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穆洵的指腹捏得有些疼,赵婉兮眸光泛着水雾,倔犟地说:“我是否真心待你,殿下难道感受不出来吗?”
穆洵目光一冷,将她狠狠一推:“本王没心思琢磨你的想法,自然感受不到,你最好别耍什么花样!”
耍花样?
赵婉兮暗自苦笑。
连她最信赖的父亲,都与她背道而驰,她还能有什么花样可耍?
父亲看中的是穆洵表面的一切,而她是喜欢穆淮的运筹帷幄,他们父女之间,始终有一道鸿沟,难以跨越。
赵婉兮垂着眼睑,掩饰自己落寞与寒凉的神色。
穆洵忽然将她打横抱起,疾步踏进内室,然后把她丢在床榻上。
赵婉兮不再像以前那般错愕,这样的情景,每天都在重复着。
她总觉得穆洵在她身上,有着发泄不完的怒气,似乎在报复着,惩罚着。
穆洵在这段时间以来,寻着各种刺激而让她痛苦的方法,不断摧残着她。
房间内的各种东西,都在提醒她,眼前这个长得温润的男子,实则是披着人皮的恶魔。
一种疼痛席卷而来,赵婉兮拉回神思,对上他阴沉诡谲的眼神,语气不由得放软:“殿下,我真的没有异心,你能否对我温柔一点?”
穆洵眸光微顿,这副楚楚动人的模样,曾经无数次入了他的梦。
他朝思暮想,用尽心机,只想将她绑在身侧。
可是她那微妙的感情都被他尽收眼底,他装作若无其事,待她依旧如初。
最终得到他时,他才发现,恨已经驻在心底,背叛的心已经不配得到他的爱。
短暂的迟疑过后,穆洵没有温柔,反而更加暴虐。
赵婉兮疼得直哭,有那么一瞬,想死的心都有。
她绝望地闭眼,逼回眼眶的泪,脑海中浮现那张亦正亦邪,魅惑众生的脸。
唯有想到他,才不会那么痛苦。
甚至,她开始配合他。
心思敏感的穆洵,对她忽然的转变很快领悟,挥手扬了她一个巴掌,恶狠狠地低吼:“不要脸的贱妇,你在想谁?”
赵婉兮睁开眼睛,神色惶恐:“殿下,我想的一直是你啊。”
穆洵低头:“是吗?那你看着我,不许闭眼睛。”
她只得顺从,还努力装作很享受的模样,内心深处依然是穆淮的身影。
…
潼关失守的军情,两日后抵达京都,虽然是飞鸽传书,但也足够让整个京都陷入惊恐与震惊之中。
原来潼关还有守不住的时候。
原来霍将军并不是万能的,有她在都能不敌北漠,是不是意味着霍家的神话就此结束?
北漠占领潼关后,现在与大庆只隔了一条宁江,虎视眈眈,随时都可能踏江而来。
众所周知,大庆水师方面薄弱,若是北漠率军南下,失去潼关那道屏障以后的大庆,处境已经有些危险。
他们如果知道北漠水师的规模,恐怕要比现在更加惶惶不安。
紫和殿内,气氛是异常的沉闷与压抑。
庆帝坐在首座,手扶着额。
目光盯着那份没有加盖官印的军报,声音有些颤抖:“这件事有谁核实过了?消息属实吗?潼关真的落入北漠之手了?”
庆帝显然是不信的,北漠再强势,可多年来都是止步于潼关。
众臣心思各异,这样的消息简直是平地惊雷。
朝廷对水师的支援一直苛刻,现在北漠隔江而望,考验水师的时候已经来临。
大庆的水师,没有实战经验,没有多大规模,而且战船稀缺,与北漠相比,实力悬殊显而易见。
赵宰辅上前,义愤填膺地开口:“皇上,这次潼关失守都是霍檀的过失,臣早就说过,她对朝廷的心不纯啊。”
有几位大臣跟着附议。
他们说,自先帝登基以来,潼关不曾沦陷过,这次让霍檀协助谢家与穆允,阵势已经足够强大。
在这种情形下失利,足以证明霍檀有二心,她是对兵权落入谢家不满,不想让大皇子恢复太子之位。
庆帝闻言,脸色铁青。
潼关沦陷对他的打击无疑是巨大的,他不支援水师建设,一方面是把潼关当作天堑,另一方面是国库已被他亏空,根本拿不出银钱。
他支持穆洵的军饷,都是高额赋税从老百姓手里收刮而来的。
庆帝顿时觉得头疼。
赵宰辅一派继续弹劾霍檀,将她欺君一系列的罪名再次提及,让皇上赶紧办了霍家。
庆帝犹豫,他比谁都想处置霍檀,可他也害怕国土被北漠大军践踏,所以的荣华富贵都将成为泡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