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遥站的距离很巧妙, 离何亦欢、曲少敏有一定距离,但是又恰好能让她们能听到她的话。
所以,此时的何亦欢与曲少敏听到萧遥的话时,认定萧遥这人特别险恶。
何亦欢听到萧遥的声音, 认出正是上次离间她与钱行至关系那个可恶的东瀛女人,顿时怒叫道:“贱人,谁要你假好心!你们东瀛的女人就是恶心, 就是恶毒,难怪天生罗圈腿!”
萧遥听到这里差点笑出声来,她在东瀛接受训练时,见的许多东瀛女人的确都是罗圈腿, 而她是没有的, 也正是因为这一点,她更确定自己不是东瀛人,而是华国人。
曲邵敏也跟着骂起来:“龅牙妹, 丑八怪!下贱又胆小的女人, 你根本不敢杀我们,你怕我们华国人找你们报仇。”
田中笑了起来:“你们怕了,是不是?你们想激怒我们, 让我们杀了你们是不是?哈哈哈,我们不会杀你们的, 我们会让你们活着, 好牵制周舫和钱行至两个人。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 我们能让你们活命, 但是不保持你们身体的完整!”
何亦欢与曲邵敏听到这里,身体齐齐一震,目光闪过惊惧。
萧遥看见,心中暗叫不妙,看这俩如今的样子,不知道还能撑多久。
要是忍受不住严刑逼供,叛变了,不管对哪一方势力来说,都不是个好消息。
这时何亦欢忽然闭上了眼睛:“你尽管动手,我不怕你,我绝不怕你们这些该死的倭国人!你们敢动我们一根汗毛,他日我们华国胜利之后,必将报这血海深仇!”
曲邵敏也闭上了眼睛:“我不怕,怕才是孬种,才是遗臭万年的废物!我绝不是遗臭万年的东西!”
萧遥听到这里,便知道两人来自后世,知道这个时代华国终将胜利,叛变的人都将遗臭万年,所以会下定决心绝对不叛变。
想到这里,她放心了些,很快和田中离开了。
走出老远时,还能听到何亦欢与曲邵敏的喝骂声。
两人还是原先那老一套,期望激怒东瀛人,让东瀛人杀了她们,免去她们遭受酷刑。
说实在话,东瀛的酷刑的确很厉害,何亦欢与曲邵敏害怕也是能理解的。
周舫最近的心情一直都很不好,听到儿子和女儿追问妈妈在哪里,是不是被坏人抓了时,心情更是跌落谷底。
只是他不能让这些糟糕的情绪流露出来,因为目前全国各势力已经连成统一战线,大家知道何亦欢被东瀛人抓住之后,都将目光看向他。
他如果露出软弱之色或者犹豫之色,都会影响统一战线,让一些不是那么坚定的势力退出。
周舫不管是从自己的理想抱负还是从集体利益来说,都不愿意看到统一战线瓦解,所以他只能压下内心的担忧与痛苦,做出若无其事的样子处理事务。
东瀛多次以何亦欢的性命要挟他,他每次都大张旗鼓地拒绝。
拒绝那一刻,他的心里有种被凌迟的痛快感,既因为自己能够将国家利益放在首位而自豪,也因为自己放弃深爱的妻子而痛苦。
可是无论怎么痛苦,他都只能这样走下去。
他即使做不到把东瀛人赶出华夏大地,也不能做民族的罪人。
周舫正在出神,钱行至走了进来,坐在他对面:“你在想什么?”
