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说。”
听到凤栖答应,萧沛容立刻松了一口气。
别说是一个要求,就是十个要求,萧沛容也会尽力满足。
来洐南之地前,萧沛容虽然做了准备,带来的侍卫也有一人到了炼灵三层,对得到烈焰草充满了信心。
可是来了这里不过短短三天,他就彻底认清了现实。
就连慕容雪也不得不按照萧沛容的要求,去接纳他们两人同行。
实在是洐南之地和他们想象中的全然不一样,炼灵三层在这里恐怕是最低的实力,根更别说危险无处不在的罗星沙漠,他们只怕根本到不了星露谷,更不要说从星露谷得到烈焰草。
慕容雪虽然自认为根本不需要烈焰草,甚至一度打算不要烈焰草算了,毕竟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可是如果她放弃烈焰草,或者怂恿萧沛容放弃烈焰草,她就会成为那个满嘴谎言的人,如果萧沛容发现她从来没有中过寒毒,就算萧沛容不娶凤栖,也绝对不会娶她!毕竟现在和萧沛容有婚约的人是单若然。
而她一定要“正大光明地解除寒毒”,才能够成为最配得上萧沛容的女人!将来成为焱国的一国之后!
凤栖将他们两个人的表情尽收眼底,“那就让她面纱摘下来,否则这么多人,看不到脸的本小姐可都对不上号,到时候别怪我错杀。”
慕容雪只觉得脖子一凉。
可下一秒她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她绝对不能摘下面纱!
“不行!”
不等萧沛容开口,慕容雪想也不想就拒绝了。
“这里阳光如此毒辣,你既然知道戴面纱遮阳,凭什么让我拿掉面纱!”
她恶狠狠地瞪着凤栖,这贱人一定是嫉妒她的容貌!
那天她旁边的红衣公子可是从头到尾一直盯着她的!
她要她摘下面纱,就是因为嫉妒!
萧沛容也是满脸诧异,万万没有想到眼前这个实力似乎很厉害的女子,竟然会何人攀比容貌。
女人始终是女人,还不是最在乎男人的眼光?
可是一想到他需要这两个人带他进星露谷,便也同意了。
“雪儿,把面纱摘了。”萧沛容的声音里面满是不容置喙,根本就不是和慕容雪商量,而是命令。
“沛容哥哥……”慕容雪刷的一下眼泪就流了下来了,“若是要如此委曲求全,雪儿宁可不要,我们回去。”
“胡闹!”萧沛容一把将慕容雪拉了回来,“等回去本宫自会去找肤若凝脂膏替你修复受损的容颜。”
萧沛容这才话落,慕容雪脸上一片激动,她突然抱着萧沛容,高兴地喊道,“我就知道沛容哥哥你是对我最好的!”
随后又对着凤栖说道,“我答应你就是了,只要有肤若凝脂膏,不管你想怎么折腾我,都没用!”
说着慕容雪吐槽道,“看你的样子,连什么是肤若凝脂膏都不知道吧?”
肤若凝脂膏吗?
面纱掩盖了凤栖脸上的嘲讽。
她可真期待慕容雪如果知道肤若凝脂膏不过是她无聊的时候,瞎捣鼓出来的东西,她会不会被气死。
她脸上和身上的伤,有一半原因是因为肤若凝脂膏,那段时间她几乎是面目全非,脸上一道又一道的疤痕,时时刻刻在提醒她她所经历的一切背叛。
而那一段时间,她整个人沉浸在愤恨之中,直到后来,她渐渐看透,闫森在和她商讨过后,决定削骨重塑。
所谓削骨重塑那就是将人变得面目全非,哪怕脸上的皮肉是完好无缺地,可是在别人眼中,她再也不是慕容初六,哪怕可以在闫森的帮助下,拥有独一无二的绝世容颜,却不是她想要的。
那一段时日,她跟着闫森也解除了很多医术和炼丹术,有一天趁着闫森去采摘草药,她心血来潮,去了藏书阁找到了几本破旧的书,上面用鬼画符写了好多内容。
可偏偏那些鬼画符她一眼就看懂了,在闫森回来之前她做了一瓶肤若凝脂膏,可以很有效地祛疤。
闫森回来啧啧称奇,因为那本鬼画符的医术,闫森也看不明白。
随后她又在其中找到了美颜丹,两者加持让她的容貌回到了最初完好无损的状态,甚至于神色也比往常好了太多太多。
而这一瓶肤若凝脂膏,恐怕是她这个求财若渴的师父,卖给皇室的。
有了这一层感悟,凤栖危险地眯着双眼,也不知道那老头背着她用她的东西赚了多少钱。
再看此时的慕容雪,虽然说得一脸慷慨就义的样子,可实际上根本就没有打算拿下面纱。
凤栖低头对方凤清道,“走了。”
阳光下凤清仰起头,天真烂漫得应了一声,“好。”
三人并肩和萧沛容擦肩而过。
这让萧沛容一怔,随后赶紧追了上去,“两位请留步,这个条件我已经答应你们了,你们为何还要走?”
“啧。”凤栖惋惜得说道,“你是当本姑娘眼睛瞎了吗?”
萧沛容赶紧看向慕容雪,“还不赶紧拿下来!”
“是。”
萧沛容开口,慕容雪不得不照做。
此时凤栖悠悠开口,“走吧。”
凤栖走在前方,连头都不回一下。
萧沛容不得不紧赶慢赶地追着凤栖。
凤栖走的并不快,傍晚的阳光已经不刺眼了,落在她身上,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
当初慕容雪毁了她的容貌,更是让人将她害死。
如今在得知慕容雪一张脸也彻底毁了之后,她只觉得畅快!
看慕容雪竟然真的将面纱拿了下来,怕是完全不知道,此刻这张脸是完全不能够日晒风吹同时长时间进行的。
短时间的停留或许不会很明显,但是一旦来了罗星沙漠,长时间的日晒风吹,这张脸很快就会出问题。
很可惜的是,让慕容雪走这个歪门邪道的人,并没有告诉慕容雪这个禁忌。
夜幕降临,她已经开始期待翌日太阳升起的时候。
走着走着,一件披风落在了她的肩头。
她拢了拢披风,整个人瑟缩了一下。
“夜深天凉,好好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