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救了他。
她高兴救他,因为就是这样的心机深沉,包藏野心之辈,才正好去给赵恒做对手!能让赵恒在争夺皇位的路上多个对手,就让多了一份颠覆前世上位结果的变数!
二皇子还不知道自己在萧盈心中已经被定位成了野心家人设。只是她那意味不明的微笑,看得人隐隐有些心虚。
他正纠结着要如何打破眼前这片安静的尴尬,萧盈开口了:
“殿下,您还要自称在下吗?”
二皇子愣了一愣,哈哈大笑起来。
“孤错了。对救命恩人,孤应当毫无保留才是。孤很好奇,姑娘如何猜出孤的身份?”
只见萧盈从袖子里摸出一样东西,摊开在手掌中心给二皇子看。
正是那方刻着“清河赵二”的印鉴。
“我们在河谷中发现了殿下的马车和遇袭的痕迹。一路追踪之下,却发现沿途有殿下留下的路标。赵是国姓,清河乃是本朝太祖起兵之地。所以小女子斗胆做出如此揣测。”
“殿下临危不乱,实在令小女子佩服。”
这句确实是真心话。即使平民百姓,突遇劫匪,通常也会不知所措。更何况是养在深宫里的天潢贵胄,竟能无比镇定留下路标,保住性命。
二皇子接过来,用大拇指摩挲着,感慨道:
“这枚印鉴还是孤十岁时亲手所刻。那时候每天无聊,只能去书房外偷听太傅为皇弟们上课。有一天太傅提到刻印之事,孤很感兴趣。偷偷找来石头自己摸索……”
萧盈前世听说过,皇帝对二皇子不上心,连开蒙都不曾为他委派太傅。十多岁了才去翰林院跟着读书……二皇子对人谦恭,恐怕也是自小养成的习惯。恐怕连皇帝面前有点权势的太监,或者高门子弟,都比他过得舒坦。
可怜人。
相较之下,几个蛮子看守的羞辱,实在就不值得一提了。
程子哲咳嗽两声,道:
“殿下,现在可以相信,我们不是什么叛贼、匪徒了吧。”
“怎会?”
果然二皇子露出着急的神情,他刚开口便想到了什么,转向“校尉”:
“李七,可是你胡言乱语?”
李七赶忙深深作揖,大声道:
“在下识人不明,是非不分,冤枉恩人。请主子降罪!”
徐三爷显露商人本色,打了个哈哈:
“没事,没事,一场误会。只要还我们同福堂一个公道就好。别的不说,毕竟同福堂在西州城还是要做生意的。
二皇子道:
“请各位恩公放心。孤必好好交代杨镇,不让恩公背上污名。”
既然二皇子做了保证,想必是无妨了。徐三爷就道:
“天色虽晚,但恐怕我们还是尽快赶回木石堡为妙。蛮子首领哈吉虽被押走,但谁也不知道蛮人余部还有多少。要是他们察觉不对彻夜来追,我们区区几个人,恐怕难以抵挡。”
毕竟身边跟着这位是二皇子,不把他送进高墙护卫之下的都督府,怎么都不敢掉以轻心。
其他人自然没有异议。于是便各自上马,准备回转。
萧盈道:“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