周舫回神,看向钱行至:“没什么。”
钱行至听了没有说话,伸手把玩着桌上的笔。
周舫见钱行至没有出声,便问:“你……”他只说了一个字,便下意识看向门外,然后闭上了嘴。
钱行至放下手上的笔,站了起来:“我也不知道。”
说着便要出去。
这时周舫的左副官敲了敲门,见钱行至出来,向他敬了个礼,听到周舫叫,马上抬脚进去。
走到周舫跟前,左副官道:“我刚从另一边过来,碰上西派的人,他们让我带话给你,说他们的季先生稍后会过来找你。”
周舫来了点儿精神,马上站起来:“季先生么?很好。论理,是我该去见他的,你马上带我过去罢。”
左副官点点头,临出门前,忍不住低声问:“周先生,我们在东瀛那里的情报人员传来消息了吗”
周舫摇头:“暂时没有。”
左副官有些失望,但是没说什么,当先一步在前面给周舫带路。
周舫去到季先生那里,见季先生正在写着什么,便静静地站在一旁等着。
季先生忙完,让除周舫之外的所有人出去,又示意周舫靠近些,等周舫过来了,才低声道:
“西派有人在东瀛,已经知道周太太与曲小姐的下落,但之后会有转移,地点是藤城的大牢,那里有当地的汉奸当眼线,不了解情况的进去,很容易暴露,”
周舫激动得声音都颤抖了,看向季先生:“当真?季先生,请你不要骗我这个可怜人。”
季先生笑道:“我何必要骗你?为了不打草惊蛇,我原是不该告诉你的,不过你这样难熬,我实在看不下去了。来,我们商量一下,到时该如何行事。”
两人商量一番,做了初步的计划,打算其后根据进一步的消息继续做计划。
临分别前,周舫看向季先生:
“季先生,曲小姐是钱行至的女友,他想必是很担心曲小姐的,此事,我能与他说么?你放心,前性质虽然有些不羁,在某些方面不是什么好人,但是他知道什么话能说出去什么话不能说出去的。”
他以为一向温文尔雅的季先生一定会毫不迟疑地答应的,不料出乎意料之外,季先生居然嘿嘿冷笑了一声说道:“那倒是看不出来。”
周舫有点惊讶,又有点以为自己听错了,眨眨眼忙问:“什么?”
季先生恢复一贯以来的温和:“没什么,既然钱行至信得过,让他知道也无妨。这事,你去和他说一声罢。”说完见周舫点头,便又叮嘱道,
“我们这里肯定有东瀛的情报员,所以你不要露出形迹,仍像从前那样担心焦虑但是又苦苦压抑住。”
周舫连忙点头,很快出去了。
季先生在周舫离开之后,没有马上工作,而是看着桌上的一支毛笔出神。
他刚才那样刺一句,是下意识为萧遥抱不平,可是想到萧遥虚怀若谷,不但不记恨曲邵敏,反而愿意传来消息救他们,他便知道,自己不该加点什么,破坏萧遥的光风霁月!
钱行至从周舫那里知道这个好消息,脸上的阴霾少了些,但是心中更多的是诧异:“西派居然有这么高级别的情报员?”
周舫点点头,没有多说。
钱行至也知道这事是不能到处嚷嚷的,虽然心中好奇,但是还是压下想继续追问的想法,因为一来周舫不会知道,二来这名高级情报员安全,华国胜利的机会便高一些。
两天后,田中秘密运送一批人质出发,前去藤城。
刚出发没多久,花形的心腹特意赶来一起运送。
田中勃然大怒,认为这不合规矩,甚至声称,花形的心腹这是猫抓耗子多管闲事。
花形的心腹面无表情地强调:“虽然没有正式的命令,但是我正要走藤城的方向,顺便协助你,这是附和规定的。”说完不管田中在说什么,他都假装没听到,领着队伍跟着田中。
田中气冲冲的:“本来是秘密的押运,你却大张旗鼓前来,我怀疑,你是奸细!”
花形的心腹听了这话脸上还是没什么表情,也不回答。
田中见了,一肚子怒气地出发。
两天后,到达藤城,田中将何亦欢等人质转入大牢,出来才发现,花形的心腹早已不知去向。
他觉得此事蹊跷,连忙让人送信给自己的顶头上司,提出自己的疑惑。
在藤城住了平安的两天,第三天一早,田中被急促的敲门声吵醒。
他不耐烦地翻身坐起,就听到外头传来急切的声音:“田中先生,我们的大牢被劫了,里面所有的犯人都被带走了!”
