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丁吓得后退。
那个初闻双腿成疾脾气暴躁的小公子又回来了!
“滚!”
齐程又一拳砸在棋盘上,“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不得入门打扰!”
“是,小的告退。”
家丁退出了屋子。
很快,这件事就传到齐释尧耳中。
“罢了。”齐释尧摆摆手,“此事不要外传。你们在屋外仔细留意动静就是。”
即便他二人独处一室,也非一般男女。
只要乔晚凝安安稳稳的等着他的答复……
究竟要不要赌这一回?
齐释尧彻夜难眠,又让人去请了御医,叫来齐程的父亲齐锐。
赶天亮时,三人一同来到宁心阁。
值夜的家丁换了两班,寸步不离。
这时守在屋外的是从城中返回的廖北。
“一夜都没有动静吗?”齐释尧问。
廖北禀报,“子时前,乔晚凝出门去了趟茅厕。小将军如往常一样,入睡前让我们帮助小解。小将军睡在榻上,乔晚凝则坐在椅子上眯了一夜。”
“程儿,醒了吗?”齐释尧冲屋里问。
屋门吱呀一声打开,出来的是睡眼惺忪的乔晚凝,打了个哈欠,“早啊。”
“程儿!”
齐释尧没有理会乔晚凝,疾步进了屋子,步入屏风后。
“程儿,你怎么了?脸色为何这般差?”
闻言,齐锐也赶紧去看自己的儿子。
“乔晚凝,你对程儿做了什么!”齐释尧怒不可遏地从屏风后冲出。
“小将军怎么了?”廖北也跑到屏风后。
只见齐程面色泛白,额头冒汗。
御医也来到床前,为齐程查看腿伤。
这一看把他吓了一跳,“是何人伤了齐公子的腿!”
众目所见,齐程原本无外伤的双腿被缠了厚厚的纱布。
解开纱布,双腿都受了新伤,是被人用刀划开,又缝合。
“你何时对小将军下的手!”
廖北冲出屏风,与齐释尧一同剑指乔晚凝。
“她何时动手,你们岂能不知!”齐释尧厉声质问。
与廖北一同在门外看守的家丁跪在屋中。
“卑职确实不曾听闻屋中有动静。卑职还曾偷偷从屋顶查看,确定小将军在床榻熟睡,乔晚凝一直坐在椅子上,时而靠着椅背,时而趴在桌上,并未有其他举动。”
“但是,程儿确实被这个恶女所伤!”齐释尧毫不客气地刺剑。
乔晚凝躲闪,“齐程,你要是没有痛死,就赶紧为我说句话!”
“爷爷……”齐程虚弱的声音从屏风后传来,“她没有伤我……是为我医治。”
“齐公子啊,你的腿骨本已生长,又被她割伤,这是存心再害你的双腿啊!”御医道。
“我的腿骨长错了位,这是断骨重接。”齐程挣扎地坐起身。
昨夜乔晚凝准备给他医腿时,当真是又把他弄晕。
等他一觉醒来,天就快亮了,两条腿就成了这样。
乔晚凝说,已经帮他处理好双腿,只需养伤即可,到时候拆了什么钢板就能重新站起来。
他的两条腿渐渐感到疼痛。乔晚凝说是麻药的劲儿过去的缘故,他得忍着,毕竟是做了割肉断骨之术。
他不知道乔晚凝在夜里如何瞒过外面守着的人偷偷摸摸做完这一切,没过多久就听到他的爷爷来了。
“简直胡言!”御医怒道,“公子的腿骨碎裂多块,即便断骨重接又如何固定,保证正常生长?这可不是仵作拼骨,只要把骨头凑到一起就可以!若无法固定,骨头还是会长错位,公子不过是白白又受一次痛!甚至皮开肉绽,若造成伤口感染,这双腿也怕留不得!”
“巧了,我就是有固定之法。”乔晚凝被齐释尧拿剑抵在墙上,“荣国公,你孙子亲口说我为他医治,你是觉得你孙子伤坏了脑子,分不清好歹了么?”
“爷爷,爹,我没有傻!若乔晚凝存心害我,我第一个不容。”齐程道。
“齐公子,你不能心急乱投医啊!你的双腿除有新外伤,哪里有腿骨固定的样子?她说有固定之法,我倒要听她说说如何固定?”御医是打死也不信。
“你去与御医说个清楚!”齐释尧收起剑锋。
反正在齐家人的围困下,乔晚凝也无处可逃。
乔晚凝来到床前,“固定腿骨的钢板已经打在骨头上,想看的话得等到腿骨恢复完好,拆掉的时候才能让你见识一下。”
“一派胡言,一派胡言!”御医跳起,“固定之物嵌入**,然后再取掉?真是无稽之谈!体内如何容得异物?”
怎么容不得?
乔晚凝知道与这古人解释不清现代医学,也懒得解释,“信不信,等过段时间你再查看伤者情况就知真假。若恢复的好,一个月内便可直立。”
她给齐程用的都是最好的药,不论促进血运,还是骨骼生长等都是疗效最快的。
不是齐程耗不起,而是她等不起。
为齐程在这里守一个月,时间已经够长。
“你说程儿一月内便可直立?”齐程的爹齐锐只觉得这句话最响亮。
“得让我根据不同情况亲自给齐程用药。你们之前熬的健骨汤继续给他喝。”乔晚凝道。
昨晚的饭食中,她就留意到齐程吃的东西大多都是补钙的药膳。
“你们还需把侯府叫絮儿的丫头带来,给我打下手。”
在这里呆上一个来月,絮儿那边还不知会遇到什么事。
“还有,为防有个什么万一,我为齐程疗伤的事还是先不要传出去的好。皇上若是问起,就说我为了讨土莲,被你们困在禅院,也说得过去。”
听起来倒是考虑的周全。
齐锐询问自己的老父,“爹,程儿的情况已经这般,不如等着看看情况?”
“分明说今日等本国公回复,竟擅自下手!”
齐释尧重重地收剑入鞘。
“这不是怕爷爷下不了决定么?”齐程笑笑。
一阵痛意袭来,那笑便僵在嘴边。
“国公爷,齐将军,在下想以照顾齐公子之名留在禅院,不知二位是否可以帮忙给太医院说一声?”
那御医也不愿离开,非得亲眼瞧瞧乔晚凝说的话能否成真!
“窦御医之言,甚合本国公之意。”
齐释尧也想留下御医,帮着注意齐程的情况。
“你的医箱已经被本国公收走,又是如何对程儿下的手?”
齐释尧又转向乔晚凝,双目如剑般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