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
一阵恶寒,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顾冷清还是第一次见识到他这一面,不禁觉得有些好玩。
这一面,可不能让别人给瞧见了。
“你们都下去吧。”
宋简带着下人溜之大吉,保命要紧,保命要紧啊。
不然太子清醒过来,还不把他们都杀了,好保住名声?
“先喝解酒汤,不要闹。”
就在尉迟墨要亲过来的时候,顾冷清一把将他的脸推到一边去,可尉迟墨喝了酒,跟个无赖似的,把她挣开,两手用力抱着她,又撅起嘴唇亲她的脸。
“清儿,我的媳妇儿,就要亲一下,快让夫君亲一下。”
一股浓郁的酒气呼在脸上,还伴着他身上的气息,她其实很心疼他,身为太子,时时刻刻都要绷着神经,端着姿态,只有每次面对她的时候,才能真实一些。
其实他看似沉稳凛冽,但其实内心十分缺爱。
想到这,顾冷清没再挣扎,而是让他得偿所愿亲了面颊,但好像亲一下难以满足,他像小鸡啄米一样,亲了脸颊又亲嘴唇。
本来喝的站都快站不稳了,此刻却睁开那双沉重的眼皮,眼珠子红彤彤的,但此刻却深情款款看着她。
“清儿,你真好看。”
顾冷清感觉心被狠狠撞击了一下,心猿意马。
他低头,噙住她的唇,加深这个吻,混着酒味和他身上那一股好闻的气息,充斥在她的唇齿间。
她闭上眼,享受此刻的美好温柔。
尉迟墨似乎一下子也没那么醉了,一把将她抱起,来到床榻上轻轻将她放下,那双眼里炙热的光,仿佛要把她融化。
“清儿,我想要你……“
尉迟墨开始为她解衣,直到全数褪去,吻细细碎碎落在她身上,从肚脐眼往下……埋首在馨香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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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顾冷清面色红润。
尉迟墨脑袋昏沉,却也一脸爱意。
她为他穿衣,束腰带,气息之间十分贴近,昨夜的缠、绵萦绕在脑中未散,一想起便面红耳赤。
他昨晚过分热情!
尉迟墨漆黑的眸宠溺地看着她,“今日是苏家行刑的日子,刑部杨大人监刑,午时三刻便要行刑,今日会很忙,可能晚些才回来。”
“你记住要按时吃饭,不许忙的连自己都顾不上。”
他捏捏她的下巴,又爱又宠。
她险些都忘了,今日是苏家行刑的日子。
“你也一样,别光知道说我。”
顾冷清为他束好腰带,抬眸看着他,“物是人非,你切莫伤怀,有些人他既成过往,便不值得费神伤身。”
心知他对苏太傅的感情,顾冷清变相安慰提醒。
一语中的。
尉迟墨缓缓勾起嘴角,宠溺地刮她的鼻翼,“媳妇儿,你这么通透聪明,我是越来越喜欢你了。”
顾冷清扬唇微笑。
尉迟墨深深望着她,忽而眸色深沉,“我这一生,任何人要背弃离去,全不在意,唯独你,我要你一辈子待在我身边。”
他像是故意把话说给她听,且话中有话。
顾冷清绽开旖旎的笑来,“你若不离,我自然不弃。”
“我定然做到。”
尉迟墨一把抱住她,怀抱里全是炙热的温度,生怕她跑了似的。
顾冷清靠在他怀里,感受到他的情深,满心温柔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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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迟墨入宫后,春儿笑道,“太子这般疼爱太子妃,听闻昨夜喝多了,也要太子妃相陪才能睡着,府里上下都说,太子是离不开太子妃了呢。”
顾冷清想起昨夜,笑意不由自主流露而出,“两夫妻,真正能做到这般,倒的确是美事。”
“太子和太子妃不就是,都快成为天下间人人羡慕的夫妻典范了,太子妃您这真的是苦尽甘来了。”