田中又惊又怒:“什么?”也顾不得衣衫不整,马上从床上起来揪住来人的衣领:“怎么会被救走的?我们转移来藤城才两天而已!是谁走漏了风声?是谁干的?那些狱卒呢?饭桶!”
之后他到大牢走了一趟,发现里空空如也,气得身体直抖,要不是副官扶着他,他便要站立不稳了。
这里头的人质,除了何亦欢与曲邵敏这样身份敏感的,还有一些小势力的人质,如今都不见了,东瀛所有与之相关的计划,将要成为泡沫!
田中觉得自己的政治生涯就此结束,因此无法控制地大吼大叫:“人呢?那些人质呢?饭桶,都是饭桶,没用的饭桶!”
副官见田中这个样子,便安慰道:“田中先生请放心,花形先生的心腹出现得突然,消失得也突然,我们已经上报上去了,即使花形先生要算账,还有他的心腹陪着你呢。”
田中听到这里松了口气,惊惶的心终于落回了远处:“你说得没错,你说得没错。幸好,前两天我已经打过报告,汇报过我对花形先生心腹的怀疑了。”
副官点头,赞了一句“田中先生”英明之后,连忙又道:“田中先生与渡边小姐是好朋友,这次的事,完全可以拜托渡边小姐帮个忙。她掌管情报部,能查到很多我们所有人都查不到的东西。”
田中彻底放心了,哈哈大笑起来:“你说得没错,你说得没错。我还有渡边呢。”
虽然渡边不喜欢他,但是渡边和花形是分属对立的两股势力,他相信,有机会抓花形的鞭子,渡边一定很乐意的!
萧遥接到田中传过来的密信,马上将花形心腹疑似泄密的一些证据整理好,偷偷送给田中。
在内部会议上,她发挥自己一贯自负自恋和炮仗一样的性子,将矛头指向了花形。
正在对田中进行责问的花形差点气歪了脖子,再一次后悔没能保住珍子,反让萧遥这个肤浅的女人成为了情报部门的最高负责人,现在反过来对付他。
萧遥的利益,就是保守派的利益,所以很快,会议上,保守派便对花形进行了围攻。
自从那次失利之后,三井虽然还是扩张派,但是态度开始变得模棱两可起来。
有时,他会突然抽风支持保守派!
此时此刻,三井支持的,就是保守派了。
花形被这么多人围攻,又看到田中弄出来的一份证据,心中对萧遥又恨了几分,却也无可奈何,只能弃车保帅,问责自己的心腹,为何特地绕道跟田中一起行动,是否泄密。
心腹矢口否认自己泄密,却不愿意说出自己为何要跟着田中。
直到见花形扛不住,要拿他问罪了,才支支吾吾道:
“听说那里有个宋朝王侯的墓,里头埋了很多金银珠宝,我正好要去碧城,若往藤城绕一圈的话,正好能经过那个宋朝王侯的墓,所以,我便跟着去了。不过我可以发誓,我绝对没有泄密!”
田中冷笑:“这倒是个好借口。可惜,也只是借口。知道我把人质运往藤城的,除了我的上司之外,就只有你了。你既然不是泄密者,那么你告诉我,谁才是?”
若不能把花形的心腹一锤子捶死,这次的责任得由他一个人扛,他可扛不起,只能死命捶花形的心腹了。
有证据,又有保守派的支持,花形的心腹最终还是被撸了原本的职位,送回东瀛受审。
此次会议过后,花形五内俱焚,马上让人去找珍子。
他决定了,即使不给珍子职位,他也得把珍子弄过来帮忙,不然他要得到情报都得经过萧遥,太被动了!
