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瑶瑶是在林楚轻为云锦“治病”的第三天进的相府。
林楚轻第一眼见到这个云瑶瑶就不喜欢,无关她是云锦的侄女,也无关她是云府的庶女,单纯从云瑶瑶的长相以及云瑶瑶那盛气凌人的样子,便觉得这个人,自己一定不会喜欢。
况且,这个人的气息与当日在云锦房间中在屏风后面感受到的气息是一样的,原来,那天暗害自己的也有面前这个素未谋面的云瑶瑶一份了。
看起来,云瑶瑶应该是与云锦沆瀣一气,瞬时间,林楚轻失去了要去结交的兴致。
玉心懂事的“轻声”问道:“小姐可是乏了?”
玉心的问话“轻声”到整个庭院的人都能听到。
满意的看着玉心,玉心也俏皮的对着林楚轻眨巴眨巴眼睛,林楚轻轻轻的扶着额头:“却是伐得紧,玉心扶我回去吧。”
玉心也赶紧说道:“小姐,玉心听说原本有武功,却突然失去武功的人,会比平常人更加容易乏累。”
“许是这个道理吧。”林楚轻漫不经心的回到。
然后便由着玉心将她扶回了水榭轩。
云瑶瑶只是云姨娘的侄女进府,于是,相府也只是设了一顿小宴,并没有什么大张旗鼓的宣布。
毕竟不是什么达官显贵,又不是娶的妻妾,设了一顿小宴已经算是很给云氏一族面子了。
这日,林楚轻正在房中听着杜平汇报医馆的情况。
杜平知道自己家的老板居然是相府的嫡女的时候整个人简直是呆若木鸡,然后看到自家老板的真实面目,整个人瞬间化身成对林楚轻忠心不二的大犬。
“这就是这个月医馆的情况了。”杜平款款而谈,说了一大篇之后,最后总结了一下。
“前些日子救的那个人怎么样了?”林楚轻突然想起来自家医馆好像还躺着一个人。
杜平正想要给林楚轻说这个人的事情,又听到自家主子问起来,赶忙说道:“自那日被主子就回来了之后,那人一直没有清醒过。”
林楚轻愣了一下:“一直没醒过?”
这是怎么回事?自己当初明明已经将蛊虫吸了出来,那人损失的血气自己也开了补血的方子,按理说,那人早就应该醒过来了,怎么回事?
林楚轻风风火火的戴上那个人皮面具,对着杜平说道:“带我去医馆。”
这是杜平第一次见到活人变脸的绝活,整个人都呆住了,过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连忙道:“是。”
林楚轻与杜平一起走在街上,只听到很多人都在说相府的嫡女林楚轻一夜之间被奸人所害,失去了所有的武功真真是可怜。
林楚轻嘴角微微扬起,看来自己让人散布的流言确实起了作用。心满意足的跟在杜平身后,杜平只觉得周围的空气瞬间变得清新很多,不是很清楚是什么原因,转头看了看自家主子,发现自己主子正在微笑,瞬间转过头来,不在看自家主子。
杜平在心底默默的说:“她是你的主子,主子,主子!别有那些非分之想!”
很快,两个人到了城东,一路上,林楚轻并没有隐瞒自己作为吕玥的行踪,恰好被隐藏在暗处的梁如心的人发现,那人默默看了一会,直到看到林楚轻与杜平进入承德医馆之后转身走了。
“主子,就在那里。”林楚轻环顾一周,看到医馆中满满的前来就医的人,还有几个坐堂的大夫,两个抓药的小哥,在这里做工的,每个人态度都很是不错,林楚轻满意的点点头,将这个医馆交给杜平搭理,算是对了。
然后林楚轻跟着杜平走进了那间有那个受伤年轻人的房间,然后看到那年轻人脸色有些发黑的躺在了床上。
“这……”林楚轻看着这年轻人心中有些不是滋味,她想到了自己的母亲,自己的母亲若是早点被自己发现的话,那么母亲就不会死了吧?
林楚轻立刻过去,伸手把了那年轻男人的脉搏,脉搏跳动的很健康,一点问题都没有,可是,这人为什么会脸色发黑,昏迷不醒?
“主子,这人没事吧?”杜平见到林楚轻越来越难看的脸色,有些忐忑的问道。
林楚轻没有回答杜平的话,将那男子的衣衫解开,看到伤口正在愈合,长势不错,从外表看,这人什么事情都没有,怎么会不醒呢?
突然,林楚轻脑子中闪过一个念头,活死人……
“杜平,将我的银针取过来。”林楚轻觉得既然有可能是这个毒,那就试一试吧。
杜平小跑着将林楚轻的银针取了过来,恭恭敬敬的将银针拿给了林楚轻。
“你去打一盆热水给我。”林楚轻又吩咐道,杜平应声去做。林楚轻从桌案上拿了一把小刀,将拿小刀在那年轻人的四肢处浅浅的划了一道口子,然后运足了内力,将银针根根打在了那人周身所有的穴道上。
所有的穴道一同被银针所扎,那年轻人浑身一震,然后从嘴中溢出大口大口的血,正巧这个时候杜平刚刚打水进来。
凭着杜平没见识过大场面的见识,自然被这阵仗吓得不行,那盆热水差点没端稳,然后见到那人从嘴中吐出大口大口暗黑色的血,屋子中霎时间充满的一股腥臭的味道。
正在杜平以为已经结束的时候,林楚轻用内力牵动那年轻人下身所有的银针,齐齐拔了出来,下身拔出的银针都是乌黑色,从那人脚腕上的口子中流出了黑色的血,过了会,那黑色的血流干了,林楚轻又同样将那人上身的乌黑银针拔了出来,从那人的手腕中也开始流着黑色的血迹。
林楚轻擦了擦头上的汗水,对杜平道:“将他身上的血迹擦一擦,然后将他的四肢包扎一下,今晚应该就能醒过来了,我先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