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檀收敛思绪,给他倒了杯花茶:“需要给你准备热水吗?你没带换的衣服过来啊?”
穆淮怔忡地凝视她,眸光微动:“言下之意,你这是在留我过夜?”
霍檀轻笑:“你偷偷溜过来,莫非不是打算过夜的吗?”
他瞳仁陡然一缩,将她拉近:“你这是在勾引我,刚才门口那眼神,就已经让我六神无主了。”
“你想多了。”霍檀挣脱他,语气随性而调侃,“我去给你准备热水。”
穆淮的薄唇微弯,唇畔流泻出略带妖冶的笑,这样的霍檀实在是太招他喜欢了。
趁着她准备热水的空隙,穆淮坐在她的书桌前,盯着桌面摊开的阵形图,仔细看了起来。
他看得很细致,直到霍檀到他身后才拉回思绪。
灯火跳跃,将两人的身影映照在帐篷上,怎么看都是一副琴瑟和鸣的画卷。
霍檀挑了下灯芯,光线稍微亮堂些许:“殿下看了这么久,可有替我指正的地方?”
穆淮抬起眼眸,朝她柔和地笑了笑:“你这阵法完美无瑕,哪轮得到我来指点呢?我这是向你学习。”
她撅了撅嘴:“何必在我面前谦虚?月芽湾的阵法难道不是出自你的手笔吗?我瞧着就挺厉害的。”
穆淮拉着她一起坐下:“我有些地方不太懂,正想问你。”
霍檀浅笑:“你问就是。”
他微挑着眉,忽然又不问了,而是起身往屏风后走:“不行,我得先做点正事,再来问这些正经的。”
她顿觉好笑,什么正事,正经的,说得挺拗口的。
霍檀摆好阵形图,拿起笔开始做修改,这时她才发现,有几处地方做了标注。
她目光一亮,凑近细细看了起来,暗想穆淮还真是深藏不露,阵法经他稍微改进后,的确是更加精妙了。
片刻后,她便重新梳理一番,然后将图卷好。
帐内静谧,屏风后传来阵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霍檀的心跳有些紊乱,一时竟无法静下心来,她回眸暼了一眼,屏风上映照着若有若无的身影。
隔着屏风,光线还弱,她竟看得脸红心跳。
屋外寒风呼啸,吹落的树叶落在帐篷顶上,发出细微的声响。
缝隙处透进的风,将帷帐轻轻拂动。
霍檀将床褥铺好后,又拿起一条干爽的软帕,等着穆淮出来。
片刻后,穆淮身着浅色中衣,发丝披散着从屏风后走出。
她的视线看过去,一时愣住。
沐浴过后的男子,浑身慵懒而蛊惑,深邃俊美的五官,萦绕着一层水雾。
衣襟处露出的肌肤,紧致而性感,整个人清贵儒雅,风流不羁。真是行走的荷尔蒙,瞬间勾魂的那种。
霍檀滚了滚喉咙,咽下口水:“过来,我帮你擦头发。”
“好。”
穆淮顺从地在她旁边落座,霍檀爬到榻上,半跪在他身后,用软帕拧着他的乌发。
“你刚才在盯着我看,可还满意?”
磁性的嗓音从他喉间溢出,霍檀听得心口一颤一颤的。
她的指尖顺着他的发丝划到他脖颈处,语气慵懒而沙哑:“满意啊,我现在终于明白,为何你掩藏得那么深还有很多女子对你趋之若鹜了。”
她的指腹温凉,触碰到他脖子时,仿佛过电一样。
穆淮深吸一口气,故作平静地问:“为何呢?”
霍檀轻笑:“长得好看啊,嫁给你后每天对着这样祸国殃民的一张脸,这样完美的身材,都是一种视觉享受。”
她又换了条干爽帕子,继续梳理他的头发。
穆淮闻言,眸光顿了顿:“那你呢?也是因为喜欢好看的皮囊,只是为了视觉上好看吗?”
霍檀靠近他,脸从他背后搭在他肩膀上,语气轻缓:“我也是俗人,看见俊美郎君,也会见色起意啊。”
她的呼吸洒在他耳畔,犹如醉人的春风,搅得心弦猛地漾开涟漪。
霍檀的柔荑顺着他的脖子往下,在他胸膛轻轻摩挲着。
仿佛在用行动证实自己所说的,她就是好色而已。
穆淮呼吸陡然一窒:“如此说来,我该庆幸自己生了一张能入你眼的脸?你真的只是在乎视觉上的完美?”
真是傻呼呼的。
她听出了他言语间的几分醋意。
霍檀衔住他的耳垂,笑吟吟地说:“当然不局限于养眼啊,你还很舒服。”
话音刚落,她的手倏地被他握住,用力一带,顷刻间就滚落到他身前,落在他怀里。
霍檀嗔道:“你头发还没干呢,说我倒是很会说,自己却不在乎了。”
穆淮低头凝视她,桃花眼底的欲念如泼了墨,晕染一片抹不开。
他挑开她的衣衫,吻向她的红唇。
吻她之前还不忘调侃道:“入眼,声音,还有感官上的…看来一样都不能落下,都得达到你心目中的择偶要求。”
霍檀失笑,手中的软帕掉落在地,然后缓缓抱住他。
她眯着凤眸,片刻后,就发觉到他的手顺到了腿心处。
霍檀惊诧地睁眼,不敢发出什么声音。
这是在军营,随时有巡逻的士兵,万一被听了墙角,她真的会没脸面对将士们了。
她越是这样拘谨,穆淮越是放肆,似乎要让她不在意营帐外的一切。
霍檀明白他的意图。
他不光是那么想的,也是那样做的。
她还未缓神,他的指腹便已湮没在迷雾之中。
穆淮松开她的唇,凝视着她氤氲风情的眼睛:“檀儿,都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这几日不见你,就连梦里都是你的一颦一笑。”
霍檀的脸颊爬上一抹绯色,浑身忍不住颤抖了一下。
她的声音软糯而温柔:“我也是很想念你的。”
穆淮唇角微勾:“嫁给我。”
嫁给他,是她很乐意的吧。
穿越到这完全陌生的地方,如果不是遇见他,她该是怎样的寂寥呢。
穆淮亲吻她的额头,脸颊,重复着刚才的话:“嫁给我,余生让我来守护你。”
霍檀轻声应着他:“嗯,都听你的。”
他眉目一喜:“你这是很明确地答应我了?”
她顿时想笑,自己好像很想嫁给他,似乎早就默认他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