金陵举办了一个宴会,与会人员包括统一战线的许多高层,可谓是前所未有的盛会。
萧遥作为美名远扬的绝代佳人,照例出席了宴会,与各派高官身姿轻盈地在舞池跳舞。
萧二少还是笑对着萧遥,可是那笑容冷了许多。
萧三少则直接给萧遥甩脸子,之后更是直接无视了萧遥。
萧遥被一大群人预约着下舞池跳舞,着实没空看萧二少萧三少的表情。
一位中年太太看了看如同花蝴蝶一样翩翩起舞的萧遥,语气中带着酸意:“如今这个世界上,最安乐无忧的就是这位萧小姐了。美人儿就是心宽,从来不担心国家和政治上的事。”
萧三少从旁经过,听到这话,觉得萧家的名声被萧遥毁了,脸一下子黑了,心中恨得不行。
钱行至看了一眼怒气冲冲的萧三少,忍不住也满目惆怅地看向萧遥。
萧家的人都长得好,可都没有什么心机,有什么不快全都表露到脸上,最是容易对付。
这样的人,也很容易被辜负。
钱行至的心抽了抽,他连忙收回视线,假装若无其事地看向其他人。
这时曲邵敏的好友走了过来:“钱先生,你在看什么?还在看萧遥么?”
钱行至低头看向曲邵敏的好友,微微颔首:“没有。”
曲邵敏的好友听了,并没有马上退去,而是站在钱行至跟前:“钱先生,你骗得了别人,可骗不了我。难怪前些日子邵敏与我哭诉,说你爱的是萧遥。看看你这眼神,是确定无疑的了。”
钱行至微微沉下脸:“如果你是想引起我的注意的话,那么我可以告诉你,你成功了。”
曲邵敏的好友一下子气红了脸:“你胡说些什么?你这样毫无绅士风度的男人,和萧遥那样的交际花真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难怪,她和你一样,明明爱你,却假装不爱,既骗自己也骗别人。”
钱行至一愣,忙问:“你说什么?”问完下意识看向舞池里翩翩起舞的萧遥。
这一看,发现萧遥正看着自己,目光中柔情万千。
可是,那柔情在他看过来时,瞬间如同被烈日蒸发了的水珠,无影无踪。
曲邵敏的好友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又见钱行至痴痴地看着萧遥,顿时冷笑一声,扔下一句“没什么”转身便走。
钱行至的心,却跟入了魔似的,正在急切地颤抖,急切地冒出欢乐愉快的七彩泡泡。
原来,萧遥并不是真的不再爱他,只是不想让他知道而已。
她太爱他,太难过了,为此格外在意她的自尊。
正当钱行至正在胡思乱想时,曲邵敏的好友又拐了回来:“钱先生,能爱上一个肤浅庸俗的交际花,你这审美真叫我吃惊。”
钱行至收回看向萧遥的视线,努力压下心中的喜悦与激动,可是没有办法。
他抿了抿唇,看向曲邵敏的好友:“随你怎么说,心是我的,只有我自己知道,我爱的是谁。我钱行至爱的人不多,也是有追求的。”
说完他意识到这话有可能传到萧遥那里去,便没有再往下说了。
萧遥的第六个邀舞对象,居然是季先生。
她心中有些吃惊,但是面上丝毫不显,如同和那些第一次相见的人说话那样,客气中带着亲昵的熟络说话。
季先生与萧遥滑入舞池,笑着回应了几句,就道:“萧小姐喜欢看国外的文学么?”
萧遥摇头:“我也曾想过多看看,以便装高雅的,可惜看不懂。”
季先生笑了笑:“我倒是不信。”顿了顿,又笑道,“我听过西方传来的一个故事,有人于旭日东升时喜欢站在刀尖上跳舞。你听过么?对此有什么看法?”
