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嘉述听话地站了起来,身高直逼一米八的少年此时安静如酱油鸡。
南颂将他从头到脚仔细打量一番,额头破了一点,贴着一小块白色纱布,除此之外,没什么伤。
旁边的陈老师走上前来:“南小姐。”
“陈老师,你好。”南颂礼貌点头。
陈老师递过去一个登记册。
“在这里签个字您就可以带南嘉述同学走了。”
因为上午去参加了一个商业展览,所以南颂今天的着装是一套稍微偏正式的米白色西装裙,精致的剪裁与设计将她的身材与气质衬托得恰到好处,一把纤腰和一双大长腿颇为吸睛。
南颂唰唰唰在登记册上“家长”那一栏签下自己的名字,全然没有注意到对面长椅上那道向自己投过来的目光。
陈老师是南嘉述的班主任,年龄大概三十多岁,气质知性优雅,她转头看了一眼倚在墙边的少年。
“嘉述这孩子学习成绩方面什么问题都没有,这次考试名次仍然稳居年级前三,但就是性格太冲动,虽然这段时间补课学生们也确实容易心浮气躁,可毕竟马上就是准高三了,关键时期,您作为家长回去之后好好和他沟通一下,打人终归不是什么好事。”
“嗯,打人确实不是什么好事,麻烦您了,那我就先带他走了。”南颂将登记册合上递还。
陈老师点点头:“再见。”
南嘉述边走边回头,表情冷漠地看了一眼坐在长椅上的其中一个男生,南颂脚下踩着高跟鞋,清脆的声音砸在地板上,走起路来脚下生风。
姐弟俩的颜值都很高,引得周围好几个小护士窃窃私语。
两个人才刚朝着大门口走了几步,身后传来一道有些吊儿郎当的声音。
“南嘉述,这位是谁啊?你姐?也不给我们介绍介绍,长得挺漂亮的嘛,啧啧,身材也不赖,不过不是说叫家长吗?你姐算你什么家长?怎么不叫你妈来呢?哦不好意思我忘了,你妈已经死了哈哈哈哈哈......”
南嘉述背影一顿,拳头瞬间攥紧,转过身就朝着说话的人冲过去。
南颂眼疾手快,一把扯住他的手臂。
南嘉述转头看着南颂,眼睛里都在喷着火:“放开我,老子今天不揍死这个傻逼!”
旁边的陈老师也惊了,转头瞪着说话的人:“冯其御!你胡说八道什么?给南嘉述同学道歉!”
冯其御一脸吊儿郎当的嚣张模样,嘴角挂着一丝嘲讽的笑,看着南嘉述的眼神里充满了挑衅。
南颂表情淡定:“老子什么老子?老子也很久没揍人了,别跟我抢。”
南嘉述一愣。
“包给我拿好。”
说完这句,南颂便把自己手里的包扔给了南嘉述,后者稳稳接住。
她一边活动着手腕关节一边慢悠悠朝着冯其御走过去,由于距离有些远,所以陈老师和椅子上坐着的一干人并没有听清楚刚才南颂和南嘉述的对话。
冯其御仍然是那副欠揍模样,与南颂对视的眼神里写满了“姐姐你能拿我怎么办呢?”
陈老师仍然在继续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冯其御,我再说最后一遍,你刚才的行为性质非常恶劣,我命令你马上向南嘉述同学道歉!”
转头一看,南颂已经走到了面前。
“南小姐,您先别生气,我会让冯同学给你们道歉的。”
南颂转头看着陈老师,笑得很温柔:“我没有生气呀。”
“啪!”
说时迟那时快,一个结实的巴掌稳稳落在了冯其御的左脸上。
“......”
清脆巴掌声瞬间响彻整个大厅,引来众人的纷纷侧目。
“这一巴掌,打的是你第一句话,小杂种你才多大啊?毛都没长齐就敢调戏老娘?”南颂语气里满满的嘲讽。
在场的除了南嘉述之外,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包括冯其御自己,他目光呆滞,手指微动刚想抬手去摸脸——
“啪!”
南颂又是一巴掌打在他的右脸。
陈老师惊讶得已经彻底失去表情管理,这位南小姐,刚才不是还说打人确实不是什么好事吗......
“这一巴掌,打的是你第二句话,你妈倒是没死但她胜似死了,因为她没教会你小孩子在外面不要乱说话,这次只是扇你耳光,再有下次,姐姐就要剁你**了哦。”
陈老师:“......”
说完这句,南颂扬了扬下巴,看着陈老师仍然笑得很温柔。
“他不用给我们道歉了,我们就先走了,再见。”
冯其御被南颂这两巴掌彻底打懵,眼神直愣愣地目送着南颂和南嘉述上了车。
“御哥,御哥......你没事儿吧?”旁边有小弟推搡着他的胳膊。
冯其御终于回过神来。
“......我操!!!居然有人敢打我!手机给我,我要给我爸打电话!”
-
回翡丽公馆的路上,南颂一脸阴沉。
她手上握着方向盘仿佛是握着两把砍刀似的,坐在副驾驶的南嘉述一脸战战兢兢,两只小手不由自主地攥紧了胸前的安全带。
“姐......”
南嘉述小心翼翼地发出音节,却被一口打断。
“再说话信不信我把你扔下去?”
南嘉述转头瞥了一眼窗外,这里是郊区,防护栏之外就是一片葱葱郁郁的森林,他咽了咽口水,不得不安静如鸡。
到了翡丽公馆之后,南颂拎着南嘉述下了车,动作粗暴至极,跟拎小鸡崽儿没什么区别。
进了家门之后,南颂示意南嘉述在沙发上坐,然后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咕咚咕咚地灌了下去。
等到终于冷静下来之后,她缓了几秒钟的神,走到沙发边。
“南嘉述,我记得我很久以前就跟你说过,作为一个男人,在外面要么就别跟人打架,要么就必须打赢,你被揍成这副狗样是想给谁丢脸呢?”
南嘉述一听这话激动了。
“姐你是不知道啊,冯其御那傻逼真没好到哪儿去,他被我揍惨了,你没看见他那鼻子吗?伤势比我严重多了!”
“额头是被那小杂种给打破的是吧?挂了彩还好意思觉得自己胜利了?”看着南嘉述额头上的纱布,南颂心里的火气指数直线上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