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您说什么?”雪胧看着他的薄唇一张一合,可是就是没有听清里面吐出什么字,说完他的脸上还有三分不自然。
“你没听到?”容恪有些怔懵,明明亮亮的双眸带着认真。
“妾身只听到爷您说‘今日的事’,今日的事怎么了?请爷示下。。”
雪胧其实在容恪的表情里,就猜出来他刚才是在跟自己道歉。
以前听母亲说,太子腼腆内敛而且心思略微有些单纯。现在看来,母亲说的确实是实情。雪胧勾唇一笑,脸上的巴掌其实早就没什么事了。
她也并没有介意。其实她想过了。如果自己当时没有下策的话,太子这一巴掌帮了雪胧,他借势可以把自己带回东宫管教,而且看在丞相的面子上,肯定不会重责。
这样想着,雪胧的心情也就明朗了。
“本宫什么都没说。”容恪觉得自己绝对再也说不出口,对不住这三个字了,所以干脆别过脸去,不在理雪胧。
雪胧也坐好,想着自己的心事,她在分析太子。
太子今年已经是及冠之年了,五年前,被立为太子之后,他就不断被寅贞帝派出去历练。
今年年初的冻疫。去年夏天的黄河水灾,前年秋收时的蝗灾。还有随之而来的农民暴动,太子恪都被派出京城,排灾镇压。治冻灾,平水患虫灾,而且还带兵。
镇压农民暴动的时候,太子仁慈行事,只镇压不滥杀,平复以后,还善待了那些农民的家属,在民间很有人望。
按理说,他应该是位根基很深厚,深得民心和帝心的继承人。
可是观太子现在的情况。
他在朝中的势力,只有他的外祖父,当朝太尉,征北大将军,费英博费老将军。费老将军是堪比开国功臣的伟业功臣,十一岁就追随先祖,征西伐北。立下赫赫战功。
只是禧妃娘娘,是庶出之女,入宫选秀前一直住在姑父与姑姑家。
而禧妃娘娘的姑父姑姑一家也只是清贵之家,并无实权。
禧妃入宫选秀,被指给当时还只是郡王的寅贞帝做孺人,征北大将军都毫无意见。可见她并不怎么得费英博的喜爱。
现在呢,费老有五个子女,三子两女,长女嫁给了费老的副将,也就是雪胧的叔叔。
三个儿子,两个都战死沙场,只剩下小儿子,小儿子从了文职,现在是宣政院副督查使,主管着边疆的少数民族,这也算是个文武双全的职位。
现在在算上雪胧身后的丞相一门。
远观朝廷,一般分了三层。
第一层是官阶较低的青年官员,他们年轻气盛,或清高或满身傲气,但这一层中,不少都很喜欢清贵的容愉,只是容愉关门谢绝,所以这一层的势力,并没有被谁掌握。
第二层,就是尚书省门了。六部尚书,以及十二位侍郎。接着算上三司。这些人都直接听命与上一层的丞相,但是各有心思。
这一层的官员都是经过世面,有些见底的了,在他们眼里,寒门无依的三王爷易王,就成了他们再进一步的棋子,殊不知他们在控制易王的同时,也被颇有心计的易王,牢牢掌握。
这两层关系,接跟太子无缘,六部不喜,太子不会刻意逢迎,有时时会用到他们,两边互相看不对付,就苦苦制衡结怨。
而低阶的官员们,他们皆是出生寒门,自然看不过眼,这位含着金汤勺出生的太子殿下。
至于再高一层的呢,核心人物不外乎四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