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苒苒点了点头,让江唐好好招待温毓婉,自己提着裙子进了书房。
“相公!”
夏离霜在喝茶,千羽正汇报着什么。
“怎么样了?”
夏离霜把玩着手中珠串,眉宇间也是难得一抹欣喜。
“翁怀找到了!”
温苒苒大喜,“果然被我猜中了!人在何处?”
千羽道,“属下在与兰国交界处的边境找到了翁怀,当时他正混在一群流民之中。”
流民?
这伪装技术,不错啊!
夏离霜捏了捏眉心,“把人看好了,莫要再出什么问题。”
“是!”
……
大理寺。
温苒苒看着面前奄奄一息的翁怀,眸中平静。
翁怀身形瘦弱,蓬头垢面,看起来与流民并无不同,被束缚在刑架上,神情萎靡。
两天,整整两天,翁怀滴水未进,一个字也不肯说。
若不是程凤楼刻意宽容,恐怕对方早就只剩一口气了。
这是第三天。
程凤楼作为大理寺卿,也来陪着夏离霜和温苒苒一起前来看了看这位十年前最年轻的探花郎。
翻看着关于翁怀这些年升迁调任的卷宗,程凤楼一阵叹息。
“兄台履历非凡,满腹经纶,何必与虎谋皮,兵行险招?”
就这一句话,原本两天都不肯配合认罪的翁怀,却微微抬了头。
他当然也知道面前的年轻人,三年前打破了他当年的记录,成为了最年轻的状元郎!
现如今任大理寺卿,官居四品。
“呵……程大人仕途一帆风顺,又怎么会懂我等官场沉浮的心酸?”
翁怀哑着嗓子,气若游丝。
程凤楼一时语塞。
的确,从科举到走入官场,除了碰见温毓婉就倒霉这一个事儿之外,他确实走得挺顺。
“程大人倒是真有几分像当年的我……可惜……”
翁怀自嘲一笑。
“可惜,就因为我得罪了当时的韩家,便在韩春的进言之下,被贬黜为八品小官,受尽打压。”
一直沉默不语的夏离霜听着这话,微微挑眉。
“你恨韩春,可冯将军待你不薄,为何你要如此害他?”
翁怀听着这话,也是一声苦笑。
“是我对不起冯将军,你们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一旁的坐着的温苒苒不由得勾唇冷笑。
“冯将军待你不薄,你却因为一己私欲,而妄图置他于死地!真是辱没了读书人的名头!”
温苒苒说出的每一句话,都扎在了翁怀的心上。
“太子要杀你灭口,你还要替他卖命?”
翁怀一愣,手掌紧握成拳,“太子要杀我?”
“翁大人这不是自欺欺人吗?若非如此,翁大人何必要逃?”
看着翁怀脸上的纠结之色,夏离霜悠然一笑。
“不然本王又怎会顺藤摸瓜,找到翁大人你!”
翁怀身形顿时委顿,锁链劈啪作响。
他再睁眼时,眼中已经满是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