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氏被气的气结,不过转念想到此番的来意,就又面色如常“也是,姐姐您是侯门大户,忠烈之后,只是,说到不入流,这侯门的嫡女,好像不是姐姐吧,姐姐的娘,只是骠骑大将军的。。”
“若说别人是妾,我同妹妹何尝不是妾,可见这妾生的女子,和妻生的女子,也都一样”听到金氏这么说自己的娘亲,季侧妃大有中计之像。
金氏满意一笑。
“这太子妃可是嫡妻所生,在为正妻上,比一些妾生的贱奴要好多少陪,至少没怕替祖母守孝三年,错过花信之年,上杆子嫁入。。”
“你说谁呢。。。”季侧妃霍的站了起来,一个不稳,就要往湖里倒,慌乱中,一把抓住了金氏的披昂,被拽着的金氏,也重心不稳,往前栽去。
如意眼疾手快,扶住了眼见着就要碰到水的季侧妃,脚下踢起的石子儿翻飞,不知道落在何处,只是有惊无险。
而金氏这边就完全不是有惊无险后的安心了,她的脸正对着一块尖儿朝上的碎石,尖儿面朝上,被打磨的很锋利平滑,这要是扎在了脸上,不刺个透面皮恐怕是不能了。
金氏下意识的捂住了脸,石子尖儿刺进了她捂着脸的手,一时间血液飞溅,有些还溅到了季侧妃的裙子上。
鲜艳的血在纱裙上迅速韵开,金氏因为疼痛,大声的叫喊着。
府里的众人听到声音都匆匆赶来,走在最前的,非高氏莫属。
果然如她说想,这是一个计策,金氏惹怒了自己,好让自己失去理智,最好能推金氏一把,高氏正好赶到,制她一个谋害妾室之罪,不过这等拙劣的计策,还瞒不过从小就在斗争窝里长大的季雪娜。
“妹妹,金妹妹这是怎么了?”高氏一脸慈悲,而在雪娜的眼里尽是虚伪,让她作呕。
“都怪妹妹,我刚才在湖边散心,金妹妹来找妹妹聊天,妹妹想回去了,站起来的时候一下子站不稳,就要摔入湖里,还好抓住了这方披昂,没想到抓,抓这披昂却带倒了金妹妹,是妹妹,是妹妹的错”说着,季侧妃就捂着脸,呜呜的哭了起来,至于有没有流泪,只有她自己知道吧。
“这,这怎么能怪妹妹呢,这慌乱中抓住什么是人的本能。”
高氏,高文惠,现在太子东宫里,说话最算数的女人。身份也是侧妃,虽然与东娜是平起平坐。
但是,她是太子的通房丫头,从小就跟在他身边,小道消息都说,太子爷的第一次,就是在禧妃娘娘的默许下,跟高氏在一起的。
太子开府以后,她便从宫里,先是以妾室的身份,随着太子一起入住东宫,从那时起一直主管着东宫的内务。
那时的高氏,是个娴静温婉的女子,对后府的人也亲厚。
后来因为有孕,所以升任为侧妃,没想到在一次进宫去拜见禧妃娘娘的时候,马车突然散架,从马车上摔下来的高氏,就这样失了孩子。
都是孩子是一剂良药,他可以安抚,净化母亲的心,但那些无缘相见的孩子,就好像成了母亲的一记心魔。
高氏再失了孩子的头几个月里,一直如同疯癫了一般,甚至还拔刀想刺向太子,不过,她爱他的孩子,但是她更爱这个男人,就选择把刀子刺入了自己的心口。
只是因为伤口不深,又救治及时,没有伤到心脉,高氏就慢慢的好了起来。
好了以后的高氏,就完全变了一个人。
变得如同现在这般,诡计多端。
“高姐姐既然如此说了,妹妹我可能崴到脚了,就先下去医治了,如意,我们回去吧”说完抬脚走了
“高,高姐姐,快,快叫人,来救救我,啊,好疼啊,高姐姐,你在干什么,干什么?”金氏已经被高氏的的贴身丫鬟扶了起来,也有人去请了大夫,几个家丁也去抬了抬驾,其他看热闹的,因为有着各自的活计,也都匆匆的看了几眼,匆匆走了。
这时高氏蹲下,染了粉甲的柔夷,从地上,拿起金氏流血不止的手,血肉模糊着的伤口,深深可见骨,白色的骨头外,有丝丝光透了进来,怕是那石头,刺穿了她的手。
高氏冷笑着,手捏住伤口处,血本来已经有些凝固,可是被高氏这么一捏,血又小股小股的涌出,虎口处已经完全失去了知觉,只剩高氏捏着的地方,撕心裂肺的疼,让金氏几欲昏厥。
“她的侯姐马上就要入府了,这次不除了她,你以为,我还可以压制她多久,蠢笨的东西。”
说完,她慢慢的松开了金氏的手,金氏的手失去支撑,直直的掉在了地上,金氏再也支撑不住,彻底厥了过去。
有风吹过,高氏眉心一动。
她站了起来,眉目间的阴狠,好像从来未曾存在过一样。
秀气的口鼻中间,溢出一声抽噎,低低的哭了起来“真是可怜的妹妹,怎么伤成这个样子了。”
黑影一闪,平静的湖面,荼靡的梅花也相安无事,只有微微晃动的枝桠,证明刚刚有个人从上面一闪而过。
那是太子的暗卫,在府里,这些暗卫就等于远在千里之外的太子的眼睛耳朵,监视着宫里府里的每一件小事大事辛密事。
太子暗卫的事情,府里的人都不知道,也就从小伺候太子长大的高氏,知道一些蛛丝马迹。
“侧妃,暗卫已经走了”扶着已经昏厥过去金氏的云霞是高氏曾经宫里的好姐妹,随着高氏一起出宫,服侍她至今。
“把她丢这里,咱们回去吧”高氏的脸再次变了样子,面无表情,从丢下金氏的云霞手里接过丝帕擦了擦带血的手,也轻抬莲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