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早饭后,李四喝了杯茶,才问起院中之事。
二妞把昨日的事告诉大哥,见私下无人,凑上前低声道:“王妃之所以没有动手,是因为常嬷嬷是皇后的人。”
李四叹了口气,王妃这是把命拴在裤腰带上啊,
二妞到无所谓:“就算是皇后的人又怎样,皇后娘娘也不会为了一个奴婢惩罚王妃。”
“你啊。”李四手指戳在二妞的额头上:“你懂什么,那些勋贵世家的夫人最要面子,更何况是皇家。就算常嬷嬷是皇后的人,这个时候。皇后也不会承认。可心里到底怎么想的,只有她自己知道,日后给王妃穿小鞋,使绊子。还不是王妃自己扛。”
“你们这些丫头,只看见眼前,殊不知王妃为你们冒了多大的风险。”
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好事,还不是有人在前面替你当着。
这也是跟了秦清以后,李四悟出来的道理。
他之所以能有今天,还不是秦清替他安排好一切,他才能如此安稳。
要不然就算他有钱,开个小店。街上那些泼皮无赖。隔三差五来一次,墨云阁早关门大吉。
李四不得不承认,有时候男人不如女人。
大哥的话,让二妞倏然清醒,心跟着揪起来,皱眉道:“那王妃岂不是得罪皇后?”
王爷体弱多病,本就不受皇上喜欢,如今王妃为了她们得罪皇后,这宫里也就剩皇太后一人,倘若皇太后出事。
呸呸呸,二妞猛淬几口,暗自祈祷,老天爷一定要保佑皇太后长命百岁。
李四不好多说,到底是王妃自己的事:“我只是猜测,你不要胡思乱想,也不好出去乱说。”
二妞点头,她哪敢说,绿萝和夏雪知道后,还不内疚一辈子,特别是绿萝,她和随越的婚事就在眼前,若因此事取消,她岂不是成了罪人。
兄妹二人在小屋各怀心思。
秦清下了马车,吩咐把欢欢带回去。面色略带愁容。
不出一盏茶的功夫,闲王府便传出,王妃被皇太后训斥的消息。
很快宫里便来人,小太监当着闲王府所有人的面,宣读皇太后的旨意,常嬷嬷监管不力,任由侄子欺辱欢欢,责令赶出闲王府。
常嬷嬷一听,整个人瘫坐的床上,完了。
余管家很快带着人收拾常嬷嬷的衣物,还特意把王妃补贴给的十两银子塞到她手中。
“余管家,您和王妃求求情。我知道错了,求王妃别赶我走。”常嬷嬷瞬间老了几十岁。她现在这把年纪,一点被赶出闲王府,在想找合适的差事,可就难了。
更何况还是皇太后亲自下的旨,全京城,甚至整个天启谁敢雇佣她。
她现在真知道错了,本以为秦清是个好拿捏的,没想到她会拿这点小事打扰皇太后的清净。真的出乎她的预料。
想到哥嫂的脸色,常嬷嬷跪下磕头求饶。可惜为时已晚,旨意已下。
李四被二妞偷偷的带入承平苑。
“主子。”李四快走进步,上前行礼。
秦清抬手。夏雪带着屋内的人退下。
自上次李四在危难之际,对几个丫头施以援手后,她们几个对李四多了几分好感。
“可是铺面找到了?”秦清开口问道。
李四起身,在离秦清两步的地方立定:“是,那铺面在集市的一端,听人说空了有小半年,只是不知为何,一直没租出去。”
秦清若有若无的敲打的手。勋贵世家的铺面。并不是每一个都盈利,有的甚至常年亏损。
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人家不缺钱。手里的铺面不管是地段还是面积,都是上乘,单租金这一块就是平常百姓几年的收益。
这就是为何,有的铺面依旧空着,一句话,不怕租不出去。
“可打听到,铺面的东家是谁?”秦清琢磨,如常好的地段,又不差钱,还没被其他人抢走。只能说明背后的东家,在京城地位不低。
太子?王爷?还是那位位高权重的大臣?
她叹了口气,不管是哪一位,都有些麻烦。
李四略显得意的上前一步。俯身道:“奴才和隔壁铺面的掌柜,足足喝了三日的酒,才套出来,那铺面是楚家的产业。”
楚家?
秦清略赶到意外。不过转念一想,也在情理之中。楚家手握重兵,连皇上都要礼让三分,更合理别人。
想到楚靖庭那厮,铺面空着完全在意料之中。
知道东家是楚家,秦清松了口气,楚家好说。
李四把这小半月的盈利,放在桌上。墨云阁早已在京城站稳脚跟,每个月留下进货的钱,剩下的盈利李四悉数交给秦清。
用他的话,墨云阁不留闲钱。
秦清对这点很满意,李四身上缺点一大堆,可有点也是有的。
上次出了三儿的事后,李四反思很久,觉得都是钱惹的活。以前三儿虽然也淘气,可根是正的。从未欺负过穷人。自李四跟了秦清,李家的日子便好后,三儿整个人都瞟了。
李四每月把钱都上缴,也是为了防止三儿那日头脑一热,挪用墨云阁的银子。
怎么说呢,李四防患于未然的举动,让秦清欣慰。
“这是你的赏钱,办的不错。还有”秦清抿了口茶。吩咐道:“你去替我跑一趟楚家,务必见到楚家大少爷,楚靖庭。就说我有比生意要和他谈。”
“好了,主子您放心。”
送走李四,秦清尝尝的松了口气。
所有事总算都落定。
想到即将开业的银行,秦清盯着青色的帷幔发呆。
银行靠在谁的名下比较合适。
闲王府直接两面身份,定会引起各方势力的关注。可挑谁出来躺枪好呢。
这倒是个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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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府
“废物,真是个废物。”太子长袖一挥,扫落小几上的茶盏。他没有想到,如此简单的小事,皇祖母居然会插手。
常嬷嬷之事,本就是内宅小事,关起门处置就好。皇后之所以插手,就是看不惯秦清那得意劲,想恶心秦清一把。
结果,把自己拉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