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用四言五语禀来。”
“是,是。热燥之症是心衰先兆,气大生火,季候女从脉象观,应该是因为生气过度,以至于心脉受损,损之,就郁气藏火,一旦这热燥郁结过多,便会引起心衰,到时候,大罗神仙降世,这位季候女,也是无生机可言了。”
“她不过一个十九岁的大姑娘,何来如此大的气性。”这话倒是引起了寅贞帝的主意。
这位季候女嫁入东宫不过百日,居然气出来个热燥之症。
“气来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就怕郁结。无法化解。如果季候女在外生了气,郁在心里,不知道如何化解,自然就会出心症,”
“可有什么化解之法?”寅贞帝问。
“自然是不再生气,而且季候女还年轻,多去散散心,至于心症的化解办法,只能靠她自己的努力了。”胡太医依旧跪着,皇上还没有允许他起来。
“所以,她再嫁入东宫。。”
“陛下,臣有句话,虽然很不该讲,但是本着医者父母心,季候女实在不适合再入东宫了,这次只是突发一次。如果长时间在东宫。。”
“放肆,你言指东宫,怎么,你对太子有意见?”寅贞帝虽然清政爱民,但是,他多疑,这应该是皇上们的通病吧。
“臣不敢,既然讲到了医者父母心,皇上您在这聖宫长大,应该知道自古后宫,是如何吃人不吐骨头之地。臣今日见季候女,身量纤细,手臂上更无长物,只是一张美人皮挂着骨头样,皇上于心何忍再让为国为民的丞相大人,最疼爱的女儿,就这样陨在东宫之内。”胡太医一改刚才那副温吞的样子,论起医道,他倒是有几分,读书人的硬骨头。
“大胆,皇家何等富贵,药材,太医都是最好的,怎么可能让她有去无回。”寅贞帝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到了自己的嫡妻与嫡子。
是啊,皇家又如何,他的妻子,就伏在他的怀里,跟他告别,泪水几乎阴湿了他的半边衣襟,还有那个他寄予了所有厚望的儿子,容悦。。
“陛下圣心自有决断。”语罢,胡太医执袖什么都不在多说。
许久,寅贞帝长叹一声“罢了,你先退下吧。”
胡太医小心的从地上起来,一边揉捏着麻木的膝盖,一边退出门外,就当他快要走出书房的时候,突然听到皇上失神之语。
“这太子,终究不是悦儿,无福消受丞相的支持。”
画舫缓缓地划破平静无波的水面,往河道深处开。
一把画着寒栀的油伞,盛开在了船头。
船头为了减小阻力,所以从上至下,都建的窄窄的,延伸到了甲板出处,正好是个美人榻,可不是,一个美人撑伞,窝在这个窄窄的窝里,正正好,多一份肥,少一分瘦。
美人在,怎么可能没有才子作陪,只是这个才子,可是俗气的很,他自己评价自己,不过是个转入了不知道是钱眼,还是红尘眼中的大俗人。
画舫是薛之遥的,去岁他去江南西,一个因为没有钱交租,却渔船多的是的渔户,抵给他的。
他改了改,改成了画舫。
一路上,河上来来往往有很多画舫,船只,这条本是湖挖成的河,没有办法成为水运的入口,只能作为才子佳人消遣的荷池绿湖。
“你这画舫,我倒是第一次来,真是别致啊。”雪胧单手撑伞,这只手累了,就换下另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