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千伊道,“不骂人了,说正事?”
齐忠点头如捣蒜。
“哦……”
沈千伊淡淡地应了一下,之后伸手点了下去,却听齐忠道,“只要你放了我儿子,我什么都说……”
沈千伊肩膀一耸,“你觉得你要说什么?”
齐忠一愣,是啊,他要说什么?
“我问你吧,那个啥,当年应该嫁给司徒敬的齐家大小姐哪去了?”
貌似这消息一直被封锁着,没怎么传出来的。
好像那嫁过去的,真的就只是齐家大小姐一般。
齐忠顿时一怔,看着她眼中一片复杂之色,久久之后才道,“不知姑娘是如何知道这件事的?”
“我是谁你应该很清楚,所以,没有必要洋装不知。”
“诶!王妃,那些阵年往事,能不能不要再提了。再说,国公府如今是父亲做主……”
“呵呵,看来这齐家,当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
这时,就听到敲门声,沈千伊起身走了出去。
“我在这呢!”
看到二牛在敲她的门,便倚着齐桓的门,叫了一声。
二牛将糕点递给她,“小的也不知小姐想吃什么样的糕点,就挨样的买了些……”
沈千伊顿时觉得口水四溢,打开油纸包就捏了一块扔到了嘴里,“唔,又香又甜,味道极好!”
可就在这时,却听齐忠大呼一声,“救……啊呜!”
显然是急忙闭嘴的声音。
二牛好奇的探头往里看,却听沈千伊阴深深的道,“你听到什么了?”
二牛脖子一缩,摇头跟摇波浪鼓似的,“没!”
沈千伊捏了块糕点就塞到了他的嘴里,“该听的听,该看的看,不该听不该看的,听了看了也跟没听没看一个样!懂吗?”
二牛跟听绕口令似的,却知道点头,“嗯嗯嗯!”
“走吧!”
这两个字跟得到特赦一样,二牛撒腿就跑!
沈千伊折回屋内,拉了把椅子坐下来,就开始一块接着一块糕点往嘴里扔。
而齐忠却是脸色苍白,双眼死死的盯着那插在他儿子大腿上的一把薄刀片。
他相信,如果她想,他儿子估计此该已经变成太监了。
“你饿吗?”
齐忠摇头,他不敢饿。
只是看着她吃糕点的速度,就在祈祷,老天爷,你噎死她吧!
沈千伊拍拍手,扔了油纸包,倒了杯温水喝下,才来到齐忠面前,将他儿子腿上的刀片拨下来,上了药,包好,看着他道,“你准备好了吗?”
齐忠苦笑一下,“王妃你问吧。”
“刚才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我。”
“如今宫中侍奉在太后身边的秋蝉姑姑,便是妹妹。”
“进宫了?想来,这并非是你韩国公的意愿吧?”
齐忠点头,“太后下的懿旨,父亲再不愿,却也只得如此。”
也就是说,齐振雄打算的很好,一个保下了自己的女儿,二个去杀了太太妃。
只是,虽然保下了女儿,可却被迫送进了宫中,结果,这一辈子,她都不可能再随心所欲,还要看人眼色。
“来说说太后,你怎么看?”
齐忠叹了口气,“就如王妃所说,我们齐家一代不如一代,我没办法啊,那是上辈子的恩怨,我就算是想扭转,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沈千伊摇头,“不,你不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你是觉得,从此齐家远离朝堂,更妥贴!”
这么多年的累积,够齐家上下吃几辈子了!
不然,他又怎么可能四十大好几的,一不入朝,二不修武,却专注于谋略经商?
他不是没脑子,他只是想保护他要保护的人!
而齐振雄却任他如此,想来,这老头,也觉得他们齐家该将风华荣耀还给司徒家了吧?
可又因着太后的牵绊,却又不得不继续这种生活,还真是累啊!!!
不等齐忠再说什么,房门打开,齐桓带着齐振雄走了进来。
只是齐振雄在看到他最得意的儿子与孙子时,脸便绿了。
“王妃这是准备拿齐家人开刀了?”
顺势走了进来,将他孙子穴道打开,那少年却抿紧了双唇,看了一眼沈千伊,什么都没有说。
沈千伊心道,别说这小子倒挺能忍!只是对于齐振雄的话,甚是不满。
“开刀?真若是要开刀,那天晚上何必救你们?若不是看在齐桓的面子上,说实话,对我来讲,当真是省了不少的麻烦!”
沈千伊没给他一丝面子,直接回了一句,而这话中的另一层意思,也是告诉他,别给脸不要脸,更别倚老卖老!
要知道,他们在她沈千伊的眼里,什么都不是!
齐振雄是没有想到,这女子竟然是一丝颜面都不给!
脸色涨红想发作,却长不开嘴,虎着一张老脸站在那里。
齐桓道,“舅舅,王妃是说有些事别只看表面。”
“老夫还要你个年轻人来教训吗?倒是贤儿,他年级小不懂事,难道也得罪王妃了吗?”
“嗯,他是没得罪,他爹得罪了,父债子还,天经地义!”沈千伊不想惯他毛病,早知道这韩国公这个德行,又何必叫了齐桓过来,灭了干净又痛快!
可是,特么的,她又不想如了司徒敬的意,当真是烦!
而这种心绪一但上来,却有一种难以压制的趋势。
害的沈千伊,狠狠的吸了几口气,转身走出去,她又想吃甜点了。
“王妃……”
齐桓觉得他自打出生后,属今儿最难!
整个就是猪哥哥照镜子,他里外不是人啊!
跟上沈千伊,轻唤一声。
沈千伊道,“没事,我只是想吃东西,打算让小二去买……”
“王妃,您想吃什么,我去买。”
“你去买?”沈千伊双臂环胸,露出一抹邪气的笑容,“你走了,就不怕我对你舅舅你表哥,你外甥做点啥?”
齐桓道,“其实这不正合了王妃的心意。”
沈千伊嘴角抽抽,“行了,赶紧去给我买甜点,多买点……”
齐桓心道还真是不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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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振雄已将齐忠解了绳子,祖孙三代,倒是没走,径直坐在椅子上。
“老爷子,咱们也别挑刺,打开天窗说亮话,是最为舒服也最省事的,您说呢?”
沈千伊再次走进来,顺手将手里的一个瓷瓶扔给了那少年齐智贤。
齐振雄只是冷哼一声,没有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