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是灵魂拷问。
她迟疑片刻,当然不能说是莫名其妙躺在床上听到的,这未免也太扯了,那只能编一个理由了:
“是,是我想起来十年前看过他。模样没什么变化。”
赵德义说:
“十年前彤彤进过一次宫。”
“这样啊!”
赵德义突然有了一个主意:
“不如,不如当没发生过这件事?”
赵彤彤把手里的淡黄色马甲抖了抖:
“贴身衣物都给爹留下了。看样子是让爹一定要做个选择,不然。”
赵德义看到女儿的动作,下意识的摸了摸脖子,怎么感觉凉飕飕的。
隐藏在黑暗中的暗先生说:
“此事不能当什么也没发生过,但我们可以投桃报李。暂时不表态,行为却暧昧些,等到局面明朗,就都压上去。”
赵彤彤脑子灵光一闪,有了个主意,便提议道:
“爹。不如找机会去天牢拜访这位扮猪吃老虎的太子?如果可以的话,让皇帝把人放出来,也算报答了他对女儿的救命之恩。”
“可行。明天我就上奏折,就说天牢总是平白无故的死犯人,要严肃治理才行。”
“太好了。”
三人商量好后,困的上下眼皮打架的赵彤彤就先回房了。
可她再次躺下后就再也没听到那个声音了。
无论换多少个姿势都不行,她甚至连那种羞羞的姿势都摆了,还是听不到林响的心声就只能放弃了。
倘若林响知道自己的心声被莫名其妙的一个陌生女子偷听,从而导致自己的身份也被戳破了,大概会流泪满面的选择出家吧!
因为被偷听心声这种事,实在是太让人恐惧了,幸好,她只听到了两句。
当然如果他知道晚上;赵德义和赵彤彤以及那位神秘的暗先生商量着要把他从天牢搞出来后,林响一定会指着他们的鼻子破口大骂:
“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
……。
牢房里的清晨往往是从换班的狱卒出现后才开始。
当他们走到丁字牢区,没看到尸体后,着实松了一口气。
每天出现一具尸体,谁也顶不住。
一如往常来到林响的牢房前,看到他还在熟睡,不敢打扰,踮着脚尖静悄悄的离开了。
狱卒走后,林响缓缓睁开双眼,环顾四周,随即又缓缓的闭上了。
当天牢的那扇厚重的铁门再次被打开,发出金属不断拉扯扭曲的声音时,林响一个兔子蹬鹰从木床上跳了起来。
来到牢门前,透过栏杆间的缝隙,看到了被带进来的囚犯。
看样子不像是什么穷凶极恶之徒。
狱卒一如往常的喊:
“第八号囚犯,关丁字监区。”
林响听到囚犯要关他这片略微有些吃惊。
天牢的丁字监区其实只是个摆设,因为一般人犯的事够不到这个地方。
可你不是一群人被关进来,最次也在丙字监区。
自己被关到丁字监区,除了是因为身份特殊,还有一些原因;就算是这些狱卒发现自己实力早以超过了关丁字监区的限制,他们也会当看不到。
因为一但上报,天牢三番四次的刺杀被关在天牢的当朝太子的事就会暴露。
不管这个太子是多么不受重视,狱卒都吃不了兜着走。
所以就形成了现在的死循环。
狱卒不敢说。
杀手不能说。
幕后之人更是对此事讳莫如深。
只是不知道这样的默契什么时候会打破平衡。
随着新囚犯被关押,林响的脑海中又响起熟悉的电子音:
【叮!天牢第八次签到,收获玄冰神掌】
又是一套掌法。
林响略微有些吃惊。
他现在比较想获得内力,直接突破一流高手,他才能在天牢里真正的立于不败之地。
要知道在整个帝国内,一流高手都屈指可数。
倘若突破先天,就能成为整个帝国的座上宾。
不过有玄冰神掌傍身也不错。
这是一套比波涛掌更简单却也更强悍许多的掌法。
此时狱卒已经把犯人关在自己隔壁的牢房内。
他当狱卒离开后,开始尝试玄冰神掌的威力。
在尽可能的克制下,化拳为掌缓缓的触碰到石壁。
顷刻间,半面墙壁布上了一层寒霜。
关在隔壁的囚犯骂骂咧咧的喊:
“真晦气。外面这么热,里面怎么还有些冷?”
林响听后,略微有些吃惊,难道玄冰神掌的寒气透过石壁?这还是自己尽力克制的结果,由此可见威力真是强悍,得此掌法,便忍不住笑了起来。
没成想,被对面的人听到了,那人不耐烦问:
“你笑什么?
“笑你也仪表堂堂,看样子出至富贵之家,没想到和我一样也被关到了这鬼地方。”
“我可和你这种刁民不一样。我是堂堂镇南大将军的三公子,关几天就出去了。”
林响心想:
难怪被关到天牢里来了,原来是镇南大将军的三公子。
可他如果知道堂堂太子也被关在天牢里,他还会不会这么乐观?
当然还有一件事。
根据之前的记忆,本主曾经听到皇帝吐槽镇南大将军不听话,想要教训教训他之类的可怕言论。
会不会拿这位三公子开刀呢?以皇帝心狠手辣的尿性,大概率会;毕竟那位可是连亲儿子都能关到这种地方的人。
其实林响应该庆幸自己被关到天牢,不然触发不了签到系统,那他穿越而来依然是个倒霉蛋。
隔壁牢房的三公子,没得到林响的回应后,问:
“唉!你怎么不说话?你只要把小爷哄开心了,出去给你银子。”
林响嗤之以鼻。
懒得搭理他。
这位三公子叫嚣了一会儿后,口干舌燥,便不再说话了。
快晌午时,两个狱卒向丁字监区而来。
三公子扒在牢门上,喊:
“是放我出去的吗?”
狱卒冷笑一声:
“放?你的事大了,据说苦主告到了刑部。”
三公子听后,显然有些不相信,拼命的拍打着牢门:
“我是镇南大将军的三公子刑英雄,他们怎么敢,怎么敢告的刑部去?你们一定在骗我,快,你们赶快放了我。”
任他叫的撕心裂肺狱卒都没有再搭理他。
进了天牢还有谁在意你是不是镇南大将军的三公子?可笑。
狱卒打开林响的牢房,他大摇大摆的走了出来,隔壁牢房的三公子愣了愣神后,大声质问:
“你们要放了他?”
林响好心的给他解释:
“放是不可能放的,但今天是我放风的日子。”
当然,林响还有一句话没有说,放?谁放他,他就跟谁急。
“那我呢?我可是镇南大将军的三公子,我也要放风。”
狱卒不耐烦说:
“新来的不能放风。”
三公子刑英雄哪里可依?拼命的拍打的牢门:
“我爹是镇南大将军,你们竟然不给我放风,你们等着瞧。”
一位狱卒鄙夷的瞟了眼镇南大将军的儿子刑英雄,心想:
亏的还叫刑英雄,叫狗熊还差不多。
随即一句话脱口而出:
“区区将军之子算得了什么?你可知道这位是当今的。”
青年狱卒话还没有说完,中年狱卒听到他要暴露出林响的身份,赶忙拉了他一下袖子以做提醒。
青年狱卒被提醒后恍然大悟,闭上嘴,低着头,一前一后,把林响从丁字监区带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