卑惨败之后,正是刘滂几次出手,让鲜卑损失惨重,挽回了汉军的颜面。
这一连的大功劳,出自如此年少的刘滂之手,饶是赵苞见多识广的,也是震惊非常。
这时候,听了不少消息的赵忠,笑眯眯地开口道:“无虑一别,短短时日,不曾想,刘公子真是好本事好福气,连着解了柳城与阳乐两城之危,果然是英雄出少年,令本侯都不得不佩服。”
这一听到赵忠说话了,刘滂只是微微笑了笑,应声道:“赵侯爷过奖了。既然是碰到了这样的事情,余不过是尽自己所能,希望能够为皇兄排忧解难,不负皇兄所期,所幸一切顺利。”
刘滂的话,让赵忠再次想到,当初在洛阳的时候,陛下亲赐宝雕弓,并与刘滂所说那些言语了。
没想到,刘滂倒是都记在了心上,也有能力去付诸实践,确实是不可小觑。
不过,不管刘滂是有意还是无意的,都是立下了大功,也算是救下了婶母与侄儿,这一份情,赵忠还是领了的。
点头笑了笑,赵忠回道:“刘公子果然当得陛下信任看重。就此次的功劳,待本侯回到洛阳,禀告与陛下,定能令陛下龙颜大悦。”
这赵忠跟刘滂之间的对话,也是透露出来不少的消息,让赵苞,还有赵老夫人,都对刘滂再次看重了几分。
能有这样的本事,又能够得到陛下的信任,将来,刘滂定是前途不可限量的。
而赵嵘,则是引起了自己的深思。
毕竟,刘滂不过比他大上几岁而已,却已经战场杀伐,立下奇功,他们之间的差距,委实有些大了。
倒是赵峥,更是满脸崇拜地看着刘滂,说道:“昀珩兄果然厉害!待到消息传到洛阳,没准就是昀珩兄封侯拜将之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