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康刚换好衣服,就看到平叔半圣和继日半圣一脸凝重地走过来。闪过脑海的第一个想法是元嘉帝驾崩了,又一想不应该,正是32岁,男人最有冲劲的年龄。难道是这个最有权势的男人忌惮儒门,开始暗戳戳地搞事情?
不应该呀,一般正常人都应该是彩旗招展、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的大肆庆祝。告诉所有人,都老实点,哪个敢炸撒毛,让两个半圣用口水喷死你们!
忙迎了上去,关切地问道:“两位先生何故如此凝重?”
王宴伸出手臂让谢康扶着,一起往正堂走,坐下后才开口说道:“陛下诏令,立冬日儒道佛三门,在大司马门论法,百官旁听。”
谢康生生忍住扶额的冲动,以为元嘉帝有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的气势……呃呃呃,下一句好像是元嘉草草,封狼居胥,赢得仓皇北顾……那个不会这么巧……吧~
忙开口说话,转移脑子里的胡思乱想,“先生是担心北齐武帝事件重演?”
钟夜看着谢康瘦削的脸,轻声说道:“念天地之悠悠……”
谢康眨了下眼睛,这首诗是继日半圣写出来的?还是他老人家也是穿越过来的……轻声说道:“天王盖地虎?”
钟夜想了想,这是对对子吗?天王……好像托着宝塔,盖对着镇,地……前一句有天了,那就是河,河神是不能镇的那就只能是妖……小声说道:“宝塔镇河妖?”
“咦?!”谢康抬起手来挠了挠后脑勺,还是慎重点,再问一句,轻声说道:“先生喜欢吃鲍鱼,还是喜欢生鱼片?”
钟夜眨了下眼睛,问道:“乐安,鲍鱼是何物?生鱼片是指鱼脍吗?”
谢康下意识地摸你摸鼻子,好像误会了,轻声问道:“那先生刚才为何说宝塔镇河妖?”
钟夜将自己的想法讲了一遍,疑惑地说道:“我对的不对吗?”
谢康无语望天,古人的智慧不可低估啊……同样疑惑地说道:“那先生为何说念天地之悠悠?”
王宴感觉有点头大,不是在谈论三门论法吗?怎么就话题变成吃的了,无奈问钟夜,:“继日,为何突然说这句话?”
钟夜端坐好,轻声说道:“我能踏入半圣,就是因为听到这句话,念天地之悠悠。”
谢康感觉头顶成群的羊驼在来回地奔腾,还是很雀跃的那种奔腾,自己这是成了儒门顺风车吗?
茫然地看着钟夜,更加疑惑地问道:“继日先生为何会问我呢?”
王宴也茫然地看着钟夜,这事和乐安有什么关系呢?
钟夜开口解释道:“道祐菩提说,他顿悟之前听到,何为佛?何为佛?何为佛!”
王宴面色变得严肃起来,看向谢康,“我听到的是,为天地立心,又立的是什么心……”
谢康内心是崩溃的,疯狂os某系统:为什么他们能听到我说话,你必须给我个合理的理由!不然我就天天拽着人顿悟参禅,让你没时间给我升级!
没等到某系统的回答,谢康只能自己上线营业,轻声笑道:“平叔先生显圣时,离我这里很远,我等了一个时辰,才看到人。继日先生是在大门外面显圣,我的身体状况如何,平叔先生是知道的。至于何为佛,我看过的佛经里,没有这个问题。”
王宴想到直突曲突的说法,就算自己那句是乐安说的,后面两句也不可能是他。体弱到何等程度,自己是知晓的。
轻声叹息道:“我们还是谈论一下论法的事情,继日,国公的身体状况,真的不是很好。”
钟夜点了点头,说道:“陛下想做的应该不是灭佛毁道。我们儒门三年时间,两位半圣,何辅嗣应该也是只差一个机会,一个和我一样的机会。”
谢康起身去书法拿出山河舆图来,指着幽云十六州,说道:“冬天,他们日子不好过。”
王宴钟夜相视一眼,看到彼此眼里的震惊,两人没有想到谢康竟然能值指问题的核心。日子不好过,就代表没饭吃,没饭吃的人,是会劫掠的!最好的劫掠对象,当然是富邻居。
南宋刚刚收回来的北齐领土,还没有完全收治。里面有多少人是北齐的校事官和校事直指,还真不好说。
王宴轻声说道:“乐安,你最近几年,和我们一起在这写诗词文章。不要回建康城,有诏令,我们两个扛。”
谢康双手交叠,齐眼而拜,郑重说道:“多些二位先生。”
王宴钟夜忙侧身让开。
“乐安,你是国公,不可行此大礼。”王宴轻声说道,“会被人攻讦,说你不分尊卑。记住,先论尊卑,君在师前。”
孤单地待在老宅,谢珽山忙于修炼,怕是没有时间教乐安。谢玄度,不当人子。
钟夜小声提醒道:“这次来传诏令的是卢浦卢清江,他是法家拂士,名声……很大。”
谢康淡然一笑,说道:“法家讲究法度,我一个病秧子,就是想做点什么,体力不允许,只能写两句诗词,钓钓鱼。继日先生,钓鱼没规定哪种不能钓吧?”
不钓鱼的摸鱼王,是没有灵魂的摸鱼。没法走到摸鱼的巅峰,渡劫飞升成就摸鱼仙果位。
系统小七:……摸鱼仙,呵呵。
谢康没理会突然上线的狗系统,流苏和步摇正带着人等在外面,招了招手,让她们进来摆放朝食。
元嘉帝对自己还挺大方的,据说又送了二十位乐府美人过来,还好没继续送良家子。自己暂时还没有酒后乱开车,也不想开,体弱多病的人设不能崩塌。
上一世人设塌房事件,此起彼伏,导致相关联的公司跟着倒霉,就是因为那些人有点名利,就膨胀起来。自己不是胖大海,没人会用自己泡水喝,除非元嘉帝想针对自己。或者用自己引发多米诺骨牌效应。
钟夜忍笑说道:“没有,这里是你的封地,那些鱼都是你的,你说了算。”只要不想着谋逆那种大不赦的事情,康国公稳得很。
王宴微微摇头,笑道:“当用春秋笔法,说得太直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