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父拧着眉头,看了一眼他那不成器的儿子,愤愤甩了甩袖子。
“照这个样子看,太子只怕是过不了几年就得回来了。”
“我听说边境不稳,其余几国,特别是黎旭国,屡次进犯南部疆土,很是棘手。”
“外敌不可怕,真正可怕的是内乱,如今,李岚长那老匹夫已经掌控了朝局,下一步,恐怕就要将手伸向军中了。”
“倘若他真是要将手伸向军中,这庆安国,只怕是……”吴母不敢想。
吴成是第一次听到这些话,虽然不是很理解,但是却大为震撼。
在不久前,他南下时,看到了不少城池,虽然比不上庆安城的繁华,但至少是安宁祥和的。
他一直生活在锦衣玉食中,不管走到哪里,得知他是尚书公子,所有人都会敬他,甚至巴结他。
他厌恶这样的生活,可听父亲母亲这样一说,他才明白,他的生活是多么难能可贵。
“成儿啊,你要是真想让这庆安国遍地桃花,只怕是有些难了。”吴母一脸复杂地看着吴成,无奈道。
“你还真听了他的话,满脑子都是他的情情爱爱,这辈子注定就是个没出息的东西。”吴父冷哼。
“好了,别听你爹胡说,娘也喜欢看桃花,成儿可要努力。”
“行了行了,”吴父打断吴母的话,对着外面喊道:“来人,将少爷带回房去。”
屋外立刻走进来两个家仆,架着吴成就离开了。
“我知你不愿让成儿涉险,可你也不用如此贬低他,他听了该有多难过。”
“唉——”
吴父长叹一口气,出了门。
进入了家祠,却不祭拜,径直越过祖先牌位,打开了一处吴成都不知道的暗门,走了进去。
里面房间不大,墙上挂着一幅画像,下有一个供桌,桌上点着两只白蜡,正中放着一个牌位。
吾妻苏瑾儿之灵位——
吴母上前点了一炷香插进香炉中,对着灵位磕了三个头,退至了一侧。
吴父也磕了头,起身走上前,借着烛光,看着墙壁上的画像,眼中全是思念。
“阿瑾,对不起,我没能做到答应你的事。”
“阿瑾,你知道吗,成儿可比当初的我强多了,他为了喜欢的姑娘,直接就冲到安南侯府去退了亲。”
说着说着,吴父抱起了供桌上的牌位,盘腿坐在了蒲团上。
吴母也跟着坐在了另一个蒲团上。
“好姐姐,成儿现在可优秀了,他说要让庆安国遍地桃花呢,好姐姐你那么喜欢桃花,我相信我们成儿一定可以做到的,到时候,我一定带着你去看一看。”
“是啊,看起来,那个姑娘也如你一样喜欢桃花呢,必定也是个如你一样的女子。”
“好姐姐,你别怪夫君对成儿太过严苛,夫君是想保护成儿,这些年,我都看在眼里。”
“阿瑾,我不知道还能不能护住成儿,他想要做到的这件事,太难太难了。”
“阿瑾,朝堂变化太快,我不知道还能护住成儿和我们这个家多久。”
“夫君,都会好起来的!”
吴母眼神坚定地看着吴父手中的牌位,眼底藏着浓浓地担忧。
庆安国,难道真要毁在一个狗贼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