萧遥脸上的笑容不变,目光飞快地和季先生交换了一下,笑着说道:“有点佩服,起码我站在刀尖上跳舞,一定会觉得很痛。”
季先生凝视着萧遥的笑脸:“但是我相信,萧小姐一定能够忍受这种痛楚。”
萧遥马上笑着道谢:“谢谢。”
季先生又问:“萧小姐,虽然我们是第一次见面,但古语有云,白首如新,倾盖如故,我想我们便属于后一种了。所以你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请一定要告诉我,我必义不容辞!”
萧遥再次诚恳地点了点头:“谢谢。”
宴会结束,钱行至回到家,便看到虚弱地躺在床上的曲邵敏,几个女同志正在照顾她。
钱行至走到床边,仔细打量了曲邵敏片刻,见她身上脸上都带着伤,语气便变得温柔了许多:“你怎么样?是不是很痛。”
曲邵敏的眼泪不住地往下滑落:“我好怕啊,我怕死了,我怕自己受不住严刑逼供,我怕自己投降了,幸好你们救了我!”
她生于和平年代,她被养得很娇气,她很怕疼,她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办法扛得住东瀛人一个比一个可怕的酷刑。
她做梦都担心自己受不住痛楚不小心叛变了。
幸好,她被救回来了。
钱行至握住她冰冷的手:“回来了就好,不用再担心。”
曲邵敏点头。
晚上,见过自己好友的曲邵敏忍不住阴阳怪气:
“听说你在宴会上一直盯着萧遥看,是不是?也难怪的,萧遥那么好看,艳名远播,有点地位的男人几乎都知道她,都想见她一面。我以为你会不同,想不到你也一样,到底逃不过一个交际花的吸引。”
钱行至冷冷地转身:“既然你累了,我便不打扰你了。”说完直直离开,丝毫不理曲邵敏在他身后连胜呼唤。
曲邵敏见钱行至居然如此不给自己面子,也不管自己此时重伤,当下又是悲哀又是难过,当然,还有无尽的愤恨。
她完全想不明白,为什么世界上的男人都不在意萧遥交际花的身份,都不会觉得她脏。
明明,明明她比萧遥好那么多,钱行至为什么就是看不到呢?
周舫在宴会中便得知此次行动成功了,因此下了车进入小别墅时,他几乎是跑着进去的。
见了憔悴的何亦欢,看到她身上的伤痕,周舫心痛得不能呼吸,抱住何亦欢一叠声地说对不起。
何亦欢也哭:“如果是从前的我,必定会恨你一辈子,恨你为了所谓的大义放弃了我。可是见过这个时代的生灵涂炭,我今天才明白,你这样做是对的。”
她从前追小说时,喜欢看男主角为女主无限付出,即使背叛天下所有人,可是回到这个时代,看过无数人间惨剧,她的想法不知不觉地变了。
周舫听了更愧疚,又是一叠声的对不起。
何亦欢不想周舫一直说对不起,于是就问起宴会上的事。
当得知萧遥成为各势力都追捧的人时,何亦欢大怒:“凭什么!”
她为了不拖累周舫,不背叛华国,受尽了苦楚,过上了地狱一般的日子,而萧遥呢,只凭着一张脸就能吸引所有人,这何其不公!
周舫的目光渐渐变得冰冷,温柔地摸摸何亦欢的脸蛋:“问为什么也没用。这个世界就是这么荒谬。”
何亦欢咬咬下唇:“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我总算能体会到这句话的悲愤了。”
然而,过完年,迎来春花绽放的春天,又送走它,接着迎来夏天时,她更能体会到这种悲愤了。
这个时候,东瀛发动大规模侵华,虽然由于有内应,对东瀛的计划一清二楚,华国赢得很漂亮,但是这到底是需要牺牲战士的战争,所有国人高兴之余,也带着深深地担忧以及对民族危亡的忧虑。
只有萧遥,仍旧貌美如花,在金陵城中纸醉金迷,与政要名流结交。
何亦欢与曲邵敏每次提到萧遥,语气里满是不屑,但是愤恨,恨不得派人把她打一顿。
可是,萧遥身边总是跟着护卫的,她们根本没有机会得手。
没办法,何亦欢与曲邵敏只能回忆后世看过的历史书,回忆萧遥被文人各种贬损,心理才好受了些。
东瀛满以为,经过几年的准备,他们绝对能碾压一穷二白的华国的,可是万万没有想到,华国提前跟香肠国订购了很多武器,有许多比他们的还先进,所以战斗打响之后,并不像他们想的那样,东瀛能够横推过去!
