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吴庸这种无赖的举动,赵沐并没有着急,他将目光在桌上的重药材中仔细搜寻了一下,终于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拿到葛花之后,吴庸并没有耽搁,转身就回到了自己的汤锅旁边,中药材逐一放入了汤锅进行熬煮。
这熬中药在乎的就是火候,若是不能精确地把握住火候的大小,熬出来的药便会又苦又难喝药效也会打折。
吴庸把东西放进汤锅之后,一边熬药,一边偷偷的观察赵沐。
他想知道陈有良教出来的徒弟到底有什么了不起的,居然让吴焕大长老这么看重。
赵沐在桌旁转了整整一圈,这才在众人的眼皮子底下来到了桌角的一处。
他伸手在众多药材中微微拨了几下,找到了两朵小小的白花干叶,轻轻的放在了自己手中的电子秤上,然后满意的将它归拢到了自己抓的那些药材中。
在场很多人都不懂药材,看到他的举动都是一脸懵逼,甚至还有好奇的人想要上前仔细查看。
赵沐了解这些人的心理,所以在弄好药材之后,便开口说了几句话。
“这熬制醒酒汤除了陈皮入味,茯苓醒神之外,葛花确实是醒酒汤中必备可少的东西,在熬制醒酒药的过程中,我建议大家选择葛根那是葛花的一种,不过入药效果会更好。如果不想喝药醒酒也可以直接用葛花来泡水。古人曾说过,葛花小豆花有异曲同工之妙俗称双花散。”
赵沐一边说,陈有良就在旁边微微点点头,这些东西他没刻意的去交,不过赵沐这个人很用功,把他给的那些书籍都看了个遍。
“投机取巧的东西而已,想要熬制正宗的醒酒汤,自然也要用最正宗的药方,我吴家研究行酒汤那么长时间,药方多得数不胜数,难道还不及你小儿私自研究的东西?”
吴庸听到赵沐的话,不以为意的吐槽了一句,看着自己汤锅中的药材散发出了正宗的汤药苦味儿,心里别提有多得意了。
赵沐只是摇了摇头,并没有跟他争辩,将药材一一入锅之后,直接将火候调到了最大。
熬制中药讲究的是小火慢炖,将药效完全蹲在水中需要好几个小时。
赵沐的这个举动就有些适得其反了,大火而制出来的药材,虽然能在短时间之内催生出更多的药效,可效果却并不一定那么好。真不知道他为何要选择这种最愚笨的方法。
吴庸一直都用的不温不火的方式熬药,看到赵沐这样的举动,忍不住讽刺一笑。
“无知就是无知,大火煮出来的药能喝吗?”
随口吐槽了一句之后,吴庸开始调整火候,这些对他来说都不难,从小到大做了无数遍,如今更是得心应手。
赵沐不管不问,一直都在用大火催煮。
陈有良站在旁边,一脸欣慰的点了点头,他这个徒弟,在药材学习上悟性还算挺高,不错不错。
有句话说的好,外行人看热闹,内行人才看门道。
吴庸的那两句话就已经充分的证明,他学的还不够。
中医方面的药材和西医不同,没有那么多精细的讲究,想要在短时间之内催发出药材的最大药效,只能选择以大火催煮的方式。
是严格论照的话,用这种方法熬煮出来的药材是不能吃的,但是在笔试的时候却占了极大的好处。
不到十分钟的时间,空气中一股苦涩的味道开始慢慢的扩散开来,而这个时候吴庸的汤锅才刚刚煮沸。
半个小时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很快就过去了。
司仪一声令下,两人同时停下了动作,吴庸看向赵沐的眼神都带了几分不爽。
“时间已经到了,笔试正式结束,在座各位有很多都精通药理,不如请大家都来试一试这两种不同的醒酒汤药,到底哪一个更好。”
司仪笑眯眯的开口说出这段话,这是之前丁辉交给他的。
这些富豪之间的关系还真够复杂,他一个小小的司仪根本就搞不清楚这其中的关系,所以只能眼巴巴的照做,甚至小司仪还在心中默默的嘀咕着,以后再也不接这样的活动了。
随着司仪的话,想起很多人都很好奇,这两人熬制出来的汤药到底哪个更强一些?
除了几个眼光毒辣的老人非常看好赵沐之外,其他人似乎都倾向于吴庸。
这也不能怪这些人会这么想,主要是吴家在药材界经营了上百年的时间,先不说别的,就是这药方都是整个业界内最好的。
若是拿着这么好的药方都熬制不出上等的醒酒汤,那也太对不起吴家子弟这个名头了。
“师父,这汤药一出,恐怕丁家跟吴家的脸面就要撕破了,您觉得这合适吗?”
赵沐放下手中拿着的蒲扇,走到陈有良身旁,满心忧虑的开口询问,他一直都觉得陈有良跟吴焕之间的关系对立,是因为自己的缘故。
“这有什么合不合适的,在这种公开场合吴家的子弟非要挑战你,你也是没办法才应战,既然已经接受了挑战,总不能给我这个师父丢人吧?”
陈有良说的云淡风轻,仿佛这件事情跟他没关系一样。
一直在旁边陪着的丁辉,听到两人的对话忍不住开口说了一句:“你就别在这里瞎操心了,你师父自有他的想法,你只要照做就行。”
一个是师父,一个是未来的老丈人赵沐就算有再多的担心,这会儿也不敢说什么,只能闷着头走了回去。
醒酒汤这种东西除了成分之外,想要测试效果就得有人亲自上阵,刚巧这里的宾客一个个都喝的差不多了,很多人都从汤锅里盛了一碗醒酒汤,三两口的喝了下去。
这些人分成了两拨,一拨去喝吴庸而至的醒酒汤,另外一拨要评判一下赵沐的成果。
这些人喝汤药的时候完全没有犹豫,谁让神医就在眼前呢,就算真有哪里不舒服,也不会有事儿。
吴焕和丁老爷子一左一右的坐在椅子上不动声色,实际上早就已经看出了胜负之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