春儿的话,让顾冷清心情愉悦的同时,想起惨死,再难陪伴在侧的元嬷嬷,心头一阵悲伤涌动。
那个女人,她许久没去看过了。
顾冷清眸色一沉,“苦尽甘来,她却再也看不见了。”
春儿心灵手巧,当下明白她说的是谁,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安慰。
她很清楚,元嬷嬷对太子妃来说,岂是个奴才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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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室的烛火照耀明亮的时候,柳梢月便浑身瑟缩。
她知道,是顾冷清来了。
她仍然被吊挂在架子上,面容尽毁,只留下那双眼睛完好,此刻恐惧又愤恨地看着出现在面前的顾冷清。
“你来了……”
柳梢月的声音像被沙子磨过似的。
顾冷清面无表情,眼神冰冷看着她,“这两日,倒是把你给忘了,也是,正忙着收拾你的同党,再把这好消息告诉你。”
柳梢月冷笑两声,“别人是死是活,与我又有什么关系,我倒是想你杀了我,给我一个痛快。”
她眼神一片黯淡,就连恨都快没力气了。
被关在这里这么久,被折磨了数日,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她也曾回想,自己为何会有今日。
以前会不甘心,会痛恨顾冷清的出现,可到头来发现,她最痛恨的还是自己。
倘若当初没有爱上尉迟墨,没有顶替顾冷清,假冒成尉迟墨的救命恩人,今日的种种都不会发现。
她为了爱,早就丢掉了原来的骄傲。
那时候,顾冷清是谁?
不过是仗着出身高贵,却不学无术,什么都不会的草包一个罢了。
“今日苏家举家行刑,我便成全你,让你在黄泉路上有个伴,记得见到苏禾的时候告诉她,想报仇,这辈子都没机会了。”顾冷清阴鸷无比,那冷光跟刀子似的,却让柳梢月再也感觉不到害怕。
听到她说这些,反而激动起来。
“你真的肯杀了我?”
她从未有过如此渴望结束生命,直到被顾冷清凌、辱折磨,简直生不如死。
“元嬷嬷这会也孤单,你就下去好好陪着她……这是你的罪过,该你来赎。”顾冷清上前一步,摊开手心,一颗黑色药丸出现在她面前。
柳梢月却冷笑连连,“我的罪过,我来赎,那你呢?当日你所犯下的错,你如何赎?顾冷清,你和我,又有什么分别?”
顾冷清心神一震。
她自然明白,柳梢月指控的是当年原主为了尉迟墨所犯下的罪。
她冷冷看着柳梢月,“你不是一直都想知道,为什么当年的顾冷清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好啊,今日我不妨告诉你。”
柳梢月一听,整个人瞬间来了精神。
“你想说什么?又想蒙骗我吗?”
“一个一开始什么都不会,只会任由你欺辱,被人教唆丢进脸面,成为天下人笑话,在你们眼里不过是个草包一个的顾冷清,何以一夜之间性情大变,医术高超?”
顾冷清的声音一点点变冷,像寒风般凛冽刮在柳梢月脸上,“那是因为,她早在生孩子当夜便被你这个毒妇逼死!她纵然有罪,也早赎清了!”
“你,你说什么?”
柳梢月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难怪……
难怪那个斗不过她,被她拿捏在股掌之间的顾冷清忽然变了个人。
“怎么,害怕了?”顾冷清冷笑,用力捏住她的下颚,将药丸塞入,一抬她的下巴,药丸便滑入她的咽喉内。
可柳梢月后悔了!
她还不想死,她想把这个消息告诉尉迟墨。
“这到底是什么,你给我吃了什么?”柳梢月使劲干呕,可喉咙干涩,什么都呕不出来。
顾冷清无情地看着她,“断肠毒药,死之前,不过穿肠破肚而已,这些,算便宜了你!”
“不!我不能死,你到底是什么人?你到底是谁?”柳梢月无比恐惧地看着她,浑身都在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