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府
季丞相从宫里骑马回府,路上遇到了不下五队官兵,而且训练有素,像是在寻找什么人,但是远远地看到他,都避而远之,路上实在好奇,季相叫住了一对兵马问是怎么回事。
领头的兵长倒是应对如流,说在寻找五王爷容惺,可是他们明明只是拉着女子进行盘查,真是可疑的很。
这几天朝野都在议论这件事情,但是大部分都在议论这个五王爷如何如何的不懂事,如何如何的兴师动众,若不是今天见盘查的人,都在盘查女子,季相还真就相信了。
作为一国之相,这么消息不灵通实在是不应该,所以季相刚回府,就让下人去外打听究竟是怎么回事。
正要回房,正好遇见月河夫人,她正在廊下看账本,只见月河夫人不胜其烦,不停的敲打桌子,这正是她最烦躁的时候,季相决定避而远之,准备换一条路回房。
“原样给我滚过来。”
“这,这,夫人啊,老夫好歹是一国丞相,你这滚来滚去的,多不给老夫面子啊。”
月河夫人抬头,看着岁月都格外疼惜他,并没有在他脸上留下多少岁月的痕迹的丈夫,然后冷冷一笑“还老夫,你这张脸,年轻的快跟风儿差不多了。”
“夫人这是什么话,老夫可是三个孩子的爹了。”季相说完,就有些后悔,名义上,他明明四个孩子,这么一说,夫人肯定生气。
可是月河夫人并没有,她抿抿嘴,示意季相坐下。
季相小心观察,见月河夫人面色无异,这才安生的坐下。
“老爷,也不知道胧儿在夏宫怎么样了,这一去都快一个月了。”
眼见着就要到八月十五宫宴,母女二人就可以想见,月河夫人格外想念她的女儿。
“我今儿在宫里,陛下也提起了八月十五宫宴的事情,按理说这是大场合,可是我听陛下的意思,是今年不想大办,而改成带着文武百官去皇陵祭祖后,就匆匆了事。”
“为何要这样,往年不都是重阳祭祀吗?若是中元节祭祀,肯定就不能举行宫宴了,那岂不是见不到胧儿了。”月河夫人有些失望。
看夫人如此失望,季相又好生宽慰“陛下并没有说定下这件事情,你若是想她,可在她从夏宫回来以后,去东宫看她。只是现在她与太子正在东宫,虽然二人此前从未见过,也无甚感情可言,但是好歹也是新婚燕尔,咱们还是能不去搀和就不去,胧儿这一生,能有几日,像现在这样,独占她夫君的时候。”说道这里,季相突然有些感伤,若自己不是丞相,又是鼎食钟鸣的侯门,那么他的女儿,肯定过着,跟她母亲这般,一生唯有一人的日子。
“哎,你说得对,咱们还是不要去搀和了,胧儿从小心气就高,在东宫,看那太子那么多妾室,肯定生气,还不如,让她在夏宫,多住些日子,也好好平复平复,准备准备。”
“夫人想通了就好,胧儿的性子,像极了你,若是她不肯从了太子,她这一生,都会反抗到底,我们倒是没什么,只希望她,能够多看的开,与皇家作对,最后伤的,永远是自己。”季相何其练达,只是说起自己的女儿,心中还是忍不住的发痛。
“说到底,还是因为当初咱们答应这门亲事,雪眬的性子,我一早就说只能让她往低了嫁,高嫁进皇家,只会让她受伤。”月河夫人恨恨的捶打着季相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