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凤无心抬手便要将压制着于岱保体内旧毒的银针拔下来。
西陵沅见状一步上前,像老母鸡护着小鸡崽子似的,将于岱保护在身后。
“无心,你要干啥?”
“他不需要我救,我为何多此一举。”
“于岱保没说,你听错了,二舅和你保证,是你听错了!”
西陵沅制止着凤无心的行为,说什么也不让开。
“二舅,你好心帮人家,可某些人未必领情,我看啊,您还是别操心烂肺子不得好了。”
凤无心却洗干净双手后,重新坐回了椅子上,端起茶杯清浅一口香茗。
而于岱保也坐起身顺顺气,看着自己满身上下插着的银针,刚要开口,西陵沅急忙抢过了话语权。
“于丞相,你刚才旧毒复发,要是没有无心出手相救,怕是今日丞相都走不出这个房间。”
西陵沅的话一语双关。
一方面告诉于岱保,凤无心不仅仅救了你闺女你孙女,现在还救了你,你可不能再瞎逼逼了。
要不然那个不是人的玩意能做出什么事情来,他可就拦不住了。
第二,也是告诉于岱保,虽然你没有三个亿的黄金,可至少也得拿出来诚意感谢凤无心才是。
否则,那个不是人的玩意能做出什么事情来,他可就拦不住了。
坐起身来的于岱保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奇怪的是,以往有些受阻碍的呼吸现在竟然顺畅了很多。
不由得,于岱保的目光转过,看向喝茶的凤无心。
“你对老夫做了什么。”
“你在怀疑我的审美,还是在质疑我的取向?”
“……”
于岱保问的是凤无心在给他扎针的过程中做了什么别的举动,并不是问凤无心对他做了什么不轨的举动。
天知道这个无耻的女人为何会说出这般无耻的话来。
“老夫是在问你,你在银针里面做了什么手脚。”
“哦~下了些毒,今晚上我若是看不到三亿黄金的话,明天于丞相就看不到日出了。”
紫眸微挑,笑眯眯着的双眼没有任何情感,谁也不知道凤无心会所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但有一点西陵沅敢保证,凤无心根本就没下毒。
“你……”
“我什么我,有骂人的时间还不如把钱准备好。”
紫眸白了一眼于岱保,凤无心站起身来,不在理会西陵沅说什么,转身离开了酒楼。
临走之前还说了一句,早知道是这老家伙,她就不来了,浪费时间。
并且着重的提醒于岱保准备好钱,要不然明日她不会善罢甘休。
“凤无心,你……”
眼睁睁看着凤无心离开,旧毒刚刚发作的于岱保没有力气追上去,只能咬牙切齿的骂了一句脏话。
“大祭司,当真是她救了宝宝和瑶瑶么?”
“于丞相心中已然有了答案,为何还要问我这个问题。”
看着一桌子美味佳肴,西陵沅舔了舔嘴,拿起筷子一边吃一边和于岱保说着关于凤无心的种种事情,也说着两个人之间的恩怨种种。
另一边,前脚刚要离开迎仙楼的凤无心被一个侍从叫住了脚步。
侍从跑上前,俊朗的面容有些羞涩的看着凤无心。
“小人付雅云,见过皇女殿下。”
说着,付雅云跪在了凤无心面前,突如其来的举动让凤无心有些茫然。
“做什么?”
“回皇女殿下,小人第一眼见到皇女殿下便深深地爱上了您,还请皇女殿下准许雅云伴在您身侧。”
“……”
听到付雅云这番深情告白,凤无心着实的感到了震惊。
对,就是震惊。
他们只见过一次面吧,然后……这人就爱上了她?
这种单细胞分裂的一见钟情也太突然了。
跪在地上的付雅云抬起头,看着凤无心一脸的惊讶,连连开口解释着自己并不是要成为凤无心的夫君。
“小人知道自己身份卑微,但只要能伺候在皇女身边便心满意足了。”
言外之意,付雅云想要当凤无心的男侍。
什么叫男侍,等同于妾侍,二房三房或者通房丫鬟之类。
“你叫付雅云,对吧。”
“回皇女殿下,是。”
付雅云因为凤无心能念出自己的名字十分开心,脑海中甚至幻想出了自己服侍在凤无心左右的画面。
“多谢你的喜爱,只是我这个人习惯了自由自在,所以不能接受你的感情。”
一句话落下,凤无心转身踏入离去,只留下一抹银色身影在付雅云眼中绚烂的盛开着。
他想过自己会成为皇女身边的男侍,也想过会因为自己的莽撞而可责罚,甚至面临死亡的下场。
可独独没有想过……尊贵的皇女会如此温柔的拒绝他的爱。
“皇女殿下……”
凤无心上了马车,马车车夫驾车离开了迎仙楼,朝着天盛酒楼的方向行去。
可还没等马车走多远,便看到一个老头原地转了几圈之后,啪叽一声倒在了地上。
“哎呦,老夫的腰啊!!你是怎么驾车的,没长眼睛么,赔钱!没有个百八十两别想走。”
驾车的车夫皱起粗眉,一脸的不耐烦。
“皇女殿下,遇见敲诈的了。”
马车里,正在看书的凤无心玉手轻挥,挑起马车的车帘。
当看到躺在地上碰瓷的老者之时,不由的笑出声来。
“怎么,医馆不开,改碰瓷了?”
正躺在地上摆姿势的老者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寻着声坐起来看去。
这一看不要紧,马车上的人不是昨日的银发女子还会是谁。
“这是你的马车?早说么,自家人伤了和气。”
老者利落的起身,哪还有什么腰疼腿疼一说。
也不理会车夫烦他的目光,老者利落的跳上马车,坐在了凤无心对面。
“丫头,没想到老夫会在这儿遇到你。”
见茶几上有吃有喝,老医师更是一边吃一边往怀里踹。
“昨儿你走之后,一堆官差来了医馆把那孕妇和婴儿接了回去,你猜那些人是谁?说出来吓死你!他们可是当朝宰相于岱保的家人。”
“老先生……你多久没吃饭了?”
“从昨天下午到现在,基本上没吃啥。”
老医师摆了摆手,告诉凤无心他和他徒弟两个是东躲西藏,现在才敢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