第一阶段的战报传回来时,花形与三井暴跳如雷:“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居然全线溃败,偶尔一些胜利的战役,杀伤人数极低。
这简直事开玩笑!
华国若有这样的战力,何至于被侵略那么多年,被西方列强当作劣等人那么多年?
可是任凭他们怎么确认,得到的消息都是一样的。
如此可怕的败绩,吓坏了扩张派的所有人。
这时,被珍子请回来培养的情报人员迟暮小姐提出:“胜率如此低是不可能的,我怀疑,我们内部有华国的间谍。”
此言一出,花形与三井同时点头。
萧遥也点点头,看向迟暮小姐:“我也怀疑。不过我怀疑的对象是珍子!她过去可是有泄密的前科的,此次再次出事,而她正好也在,所以我认为,这次的泄密,也是她做的。”
迟暮马上激烈地反驳:“不可能是珍子小姐,我跟在珍子小姐身边学过一段时间,我很清楚,珍子小姐对东瀛帝国是忠诚的。”
萧遥冷笑一声:“这不是笑话么,你是她的人,自然向着她说话了。来,你倒是说说,内奸不是珍子,会是谁?”
迟暮看向坐在一旁冷笑的田中先生:“是田中先生!”
田中勃然大怒,一下子站了起来:“你胡说!我是东瀛人,对东瀛忠心耿耿,是绝对不会出卖东瀛的。”
迟暮听了,马上看向萧遥:“不是田中先生,便是渡边小姐!”
萧遥比田中还激动,一下子站起来,愤怒在美眸中熊熊燃烧:
“胡说!我看是你才对,你这样新加入情报部门的人,最容易被人策反!你等着,回头我便收集和你有关的证据,揭穿你的真面目。当然,你身后的珍子,这次再也别想逃掉。”
说完连会议也不开了,转身踩着高跟鞋哒哒哒地走人。
保守派都用愤怒的目光盯着迟暮看,并且开始找一些无伤大雅的借口排挤迟暮,并认为她是为了帮珍子出头故意陷害萧遥的。
同时,保守派的井上指出:“我们内部允许竞争,但是不允许陷害。迟暮小姐对做出了许多贡献的渡边小姐进行污蔑陷害,这是不容原谅的,我建议,先停止迟暮在情报部门的工作。”
扩张派的三井与田中都点头表示了支持。
此外,还有几个扩张派的人相视几眼,最终也点头同意。
如今战争期间,武器是很重要的,渡边有从香肠国拿到绝密资料的能力,是绝对不能倒的。
迟暮小姐如此不识相,只能让她走人了。
迟暮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居然只是预热似的提了萧遥一句,居然就被从情报部门赶出来了。
珍子也完全没有想到,众人居然如此信任萧遥,愿意为她说话。
意识到萧遥目前的地位很重要之后,两人都有些后悔,可惜后悔也没用了,只能被赶出来。
迟暮看向珍子:“珍子小姐,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珍子淡淡地说道:“我们继续从事我们的情报工作。”
迟暮很不解:“这是为何?”她们手上已经没有了人脉,即使想从事情报工作,也很困难。
珍子笑道:“因为花形先生相信我们,需要我们啊。再说了,我打听到,众人如此信任渡边,是因为她只身从香肠国得到很多资料。”
迟暮倒抽一口气:“那位渡边小姐的成绩不是很差么?她如何能做到这种程度?”
不说别人,就是杰出的珍子,也没有办法做到这一点。
珍子脸上露出鄙夷之色:“她有一张脸就够了!这个世界上的男人,没有一个能逃脱美色的诱惑的!”
