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舞升平,大概说的就是现在这个时候吧。
雪胧看着正在跳舞的舞娘和在奏乐的乐师,心中感慨。
禧妃娘娘姗姗来迟,但是还是在开宴前来了。
堂堂太子生母,却几乎要坐在了一阶下。
雪胧看着她温和的笑意,特别想问她,她是如何,忍得住的。
雪胧出身名门,从小无论是到哪里,都有自己的身份摆在那里,别人半分也小瞧不得,更无法对她怎么样。
这也是当初丞相并不想把她嫁进皇室的原因。
她,太骄傲了。铮铮傲骨,简直要比那些上阵杀敌的将军们,还宁死不屈,如果今日她与禧妃异位而处,还要向自己的儿媳行礼的话,非一头撞死不可。
雪胧出神,也错过了很多精彩的地方。
聪明如她,却错过了第一个向皇上请安,博得欢心的机会。
东娜坐在台下,和一些显贵夫人坐在一起,旁边就是雪胧的母亲,月河夫人。
因为是男女同宴,女眷席上也摆了酒,不过度数就要更低。
雪胧睨着眼,分出几分精神来打量着这场没什么热闹可看的宴会。
这曲舞罢,便是诸王子献宝物的时间了,也就是这场波澜不惊的宴会里,有些看点的地方。
果然,舞娘刚刚提着裙摆退下,一位腰肢盈盈不值一握的美人走上前。
“儿臣参见父皇”
雪胧困惑。她并不清楚这位美人的身份。
玲珑适时的凑过身来,在她耳边轻声说“这是三王爷的正妃。”
雪胧点点头。
看她继续要怎么办。
“老三媳妇啊,快起来。”
正是歌乐尽兴时,寅贞帝被几个大臣轮番敬酒,酒量不差的他,居然有些头晕。
“玉歌,不准无礼,太子妃娘娘还没有上前向父皇祝寿呢”三皇子的声音适时响起。
雪胧坐的那么远,也被拉入了进来。
“无碍,三皇嫂先请”雪胧依然风轻云淡,但是她手里的玲珑杯怕是不能要了。
“既然四弟妹不介意,那儿臣先在这里为父皇祝寿。正是歌舞鼎沸时,儿媳技痒,不知道能不能在此,彩衣娱亲一次,来为父皇和各位宗亲大臣们,助兴一把。”
萧玉歌,雪胧心里一遍遍念着这个名字。
承帼候家的大嫡女,父亲现在位子户部尚书。
还有,曾经是舞技独步天下的瑜娘的徒弟。
当年这位户部尚书还是一个小小的户部官吏,出京迅差时,在路上,碰巧遇到了,被贼子夺去财昂,正无所适从的这位瑜娘,瑜娘一心要报答萧大人。
萧大人有妻有子,这位瑜娘也老矣,自然做不成夫妻。
正巧这位萧玉歌小姐正在习琴棋书画。
说起来,她也是这位瑜娘最后一位弟子。
瑜娘一生徒弟二三,她不仅是一位舞娘,还是一位通晓机巧的江湖人。
同时也是一家舞姬坊的坊主。
瑜娘去岁已经过世,她的舞技虽然有几人习的,只是她的技巧之术,和名满天下的舞姬坊,被何人继承,很少有人知道。
“臣听闻,三王妃可是那位被称为【天下第一舞姬】瑜娘先生的关门弟子,这舞技,自然已经在娱赏之上,而是用雅字来形容了。”
雪胧皱眉,这,怎么看,不用一个局形容,是对不起这些布局之人了。
说话的是礼部的侍郎李大人,他与萧大人同乡又是同级,他的庶女已经打算在四月抬进三王爷府做侧妃的。
“既然如此,朕岂能不能允”皇上的喜怒不明,他是自己的打算的,寿宴上,儿媳捎首弄姿的跳舞,是不怎么得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