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山泊水域,浩瀚庞大,方圆八百里有余。
换算为今日的单位,就是一千两百万平方米之多。
在这八百里之地,七分为水,一分为地,两分为芦苇沼泽。
不过几日之间,齐军就在大湖北岸,建起了一道道营寨。
烈阳当空,那一面面“高”字王旗在芦苇畔烈烈飞舞,势如骄火。
王旗下,正摆放着一艘艘从庆次和平原城沿水路运来的战船。
在这战船之中,小艓(die)占大多数,而大舸(ge)却屈指可数。
因为在房玄龄的分析下,梁山泊不同于大江大河。
其水域有深有浅,大型船舰容易搁浅,所以更有利于小船的行进。
高铭此刻正立于岸边,望着船上的将士正在操练水战,满脸的欣慰。
这几日来,在张辽等将领的训练下,虽然士卒还不能熟练掌握水上厮杀之术,但好歹已经能在船上立住脚步了。
张辽虽然有高达90的统帅,却并不擅长水战,高铭麾下也并无其他擅长水战之将。
好在房玄龄洞察得早,齐军早几日就开始了操练以及物资准备。
所以达到眼下的程度,已经属实是不容易了。
只可惜现在自己手里只有70个君主点,强行要召唤统帅的话,出来的水将统帅值也只有六七十,作用和意义并不大。
心中暗自斟酌着,他又把目光抛到远处的大湖南畔。
因为在那里,已然立起了一杆杆的“刘”字战旗。
那里便是刘备最新建起来的水师营寨,据前线斥候的探报,主将之人不是别人,正是青州四虎之一的徐盛。
房玄龄没有判断错,法正也没有判断错。
此役的战场,便是眼前这一面浩瀚如海的梁山泊。
冷风拂过湖面,激起丝丝波澜。
感受着衣袂随风翻飞,高铭向脑海中的系统发送了信息:“现在总可以看徐盛的四维了吧。”
“刘备麾下大将青州四虎之一——徐盛,四维如下
武力:88
智力:70
统帅:86
治政:59”
望着徐盛的四维,高铭剑眉不禁微微凝起。
这便是江东十二虎臣之一的徐盛么?
不仅有着88的武力,更有着86的统帅。
难怪不仅名扬三国,就是逢此乱世,亦能成为刘备手下大将,跻身青州四虎之一。
若非君主点不够,高铭绝对要召唤一个水师大将与之一较高下。
但眼下正面硬拼不利齐军,唯一的办法,就只能是智取。
......
在高铭神思的同时,在梁山泊南面的刘备,亦是昂立于战旗之下。
他那鹰眉紧凝,目光死死地落在对岸的齐军营寨上。
少顷,他深深吸一口气,口中沉声道:“现在齐军也在对岸安营扎寨了,与我军有着一湖之隔。孝直,你说说看吧,我该怎么办。”
“依我看,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张飞气势汹汹地拿起手中那杆丈八蛇矛,直指齐军营寨,叫嚣道:“要我说,主公你现在就给我几条小船,待俺过河捅那高铭小儿一百个透明窟窿,咱还受这败仗鸟气不成!”
“胡闹!”刘备呵斥一声,厉然道,“说过多少次了,行兵打仗不是武将斗狠,你且听军师怎么说。”
被刘备这么一斥责,张飞虽然不服气,却也只是冷哼一声,双手环抱胸前不再说话。
一旁的徐盛见况,便上前拱手道:“主公,方才末将都清点过了,我们有水师六千,步卒三千,箭镞上万。”
“据我们的斥候回报,那齐军新训水师不过三千,步卒也仅有两千,箭簇不过千余,各方面都不及我大军。依末将之间,我们宜早不宜迟发起进攻。”
若说张飞的性格莽撞,打仗全靠一脑子火气,刘备对此极为不放心。
但对做事一向稳当,总能截取关键军机要情的徐盛,刘备却是安心得很。
正所谓青州四虎,各有所长。
张飞善攻、李信善守、陈到善兵、徐盛善水。
“孝直,你怎么看?”
听了徐盛的情报,刘备脸上中战意雷动。
只等法正一句认同的意见,他便可以大胆放心地向齐军发起进攻。
风卷沿岸,芦苇齐动。
法正一袭纶巾,手中鹅毛扇微微摇动。
只见他慢慢走到岸边,伸出手指沾了沾湖水,又望了一眼天际上的几抹阴霾浮云。
“实乃天助我也!”
法正做完这些举止后,忽然轻笑起来,脸上布满了得意之色。
刘备等人皆是一脸困惑,不禁上前问道:“孝直,这是何意?”
法正眼眸中闪烁着神秘的精光,只听他摇着羽扇,娓娓说道:“我军虽数多于齐军,但齐军新胜,士气正盛。而我军新败,士气较衰。”
“若是强行正面交战,那我军即便能取胜,也将付出惨重代价。此乃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之道,主公诚然不可取。”
一语中的,直击要害。
“还是孝直考虑周到,这点我倒是忽略了,如此行兵的确是下策。”
刘备被一语点醒,捋着须髯点头表示赞同,但随即又开口问道:“那依你之见,我该如何对高铭此子用兵。”
法正把目光移到徐盛身上,开口问道:“试问徐将军,水战时最重要的兵器是什么?”
“是箭矢!水上交战,两船未接兵时,士卒多是在船上以箭矢远攻之。”徐盛没有丝毫犹豫,本能地脱口而出。
“不错,正是箭矢!”法正肯定地点了点头。
随即,他嘴角上扬起一抹诡谲的弧线,向徐盛追问道:“那倘若齐军没了箭矢,那有该当如何?”
“没有了箭矢,那便如老虎没有爪牙,任人宰割而已!”徐盛开口便答。
刘备听着二人之话,脸上迷惑的神色愈重几分,开口道:“只是那箭矢不都在高铭手中么,军师又如何能让齐军没了箭矢?愿闻其详。”
法正目向北面,深陷的眼眶中,流转着一丝志在必得的冷笑,沉声说道:“方才我观气象,明日将有寒气来临。而水气受寒,就会形成水雾,久难散之。”
“如此换言之,明日卯时清晨,这梁山泊湖面必起大雾!”
张飞不解地问道:“可这起了雾跟齐军有没有箭,有个甚关系啊?”
“所以说你是莽将军。”
法正似笑非笑地叹了口气,随即说道:“主公请想若是起了大雾,忽然见有敌船来袭,那防守方的军队必然弓弩齐发,以退来袭之敌。”
说着,法正眼中的得意自傲变得更甚几分,只听他胸有成足地补充道。
“届时我们只需安排几十只小船,每只船上绑满弓箭无法穿透的稻草人。顺着大雾沿湖北上,则齐军察觉后,必然急忙引箭防卫,而那些箭,都会扎在提前设好的稻草上。”
“齐军每射出一支箭,则我军可拾得一支箭。此消彼长之下,试问诸位将军,齐军还能拿什么与我们一战呢?”
“更不必谈,齐军在发现他们愚蠢之举时,那士气大跌的模样。”
说罢,法正一手捋着须髯,一手摇着羽扇,脸上挂满胜券在握的自信。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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