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皇子此言一出,四座皆惊。
安阳县主袁小姐从头到尾都在默默吃菜。听他这样一说,不由自主放下筷子,皱起眉头。
五皇子是真的对这个女子上心了?
袁小姐的心上人是崇宁郡王,她对五皇子并没有什么男女之情。可她跟郑贵妃,太子一党结成同盟,绑定得太深。大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要是五皇子对一个不知道来历,莫名其妙的女子上了心,玩玩也就罢了,可要干出一些糊涂事……那么袁小姐自己的利益也会受到损害!
她打量着萧盈。
面纱将脸遮得严严实实,可回话的时候,眸子却清亮如水。透露出一份淡然,一份老成。仿佛已经看透世事,没有任何东西能叫她惊慌失措。
这种风度……似乎也可以称为“大将之风”?
难怪能弹奏出气势磅礴的战曲来。
袁小姐自己也堪称女中豪杰,在京城众多大家闺秀中也是特立独行的一位。她对宫中那些莺莺燕燕弹奏的或是献媚,或是引诱的靡靡之音,早就不耐烦了。
相对而言,还是战曲对胃口。
于是她忍不住问:
“那首战曲叫什么名字?”
萧淳风把心都提到嗓子眼里。他生怕这个女儿又干出什么出人意料的事来,惹恼安阳县主和五皇子。
不过他白担心了。
萧盈轻轻一拜,怯生生道:
“回县主的话,臣女只是即兴而为,并不知道什么战曲。”
如果她痛快说个名字,满足了安阳县主的好奇心,或许就不会再追问了。可她这样一说,反而让安阳县主刨根问底:
“谁无缘无故会想到在宴会上击战鼓?你说不是故意的,那定是在敷衍我!”
萧盈没有回答,反而头垂得更低。
这越发坐实了安阳县主的猜测。她冷笑着穷追猛打:
“是不是被我说中了?什么战曲,还是换着法子想要引人注意罢了!哗众取宠!”
萧淳风急了,生怕五皇子和安阳县主一怒又拂袖而去:
“盈儿,你说话呀。”
萧盈期期艾艾道:
“爹,女儿……女儿选择在宴会上击打战鼓……是……是二姐姐命令的!”
“姐妹们商量为五皇子殿下献舞,二姐姐说,女儿不配跟她们一起表演。只……只配做些敲锣打鼓的活计……所以女儿才选择打鼓。”
“胡说八道!”萧珍怒得一下站了起来:“二叔,她,她血口喷人!我可没有说过她不配这种话……”
“对,对,盈儿记错了。二姐姐说的不是盈儿不配。”萧盈立马接过话茬:“二姐姐说得是她们演奏的乐器,盈儿都不许碰。”
“盈儿不能跟她们用一样的乐器,不能跟她们一起表演……对吧,灵儿姐姐?灵儿姐姐也在场,全都听到了。”
冯灵儿一愣,不由自主的点点头:
“是,萧二小姐这么安排……”
“你们!你们这是造谣!陷害我!我,我……”萧珍气得语无伦次。
萧钰见势不妙,连忙喝道:
“珍儿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