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天问你火气不小,不愧是天雷火淬养大的!”
看似浑不在意一般,但是苏侯所施展的手段,却尽显了他的高明。
因为紫霄真人谭峭自创《紫极宫碑》,门下弟子所修习的,便都是这部秘笈上衍伸的绝学《紫极真气》。这些年手下的徒众众多,修为最好的便是当年亲自教授的几个弟子,其中脱颖而出的九大天雷正法弟子,被天下人号称尽得紫霄真人真传。
这个叶天问排行第五,一身修为在九大弟子里面,也不算是偏后的,所以历来便有着几分自负。看到自己的愤怒被苏侯随手化解,便知道自己平时低估了他。不由冷冷的看了苏侯一眼后,忽然看向了萧乘:“这小郎君面生的紧,不知道和边大将军有何渊源?”
“别少套近乎!”苏侯丝毫不给面子,然后朝陈诲和燕敬权拱拱手,说道:“好叫两位将军知晓,这位九郎乃是苏某师姐瑶池仙子的关门弟子,以后还请两位将军多多指教!”
看到苏侯不理自己,却让两位过气的将军照拂自己晚辈,这叶天问虽然知道他是故意冷落自己,却依旧无法忍住心里的怒气。“你逍遥派无人,要安排这朝中文武替你们照拂吗?不若让这小郎君投到某家正法派来,包教他日后参悟天雷正道**!”
“如果是紫霄真人来说这番话,苏某倒是会亲自把九郎送去给他教授!要说叶天问你嘛,那可还真是隔了几十条街呢!”苏侯这个时候含笑和萧乘并立,一边指着叶天问对萧乘说道:“九郎,这位便是正法派九大掌门弟子之一的叶天问,人称紫极真气达到了六层,算是江湖上一位颇有名气的先天高手吧!”
听到苏侯这么介绍,一旁的陈诲都忍不住嘴唇微微翘起。他平生对道家没有什么好感,那是因为他年幼时,曾想拜师一位道人,不过那道人后来见他以横练功夫见长,便武断的说他无法有进展。这使得陈诲备受打击,不过意外的是,他后来遇到了一位奇人,居然还真的练成了真气,并且成了闽地最有名的铁将。
他虽然不宵道门,但是身处唐国十多年,自然对唐国的道门深有了解。
就比如这位被苏侯所贬低的叶天问,陈诲便知道当真是一位炼气化神后期境界的高手。因为紫霄真人的紫极真气,在修真界历来以罡猛见长,以顿悟飞升为先机。所以练习此功的弟子往往都是性情耿直,或者有着急躁的居多。
但是就江湖上修为的排行来说,陈诲感觉到他们的修为,大部分都要远胜,上清门在唐国的衣钵大洞五子。而陈诲虽然没有拿自己和叶天问做比较,但是看到他来的感觉,以及浑身所散发的气机,便知道自己和他应该可以一战。
不过这些年的陈诲,早已经不是当年的铁将,虽然性情和当年还差不多,但是无论是修为和心境,却远远不是当年的时候。所以这个时候看到苏侯讽刺叶天问,他忽然感觉到一阵痛快。
这也倒不是他喜欢苏侯和逍遥派,而是感觉到这叶天问不舒服,确实好像比这苏侯讨厌一些。
叶天问这个时候虽然青筋毕露,但是居然没有暴跳如雷的发作。而是阴沉着脸看着苏侯,忽然便冷笑了起来。原来他早就感觉到外面还有人,不用说也是其余在金陵城的高手。道门五家在唐国最大的宗门,如今因为唐国的降藩,正蠢蠢欲动的发展着自己的想法。叶天问早就听师兄说过,所以想到这里的时候,他忽然忍住了自己的怒火。
“苏侯在贵派名气未涨,嘴皮子却好像涨了不少呢?”叶天问不紧不慢的一字一句的说道,看到苏侯没有在意,便又看向了萧乘,似有所悟。
“这位前辈当真是一位修真么!”萧乘忽然拱手朝着叶天问施礼。
叶天问被一脸正容的萧乘问的微微一愣,不过看到萧乘没有丝毫别的意思,他眼皮虽然不住的跳动,但是还是再次压抑了自己心头的怒火。毕竟在金陵城中,要说不认识叶天问的修真还真极少,江湖上的游侠剑客,更是无人不晓。如果不是看到萧乘一脸诚恳,叶天问还真会怒斥。
“叶某修道几十年,难道还会穿着一身道袍到处招摇撞骗不成!”叶天问不怒反笑,目光却看着了苏侯:“听说边大将军在盛元寺坐化,想必便是此子得到了莫大机缘吧!”
“这事好像没有必要告诉你吧?你感兴趣可以去问问木平和尚!”苏侯显然对叶天问没有了好感,何况他本来便和叶天问师兄弟没有什么交流。看到他自视甚高的神态,自然不想对他有什么好言好语。
道门两家重要人物,居然便在这逸群楼里,公然的热潮冷风了起来,倒叫这一旁本来是主角的燕敬权和陈诲面面相觑。但是大家都明白,这是因为萧乘刚刚的原因,才引来了这些人。这个时候看到萧乘站在苏侯身边气宇轩昂,不由都对这个少年有些另眼相看了起来。
“这好像和你没有什么关系吧?”苏侯因为看到叶天问居然有些张扬,心中自然便不喜。按照辈分他和紫霄真人是一辈,叶天问居然如此张狂。虽然紫霄真人已经有百岁高手,只怕到时候天下道门的人都会去祝贺,但是对于他的这些弟子,苏侯倒是真没有看在眼里。
“晚辈年幼,有许多东西都不懂。但是听师尊言及,这天下间道门修真无数,但是能够进入先天化神之境的,那都是心境和修为都如神仙一般的存在。”萧乘缓缓的犹如细语聊天,微微带笑的看着叶天问:“就是晚辈那位掌门师姐,据说都能够炼雪成金,想必就是高人一流呢!”
叶天问听着萧乘絮絮叨叨的,也不知道他说的意思。不过看到萧乘那对清澈的眼睛,却隐隐总是感觉到有些不对。偏偏又无法说出这种感觉来,但是因为他自负颇高,所以也没有太过在意萧乘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