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只剩下魏国忠的声音，一点一点的，讲述着自己的过往，卫长青和冷寒霜，都化身为他的听众。
对于魏国忠的遭遇，卫长青也不好做出评价，只能说造化弄人，天意难违。
他的好，楚云中也罢，不过都是命运的牺牲品。
良久，魏国忠叹了口气，“当年，我就劝他，离开楚家，但他并没有将我的话听进去，他这一生，光明磊落，却不想，到头来，终究是被家族所累。”
卫长青微微点头，“虽然接触的不多，但我能感觉得出来，他这个人，不错。”
魏国忠一怔，一脸惊讶地看着卫长青，随即，轻笑一声，“他能得到你的一声评价，这一生，也不算白活了。”
就连一旁，冷寒霜的目光，也稍显惊讶。
要知道，卫长青可是很少认可一个人的，虽然只是一句‘不错’，但也足以凸显楚云中在他心目中的地位。
卫长青轻笑一声，淡淡地说道：“实话实说罢了，剑气，可不是谁都凝聚出来的，剑乃王道之兵，若非心存大义者，又岂能心生剑气？”
“剑气？”
魏国忠面露恍然，“你说的，可是传说中的剑修？怪不得，当年的他，以天阶中期，就能够与我抗衡一二。”
随即，他又想到了什么，可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
注意到这一点，卫长青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没有说什么。
魏国忠干咳一声，“咳咳，那个……长青啊，这个剑修，你能给我解释一下吗？
还有那个剑气，武道修为达到天阶，不是已经可以凝聚劲气、剑气了吗？这两者之间，难道还有什么区别吗？”
卫长青笑了笑，轻声道：“武者修为达到天阶，确实可以凝聚剑气，但那个剑气，却是外来的。”
“外来的？”
魏国忠一怔，有些不解。
冷寒霜也侧着耳朵，认真听了起来，要知道，她也是用剑的，只是至今，都没有凝聚出剑气。
卫长青没有说话，而是抬起手，掌心朝上，微微虚握。
顿时间，客厅里的天地灵气，朝着他的掌心汇聚，最后在他的掌心，凝聚成一道一尺长的剑气。
看到这一幕，两人都是一怔。
忽的，冷寒霜好似明白了什么，连忙问道：“王爷，您的意思是说，这么做，凝聚出来的剑气，是依靠天地灵气汇聚而成，所以是外来的，对吗？”
卫长青轻笑一声，点了点头，“不错，就是那个样子。”
随即，他手掌一翻，掌心上凝聚出来的剑气，凭空而散。
可很快的，他的掌心上，再次凝聚出一道剑气。
但，和之前有所不同的是，在凝聚这道剑气的时候，周围的天地灵气，并没有丝毫汇聚的迹象。
一切都很平淡，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这……这是……”
魏国忠瞪大了眼睛，一脸震惊地盯着那道剑气。
前后两道剑气，单从外表来看，并没有什么区别，可若是用心感知，却能发现，现在凝聚出来的这道，分明要比先前那道，强得多。
魏国忠有种预感，即便是自己全力施展，也未必能挡得下这道剑气。
这个想法，刚一出现，就连他自己，都被吓了一跳。
他是什么修为？如果连他都挡不住，那……
“看明白吗？”
这时，卫长青轻笑着，问了一句。
同时，也散掉了掌心的剑气。
魏国忠还处于震惊之中，一时间，根本就没有心情去思考卫长青的问题。
相比之下，冷寒霜的表现，就要好得多，毕竟经常跟在卫长青的身边，对他的实力，多少也有点认知。
虽然惊讶，却也不会过于震惊。
她稍作思索，便想到了什么，连忙说道：“这道剑气，在凝聚的时候，周围的天地灵气，没有丝毫波动，显然不是依靠天地灵气来凝聚的，难不成，是来自武者体内的真气？”
卫长青微微点头，“不错，你说的，差不多，所谓剑气，就是由心而发，依靠剑修体内真气，凝聚而出。”
“由心而发？”
闻言，冷寒霜皱起了眉头。
忽然，魏国忠回过神来，目光灼灼地盯着卫长青，问道：“按照你的意思，除了剑修之外，这个世界上，岂不是还有刀修、枪修、棍修？”
卫长青轻笑一声，点了点头，“不错，刀修凝聚刀气，枪修凝聚枪气，世间兵qi，皆有各自的‘道’。
只不过，所有的兵qi中，剑乃王道之器，剑气更是至高无上的存在，堪称攻击力第一，可一剑破万法，一株草斩日月星辰！”
“一株草斩日月星辰？这种事情，真的能够做到吗？”
冷寒霜身体一震，面露茫然，轻声呢喃道。
卫长青淡淡一笑，“为什么不能？所有的事情，都是建立在想之上，只有想了，才会去做，才有机会实现。
就比如，最早的人，根本就不懂得修行，更不会引气入体，那么后来的人，又是怎么做到的呢？”
闻言，魏国忠和冷寒霜，都陷入了沉思，卫长青的这番话，给了他们，很大的触动。
良久，魏国忠叹了口气，感慨道：“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一直以来，我都以为，自己站在了武道之巅，而今看来，也不过是坐井观天。”
卫长青笑了笑，“按照现阶段的局势，你确实站在了武道之巅，至于坐井观天……”
他摇了摇头，没有说下去。
什么是天？什么又是井？
又怎知，你眼里的天，就是真的天，你眼里的井，不是别人眼里的天呢？
魏国忠抬起头，目光复杂地看着卫长青，“之前在金陵的时候，我就有所怀疑，而今看来，你真的踏出了那一步。”
卫长青轻笑一声，摇了摇头，“不用这么心急，你也会有那么一天的。”
“我？这辈子，若能再进一步，就知足了，至于那个层次……想都不敢想。”
魏国忠苦笑一声，摇了摇头。
卫长青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魏国忠卡在天阶大圆满，已经很长时间了，早就已经积蓄了足够多的底蕴，随时都能突破。
至于另一个层次，现今的天地桎梏，无法打破，末法时代无法终结，那就永远都不会有人，踏出那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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