迟暮听了,找出镜子看了看镜中的自己:“我只怕做不到她那样。”
珍子摆摆手:“无所谓,我们一点一点地发展。”
东瀛与华国的战争,定要许多年的,她等得起,也熬得起。
珍子的猜测没有错,虽然华国有了基础工业,因此军工发展很不错,但是毕竟无法与提起几十年崛起的东瀛相比,所以之后的战争,便呈绞着状态。
东瀛始终无法推进,只能在外围原地踏步。
而转机出现在两年后,足足两年,东瀛没办法推进,没办法霸占任何一片土地掠夺资源,以战养战的计划彻底失败,他们没有了资源,开始节节败退。
东瀛眼见战争失败,马上秘密派人去与香肠国联系,希望组成同盟——香肠国的经济形势很不好,目前已经有了战争的苗头,他们需要试一试,找一个盟友。
萧遥马上把消息传出去。
香肠国的经济形势的确很不好,也的确有了扩张的野心,与东瀛一拍即合,马上停止了向华国出卖武器,同时将已经送到海上的武器转道卖给东瀛。
东瀛有了武器,又切断了华国的武器供应,满以为这次一定能打进来的,因此重新发起了进攻。
萧遥主管的是情报部门,她这两年来的任务一直是揪出藏在东瀛内部的内奸。
这两年,她揪出了一个又一个“内奸”,形势的确好了一些,所以她没有受到什么攻讦。
除此之外,她每天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参加金陵的上层回忆,如同蝴蝶似的在宴会上翩翩起舞,拿回不少情报,所以她在情报部门的地位稳如泰山。
何亦欢与曲邵敏同时怀孕了,所以从战场上回到金陵,过上了安稳的日子。
两人从战场回到稳定的后方,有点不适应,看到花蝴蝶似的萧遥,十分不顺眼。
珍子很不甘心,一直和迟暮小姐密切打探消息,势必要一举击垮萧遥,当然,她们为了证明自己的价值,也努力与东派的高官交往,套取消息。
在这种形势下,东派的一场战役全军覆没。
萧遥一看到报纸便知道,这绝对是出了内奸了。
作为情报部门的主要负责人,这方面的消息都要先送到她手中的,此刻她一点也不知道,居然就下达到军中了,显然,这是不属于情报系统的人打探来的消息。
萧遥很快将目标锁定了珍子和迟暮,并马上写小说将情报传出去,然后参加宴会时,便一直留意与珍子和迟暮交流的男子。
通过唇语,她很快锁定了这个内奸的人选,同时第一时间将消息传出去。
可惜在她拿到消息的这段时间里,由于一方失利,另一方也败退,华国接连输了几场。
东瀛方大为高兴,在一次会议上,花形公然带珍子与迟暮参加会议,并将珍子与迟暮的成绩告诉众人。
这是东瀛这些年来第一次赢来的大捷,所有人都很高兴,即使反对珍子的保守派,也没有办法说什么,因为珍子的成绩太惊人了。
不过,对花形提出让珍子与萧遥一起掌管情报部门,萧遥与保守派都炸毛了,坚决不肯。
萧遥见花形坚持,冷笑一声,抬起下巴,傲娇地说道:“我今天便直说了罢,我无法原谅珍子曾那样陷害我。所以,情报部门内部,有她无我,有我无她!”
不仅保守派,就是扩张派也舍不得萧遥,因此萧遥留下,珍子继续做她地下的情报人员。
珍子见晋升的道路被萧遥堵死,心中暗恨,当下便停止与东派的人接触,每天潜心跟踪萧遥。
这天,萧遥接到一封很奇怪的信,信中只有一句话,便是约她见面的。
看了这封信,萧遥随手扔了。
第二天,某份很出名的报纸上刊登了一条启示:“萧小姐想救父母与兄长,请来一见,地址昨日已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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